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见了这般架势,交易厅里顿时一片混乱,惊呼尖叫声四起,大伙情不自禁地向另一边挤去,离门口越远越好,惊恐无比地望着这边,不知为什么忽然会出现如此惊人的变故。
“大家静一静。”
陈果提起丹田之气,朗声喝道。
刹那间整座大厅都发出轰隆隆的回音,震得大伙耳鼓嗡嗡作响,惊呼嘈杂之声瞬间就被压了下去,大家一齐抬头望向陈果。
“各位,大家都是老朋友了,今儿这事,和大伙一点关系都没有,就是我陈某人和萧先生有点生意要谈,耽误各位一点点时间,等我和萧先生谈完生意,交易会继续进行,我保证对大家不会造成任何伤害。陈某在这里各位朋友陪个礼道个歉,对不起啦!”
陈果双手抱拳,做了个四方揖。
听了这话,惊慌失措的客人们才惊魂稍定,安静了下来。只是看到那几把寒光四shè的砍刀,想要完全放心,却也难能。奈何不得这是人家陈七爷的地盘,谁也不敢跳出来做出头鸟。
陈果对客人们客气归客气,但那只是做生意的小手段。真要是惹火了他,难道陈七爷就拿你没办法?在江湖上走南闯北,最重要的不是你自己的实力,而是眼sè。
眼sè好的家伙,总能活得久一点。
“萧先生,也请你见谅。不是陈某不讲规矩,实在这个事对于我来说,太重要了。”
安抚了其他客人,陈果这才对萧凡说道,依旧彬彬有礼,脸带微笑,不徐不疾。
萧凡轻轻一笑,说道:“陈老板是为了乌阳木?”
“没错,萧先生。这乌阳木我已经找了四五年了,一直以来,不要说见到真货,甚至都没几个人听说过,连殷老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没想到今天终于出现了。萧先生,这个东西我是志在必得,请萧先生让给我,不管什么价格,萧先生只管开口,只要我能给得起,哪怕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陈果珍重地说道。
萧凡很认真地说道:“陈老板,恐怕要让你失望了。这乌阳木对于我来说,也一样十分重要。不是钱的问题。”
网络上有句玩笑话:凡是说“不是钱的问题”,最终其实都是因为钱的问题。
但这句话用在萧凡身上,确确实实不合适。
萧凡说不是钱的问题,那就真的不是。
陈果哈哈一笑,说道:“萧先生,我是个粗人,不会拐弯抹角。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我是一定要这个乌阳木。你不开价,那我给你开个价——两百万,现金。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如果萧先生不肯,那陈某就只能得罪了。萧先生和辛小姐都是读书人,来的都是客,我是真的不愿意这么干。所以,请萧先生不要让我为难。只要萧先生今儿成全我这个面子,从今往后,我就认下萧先生这个朋友,萧先生发句话,只要我陈某人能做得到,拼了命我也给你去干,就当我还你这个人情。”
陈七爷不愧是西南三省市道上响当当的狠角sè,一番话说得明明白白,却又入情入理。而且了解陈果xing格的人都很清楚,陈七爷极讲义气,一口唾沫一根钉。他既然当着大伙的面说了这样的话,自食其言的可能xing就非常的小。
两百万现金,加上陈七爷的一诺千金,份量不可谓不重,开价不可谓不高。
萧凡仔细打量了陈果几眼,立时了然于胸,轻声说道:“陈老板,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你体内的暗疾,确实比较严重了……不介意的话,我给你把把脉。”
萧凡话音未落,手腕尚未探出,陈果已经急速后退两步,竖掌护身,双眼微眯,摆出了凝神戒备的架势,说道:“对不起萧先生,这个我不能答应。”
刚才萧凡和邓通天交手,别人看不明白,陈果可是一清二楚。
眼见邓通天一招便被萧凡制住,陈果早已jing惕万分。
红砂掌和他修炼的“阎罗手”,都是极强的掌上功夫,不过一走阳刚一走yin柔。陈果曾经私下和邓通天切磋过,数十招内,以下风之势勉强打成平手。然而如果真的xing命相搏,陈果估计自己八成不是邓通天的敌手。
那个姓邓的野蛮家伙,是个狠角sè。
邓通天尚且敌不过眼前这个看似温和柔弱的年轻人,陈果哪里敢轻易将自己的脉门交到他手里去?邓通天是和萧凡做交易,他可是要从萧凡手中抢东西。
情形完全不一样。
“别动!”
站在陈果身边的老六和另外一位彪悍汉子,同时拔出枪来,一齐指向萧凡。
是那种老式的左轮手枪,很可能有好几十年历史了。庆元地处三省交界,自古是苗瑶杂处的化外之地,匪患横行。解放前大大小小的土匪有十几股,其后被大军剿灭。但一些枪支弹药还是散落在民间,几十年也未曾收缴干净。
这两把左轮手枪,老则老矣,却未必就不管用了。
取人xing命应该还是轻而易举。
陈果这才轻轻舒了口气。
冷兵器时代和热武器时代的区别,就在这里,不怕你武功再高,身手再敏捷,也快不过枪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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