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供你吃、供你住，现在让你当个司机，不乐意了？」关依芷说得讽刺。然而对方想的，压根不是这幺回事。
「嗯……我不会骑摩托车……」莫以念嗓音压得低低的，难得羞赧着说。
关依芷则是一愣，「蛤？」
这家伙还是不是男人啊！
这下倒换成莫以念恼羞成怒了，他将钥匙丢了回去，「本大爷就只会开车，怎样？有本事买辆车来，我载妳一辈子！」
一、一辈子？
关依芷眼角一抽，心中忽然一阵複杂，看着他好半晌，最后千言万语，都只化作一句轻浅：
「神经病。」
＊
「欸，妳还写小说吗？」回家的路上，莫以念忽然这幺问她。
「早不写了。」她骗他的。
「嗯。」他知道她说谎了，却只是轻轻一哼，带过。
「欸。」停红灯的时候，她也唤了他。
「嗯？」
「你能不能别搂着我，我们已经分手了，记得吗？」她的声音很轻、很缥缈，就好像他们的距离相隔了十万八千里那样遥远，可是……他们明明近在咫尺吶……。
「不能。」莫以念的手揽得更紧了，她淡淡的髮香拂过他鼻尖，是他熟悉，还有想念的味道，「这样安全。」不放，这一次，说什幺也不能放了。
关依芷若有似无叹了口气，「你还是无赖一个。」她微微扬起嘴角，想起那年，跌跌撞撞，却还是走到一起的青春。只是……青春，转瞬即逝。
莫以念莞尔，「岂止无赖没变，就连……」
绿灯了，身旁的卡车疾驶而过，噪音掩去了他后半段的话──
爱妳也从未变过。
「啊？你说什幺？」
他微微勾起嘴角，「我、说，妳家就是我家！」
「……去你的！我要收房租！」
「呵，收啊，我让妳收一辈子！」他突然大喊。
「……你神经病！」她也跟着大喊。
「干！两个疯子。」
他们一阵大笑后，迎面而来的是，路人的咒骂声，以及──
那些被收进回忆深处的，
泛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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