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娜的话,完全出乎我的意料,竟不是吃了什么药,春心荡漾。
曾经有段时间,我魂牵梦萦的都是柔娜,无论见到她还是离开她,都渴望有一天,能和她喜结连理,低帏妮枕,双宿双飞。
因为对忆兰的承诺,我曾暂时把她勉强放下,可得知忆兰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后,我潜意识里永生永世为忆兰梳头画眉的渴望,又像久经禁锢的河水慢慢冲溃堤岸,起初如涓涓细流,继而似洪水猛兽。
刚才,我不就又对她想入非非,砰然心动吗?
可是真到了这一天,到了她作出决定给我一个归宿的时候,我却一片恍惚。太突然了,我忘了激动,只有惊诧,我忍不住问:“为什么?”
她的眼神不再那么慌乱,也许是心中更多了些勇气和决心。
她没回答我,反问:“你疼雪儿吗?”
我点头,更加诧异。
她说:“这就对了。”
伴随着一丝笑,几许快乐,几许无奈。
我心疼雪儿,可就是她的快乐,她的无奈,又何偿不让我心生怜惜。我猛然想起了胡总离开时,那句要她好好考虑的话。
我望望熟睡的雪儿,压低声音,问:“是不是雪儿的病越来越严重了?胡总是不是乘人之危,要你和我结婚,然后他出钱给雪儿最好的治疗?”
柔娜转身,去那边把雪儿睡梦里掀开的被书,轻轻的盖了回去。然后她别过脸,默不着声。
她用沉默,回答了我的疑问。
我不再问,胡总这样做的目的。柔娜可以为了雪儿,我又有什么不可以。更何况,雪儿最近本来就醒里梦里都吵着要爸,只有我才能让雪儿忘掉父亲的消息。还有,柔娜对我也有着感情,如果没有感情,她早就选择刘一浪了,毕竟刘一浪比我早和她相识。
我问:“什么时候?”
她答:“越快越好。”
我说:“那就二十八吧。”
然后,我退出卧室,轻轻的帮她关上门,去隔壁我的房间,宽衣躺下,但却思绪翻飞,彻夜未眠。
第二天是二十七,刘一浪得知我和柔娜明天就要结婚,发疯似的掀翻办公桌,冲向柔娜,瞪着柔娜,却说不出半句话来,最后,心痛欲绝的冲了出去。
柔娜,呆呆的望着他离去的方向。
书郁跟着也不见了……
胡总得到了柔娜的满意答复,不但准了我和柔娜的婚假,还不亦乐乎的陪我和柔娜张罗明天的婚礼。那么喜形于色,我都差点被假象蒙骗,仿佛他不再有什么可怕的企图,仿佛他竟是我或柔娜的生身父亲。
天快黑时,我接到了刘若萍的电话,她说,过了今夜,我就不再是我了,她一定要见我。
我们见面的地方,不再是悦来宾馆,悦来宾馆给了我和她快乐,但她知道悦来宾馆给我更多的是痛苦。她不要我记起那些痛苦。
我们去的是那晚一起喝酒的小酒店。
她不让我喝太多的酒,酒喝得太多伤身,我明天就要结婚了。
她自己却喝得不少。
我说:“若萍,你也不要喝太多了,过了今夜,我还是我。”
她把一杯酒一饮而尽,然后满上,笑笑,说:“不,不但你不是你,我也不是我了。”
她虽在笑,却很伤感,仿佛生离死别。
好久好久,她都不曾这样伤心过了。
这让我很是吃惊,莫非……?
我想起了那天在公园里的事,我想起了那个神秘的青年。
我问:“是不是你明天也要结婚了?就是和那个开车在公园门口等你的青年?这是件大喜事呀,为什么你却一直瞒着我,好几次我要送你回家你都拒绝?”
我想笑,但不知为什么,竟跟她一样莫名的忧伤。
她大惊:“什么?你见过雪峰了?”
我点头:“是的,我见过他,但不知道他叫雪峰,他好像是胡总的司机。”
她忍不住又笑了,这次却是真的,笑得有些开心,她说:“不,你错了,他不是胡总的司机。想方设法要把你和柔娜撮合在一起的也不是胡总,他才是背后操纵的人。”
她端起桌上的酒杯,却没有立即喝下,只在手里把玩,接着道:“他就是你们的新老板。是我让他这样做的。”
我目瞪口呆,我一直狐疑的胡总,原来不过是别人的傀儡,我一直以为的司机却是操纵傀儡的人,而这一切,竟又是她,天真活泼,可爱喜人的刘若萍,在一手策划!
难怪我并没告诉她,她却知道我明天就要和柔娜举行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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