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吐出的只有几个字:“她已经死了,她已经死了……”
反反复复,不带任何感情。然而,在我听来,却痛彻心扉。
刘若萍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我知道她的心里一定比先前还涌得厉害。不然,她不会更加剌激刘一浪,不会更加冷冰冰的问:“她是寻欢的故人,她是你的谁呢?”
刘一浪仿佛根本就没听到,依旧一动不动,依旧反反复复的道:“她已经死了,她已经死了……”
那声音依旧没有任何感情,却让我差点忘了和他的所有恩怨,差点就忍不住告诉他,眼前这个女孩其实就是刘若萍。
刘若萍过来扶起我,搀着我一步步离去,头也不回。
我其实自己能走,偏偏由她搀着,恹恹的像个病人。我的内心正脆弱得厉害。
在远处,我终于还是忍不住,回头去看了看刘一浪。
刘一浪孤独的站在冰雪里,依旧僵了似的,任凭寒冷的风,乱掀他敞开的西服。
在他的脚下,一滴滴血,像小小的梅花,沿着我和刘若萍深深浅浅的脚印,向我们延伸。
凯凯的白雪。
鲜红的梅花。
我忽然就感到有一只手掌,正隐隐作痛。低头一看,那痛处竟有一道长长的伤口,血正由伤口冒出,一滴滴下落。
落在地上,化作梅。
一定是刚才我重重的跌倒时,被冰雪下的什么尖利之物,划破了手掌。
奇怪,我现在才知道痛。
刘若萍停了下来,她也这时才发现。她先前果然心事重重。
她解下脖书上洁白的围巾,为我包扎。
她还回头去看了看刘一浪,眼里有晶莹剔透的泪。说不清是恨还是痛,说不清是为我还是为他。
我的眼睛被刘若萍的视线牵引。
刘一浪还站在原地。一阵更猛烈的风,吹起地上的积雪,模糊了我们的视线,也模糊了刘一浪的脸。
然而,我却分明感到刘一浪抬了抬头,不再面无表情。
冰天雪地里,他是一只来自北方的狼,孤独,痛苦而仇恨。仇恨自己,更多的却是仇恨别人。
这种仇恨我太熟悉了。那晚,医生放弃对刘若萍的抢救时,他离开医院前眼里就是这种仇恨。
就是在这种仇恨的驱使下,那晚他醉酒,他去书郁家胡闹。书郁说,是他骗刘一浪喝下安眠药,雪儿才幸免于难。
现在,我感到了危险。
不仅是我危险。
如果刘一浪真相信了刘若萍不过是个陌生人,刘若萍也危险。
和刘若萍一步步挨下山来时,我总觉得背后,除了松枝上的积雪在扑簌簌的落,还有仇恨的脚步,时远时近,若有若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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