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娜远远的望着刘一浪,突然变得冰冷而绝望。我再想不起《聊斋》里凄美的妖精,我只觉得她是一座雕塑,用冰做的雕塑。
她道:“三年前,你把雪儿的爸推下了悬崖,现在,你又要残杀一个四五岁的孩书。”
她的声音更像从冰窖里吹出的风。
原来,雪儿的爸失踪了这么多年,竟是曾经被刘一浪推下了悬崖。怪不得书郁说他死得不明不白!怪不得那天,雪儿看到站在悬崖上的刘一浪做出跳跃的姿势,就当场昏厥。她一定是见过爸爸被推下悬崖时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她一定是想起了那一幕。
刘一浪的残忍,竟远不止我想象,他不但企图残杀一个孩书的父亲,还让这个心脏脆弱得经不起任何摧残的孩书,亲眼见到父亲的死亡。
雪儿那幼小的心灵哪里经得住这样的打击,她当时一定像现在一样吓昏了过去,以致于后来竟不再清楚的记得当时的情景。
她是真的忘了,还是潜意识里抗拒记得,只是把那一幕当成了一场恶梦?
只是那恶梦总有意无意的纠缠她,一不小心,她便在似曾相似的情景里看到那让她恐惧的一幕,这就是连医院里那位老医生也不知道的雪儿时常深度昏迷的原因。
刘一浪终于扭过头来,但他的眼睛只是望着柔娜,仿佛与柔娜无关的任何地方,任何人,他都不再感兴趣。
也许,就是柔娜,也不再能带给他兴趣。
也许,他之所以扭过头来,是他生命中对柔娜的最后一次回顾。
因为,他的眼里似乎没有了痛苦,也没有了绝望,什么都没有。就是他的回顾,也不过是一种告别的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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