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上眼睛,听自己的心跳,听她的呼吸。
窗外有风,柔柔的,竟出奇的似三月般温暖,带着撩拨,把她如兰的体香,吹进我的鼻孔。
她没有上床,只轻轻的坐在我身边的床沿上,把细腻的手轻轻抚上我的胸口。
她的手冰凉冰凉的,有什么更冰凉的东西从她的手心滑向我的胸口,并且逐渐流淌扩散。
她光滑细腻的手指,在我胸口无声的来回游走,那在我胸口流淌扩散的冰凉的东西便沁入肌肤。
然后,逐渐火热。
先前被她咬过的地方,痛并且幸福着。
原来,她转身去梳妆台并没有卸残妆解罗裳,她只是拿了什么药来给我擦拭胸口她咬过的伤。
我稍有失望。然而,有更温暖如春的东西,浪一样的涌遍我的全身。
她的呼吸似乎在不断急促并且加重,她的手在我的胸口不再那么娴熟的游走,开始颤抖,最后终于停下,跟着我的胸口一起剧烈的起伏。
我忍着。
她也忍着。
这样的忍耐幸福却艰难。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把手慌慌的拿开,并且从床沿站起身。
她道:“你怎么那么傻?”
像一声叹息,柔弱无骨,却打破了卧室里夜的寂静。
也许,她是在问我为什么先前要那么傻傻的让她咬住胸口,直到最后也不推开;也许她是在问我,为什么要那么傻傻的,不懂她急促粗重的呼吸和放在我胸口的颤抖的手,暴露出来的她的内心。和我一样热切渴望的内心,有着让人脸红心跳的秘密。
我听到她就要转身离开,走向梳妆台。她手里一定拿着装有为我擦拭过的什么药的瓶子,她是要过去把它放回原处。
我翻身从床上坐起身来,乘她还没离开,紧紧的抓住了她的双手,我道:“柔娜。”
轻轻的声音,从来没有过的温柔,却有猛烈的火陷在燃烧,颤抖得厉害。
柔娜慌乱的别过脸去,似乎还缩了缩手,没有用力,不是要真的从我手里逃脱,她问:“什么?”
低低的颤抖的声音,那么迷人,无限羞怯。
我知道,此时此刻,无论是她,还是我,只要再多一句话,哪怕是一个字,或者一个轻微无声的动作,我们立刻就会融为一体,然后疯狂纠缠熊熊燃烧……
从此天涯海角,缠缠绵绵,心心相印……
然而,我却激动得如梗在喉,说不出一个字,并颤颤栗栗,做不出任何一个大胆的更进一步的动作来。
她也没有。
也许她是女人,本就应该稍有矜持,只在默默中等待。
急促的呼吸和心跳……
时间一秒秒过去……
既然什么也没有发生,彼此只有终于感到尴尬。
为了不让彼此难堪,我终于轻轻的放开了她的手。
她终于转身匆匆的去向梳妆台。
我对着她的背影,道:“柔娜,你可认识一个叫雪峰的男子?”
努力说得很平淡,不露任何痕迹,好像真的只是随便问问,而不是为了缓解房间里依旧尴尬的气氛。
窗外有无数火焰冲向天空。
时间正好是夜里的十二点。应该说是旧的一年已经结束,新的一年正好刚刚到来。
欢乐的人们正在用烟花迎接新年,期待新的一年如烟花般美丽灿烂。
柔娜的身子猛烈的颤抖了下,药瓶从手里滑落,和着冲上云霄的烟花一起炸开。
那炸开的声音竟有如惊雷。
柔娜柔弱的身子颤抖得更加猛烈,似乎就要跌倒。
烟花在天空灿烂美丽了,药瓶却在地上支离破碎。
我冲过去,顾不得双脚踩痛药瓶的碎片,扶起柔娜。
灿如白昼的烟花,照亮房间的一切。
柔娜的脸,苍白惶惑,无尽痛苦,有着冰凉的泪。像是惧怕这灿如白昼的光亮……
(*^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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