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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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儿如果长到我和柔娜这样的年纪,她也许就能明白,其实人生本来就是场梦,看得真切好,看不真切更好。

    但是,很多聪明的人,却像年幼的雪儿一样,不明白这个道理。

    我和柔娜的改变,在公司里引起了许多人的窃窃议论。我不去作理会,柔娜也不会,我们再不会去自寻烦恼。

    自寻烦恼的是刘一浪,在同事面前,他依旧把头昂得高高的,傲慢而自负,再没了那天被我攥下车时的故作窝囊,但他眼里隐藏的不安,却逃不过我的眼睛。

    还有子郁,忧郁又像看透一切的子郁,别人看不出来,我却知道,他其实和刘一浪一样,误解了我和柔娜,因此觉得自己得到柔娜的希望更加渺茫了。

    至于忆兰,我却看不出来,她是亦无风雨亦无晴的那种。只是她和柔娜更多了些接触。这让我很高兴,只要她和柔娜多多相处,我便有了机会。

    她和柔娜在一起时,只要能我都会走过去。但每次我走过去,她都离开了。

    不过我不会气馁,每当这时柔娜都会对我微笑,那微笑里充满赞许,鼓励和安慰。

    一看到她那笑,我心里就春暖花开了,就坚信我和忆兰之间的冰雪,一定会有融化之时……

    这天下午,我看到忆兰走进了财务部,好像找柔娜有什么事。

    她刚一进去,我就急急的站起身来,拿起桌上的纸杯,向那边的饮水机走过去。

    饮水机离她们很近。

    我不是真的想去倒水,我并不口渴,上班时间我也不可能去和她们中任何一个说话,我只想忆兰看到我,明白我。

    然而,我却撞到了如花。

    老实说,我自己也不明白到底是我撞到了她,还是她撞到了我。当时,我心在别处,她也恍恍惚惚。

    她是因了子郁才恍恍惚惚的。

    近段时间隐藏在子郁眼里的不安,她都看出来了。明天她就要离开子郁去远方出差,叫她如何放心得下,如何不心神不宁?

    真苦了她,一个痴情的女子,走不近子郁,却时时担忧着子郁。

    我们撞到一起时,她手里正捧着一大叠资料,那是准备送到经理办公室给刘一浪审阅的。

    她手中的资料“哗哗啦啦”的散落在了地上!

    我手中的杯子“叭”的一声掉在了资料上!

    那些资料一下子就被湿透,我这时才注意到我杯子里先前有水,满杯的水!

    那些资料,是她经过了好几天的辛苦工作才做出来的,却被我这样糟蹋了!我急急的蹲下去捡那些资料,不想她也蹲了下去,我的手碰到了她的手。

    她的手,如丝般柔润光滑,却是冰凉冰凉的!

    我惊慌的把手缩了回来。

    我正准备再次伸手去捡那些资料时,我却听到一个声音气愤的道:“都湿透了,捡起来还有什么用!”

    是秋痕走了过来。

    是啊,都湿透了,这种资料还敢交给刘一浪吗?然而这些资料,却必需在下班之前交到刘一浪手里。

    我不知道如何是好,我抬起头来。我是想问秋痕,能有什么办法,不想却看到如花傻傻的蹲在那里,不知道所措,满眼泪水。

    我心好乱,好痛,我怜惜的把手伸向如花,我轻轻的拭着她那怎么也拭不完的泪。

    秋痕一把攥过我正为如花拭泪的手,吼道:“你弄坏了人家的资料,还要吃人家的豆腐?!”

    她是故意这样的,故意要让我在所有人面前下不了台。她恨我,因为我让柔弱痴情的如花身陷因境。

    她还故意要让子郁听到,让子郁惊醒,让子郁像个男人起来。是男人就不该容许我这样当作他欺负一个爱他的人!

    但是,秋痕想错了。

    一切都是因了子郁,如果不是因了他,如花就不会恍恍惚惚,即使我没注意到她,她也能及时闪躲,不让我撞上。然而直到子郁站起身离开,也不曾对如花有过一次短暂的回顾。

    子郁一离开,纷纷围上来劝慰的人也忽然静了下来。

    我听到身后有异常响亮的脚步声。

    我还没来得及扭头,就听秋痕对着我身后的人说:“刘经理,别怪如花,一切都是寻欢的错……”

    只听刘一浪说:“寻欢,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不容抗拒的声音。

    但我不作任何辩解,便跟了刘一浪去。

    如果真能让可怜的如花,不受到刘一浪的责难,我愿意承担一切。

    只是在我转身的那一瞬,却看到忆兰和柔娜在财务部低头说着什么,看也不向这边看一眼,仿佛这边什么事也没发生,我心又莫名其妙的痛了起来。

    我们一进办公室,刘一浪就关上了门。

    我心里有种英勇就义前的悲壮。

    我说:“是的,全都怪我,与如花无关。”

    然后我沉默,没有必要跟刘一浪太多废话。

    刘一浪走到办公桌前,慢慢的在椅子上坐下,仿佛没听到我的话,反问起刘若萍的事来。

    难道我醉酒时在电话里跟池艳说的话,柔娜真的都听到了?难道柔娜真告诉了刘一浪若萍其实还活着,只是脸上……

    我正这么猜想时,却听刘一浪说:“算了,反正你也不会告诉我。再说,她活着的时候,我都不曾好好照顾她,现在都死了,我又何必去打听她葬在何处。”

    原来,刘一浪向我问起的竟只是刘若萍的后事。

    这么说来,就是柔娜也不知道刘若萍的事,或是知道了没给他说?

    此时的刘一浪,没有了刚才在同事们面前的趾高气扬,脸上的表情看上去似乎还真有那么点痛苦。

    沉默了一会儿,他一边拉开桌下的抽屉,一边看着我,说:“你不是一直在为讨好忆兰苦恼吗?为什么不试着给她一个惊喜?”

    我很反感刘一浪说我讨好忆兰,这玷污了我和忆兰的感情,我也不相信刘一浪会这么好心帮助我。

    但我却格外仔细的关心着他的每一个动作,我想知道他正从抽屉里拿出来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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