许佑宁“哦”了声,伸手关了床头柜上的台灯,整个房间顿时被黑暗吞没,她能感觉到穆司爵在床的另一边躺了下来。
话说回来,他们……还从来没有这样相安无事的躺在一张床|上过。
一时间,室内的空气仿佛停止了流动,许佑宁抓着被角,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被子盖好。”穆司爵冷冷的声音划破黑暗钻进许佑宁的耳膜。
许佑宁背脊一僵,愣了愣才“哦”了声,拉过被子盖好,忍不住在心里吐槽,穆司爵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连她盖被子也要管?
难道是因为他现在睡在海边?
穆司爵眼看着许佑宁盖好被子,这才闭上眼睛入睡。
不一会,许佑宁就在寂静中听见他的呼吸声变得浅且均匀。
对穆司爵的了解告诉许佑宁,穆司爵已经睡着了。
她松了口气,大胆的换了个舒服的睡姿,头一偏,正好借着窗口透进来的微弱光亮看见穆司爵的脸。
看着看着,许佑宁突然丧心病狂的想揍穆司爵一拳。
不是他这张脸,她就不用尝到爱情真正的滋味,生活和计划更不至于被打乱成这样,
懊恼了一会儿,一个更丧心病狂的想法冒上许佑宁的脑海。
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真的揍穆司爵。
但是,她敢抱一抱他。
想着,许佑宁已经悄无声息的挪到了穆司爵身边,盯着他看了一会,然后小心翼翼的,像一条毛毛虫那样,钻进他怀里。
她的脸轻轻的靠着穆司爵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声,她突然觉得安心,呼吸不自觉的跟他的心跳同步了。
你的呼吸主导我的心跳,这才是真正的亲|密吧?
许佑宁闭上眼睛,像是怕惊扰了这份亲|密一样,一动也不敢动。
过了好久,穆司爵没有动静,她才敢伸出手,轻轻的抱住穆司爵。
一会就好了,她知道她和穆司爵无法长久,所以,一会就好了……
事实证明,许佑宁高估了自己。
在她松开穆司爵之前,她睡着了,几乎是同一时间,穆司爵睁开了眼睛。
穆司爵一向浅眠,许佑宁偷偷摸|摸的挪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察觉了,也知道许佑宁的意图。
那一刻,就像魔怔了一样,他不但没有睁开眼睛,反而有些期待,后来感觉到许佑宁的小心翼翼,他心脏的位置突然刺了一下。
许佑宁一向霍得出去,是什么让她变得这样小心谨慎?
穆司爵伸出手,像许佑宁在梦中梦见的那样,把她抱进怀里。
就一次,他告诉自己,就放肆这一次。
这一夜,穆司爵再没有入睡,许佑宁也一动不动的躺在他怀里。
六个小时就像穆司爵说的那样,转眼就过了,天很快亮起来。
许佑宁准时睁开眼睛,动了动,却感觉腰上有什么,仔细一看,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腰上是穆司爵的手,环着她,将她圈在他怀里,她居然也没有松开穆司爵,整个人都靠在他的胸口上,他承担着她一半的重量,两人看起来亲|密无比。
理智告诉许佑宁应该马上离开,可是,她就像中了邪那样贪恋这种感觉,不自觉的伸出手,借着晨光描绘穆司爵的五官。
这种机会,她一生也许只有一次。
所以,豁出去了,醒来被穆司爵鄙视她也认了!
最后,许佑宁闭上眼睛,在穆司爵的唇上印下一个吻。
好了,梦该醒了。
然而,就在她想松开穆司爵的时候,穆司爵突然攥|住她的手,蓦地睁开了眼睛。
清晨,穆司爵的眼睛竟然锋锐如鹰隼,仿佛要将许佑宁看透:“你在干什么?”
“……其实你感觉到了吧?”许佑宁耸耸肩,“非礼你啊,怎么着?你又不能非礼我!”
穆司爵咬了咬牙,许佑宁趁机挣脱,整个人滚下床,一溜烟躲进了浴|室。
穆司爵随后起床。
天真,就凭浴|室那扇门想挡住他?
好巧不巧,就在这个时候,阿光打来了电话。
穆司爵接通,声音冷得掉冰渣:“你最好是有重要的事情。”
阿光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沉重:“七哥,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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