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前面有个酒店,忽然就好想喝酒,喝很多很多的酒。
有人喝酒是为了御寒,有人喝酒是为了尽欢,有人喝酒是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
而我,却是为了要浇走心中那压得我快喘不过气来的万千愁绪。
我走了进去。
我向服务生要了最烈的酒,虽然我不习惯喝烈酒。
我不是唐代诗人,我不会把酒临风,举杯邀月,或是在花间浅杓低吟。
我自己给自己倒了满满的一杯,我脖子一仰,满满一杯酒便进了嘴里。
酒是那么辛辣,难于下咽,我差点吐了出来。
但我没有吐,越是难咽的东西,我越是要独自吞下。
我一杯接一杯的喝,喝到后来竟再不知酒味。我甚至觉得那不是酒,那是水。
而我自己便是只鱼,冷暖自知。
也许再这样喝下去,到最后这冷暖,连我自己也会不知道了。
从旁边走过来一个女子,和忆兰的嫂子仿佛年纪,衣着华丽。虽然一样的美貌高贵,却不像忆兰的嫂子,没有那不可企及的冷傲。
她夺过了我手中的酒杯,她说:“你不能再喝了,这酒姐替你喝。”
说完便把酒倒进了嘴里,她吞酒的样子,说明她也不习惯喝烈酒,而且她还不及我胜酒力。
她尽力把酒咽了下去,吐了吐舌头,然后冲收银台道:“这桌的钱记我帐上了!”
她再回头看我时,脸上已有了红晕,但并不羞怯。
她说:“小弟,听姐一句话,回家去吧,你已喝多了。”
她和我初相见,总共才说三句话,却说了两个“姐”字。然而听起来却有如春风温暖自然,一点也不娇柔造作。
我忽然就感动得心酸,在这并不陌生的城市里,我也有自己的朋友和恋人,而在我最需要关心需要安慰的时候,对我好言相劝的却是个陌生人!
我站起来,我扭转身背对她。不是我真的觉得我该回家了,我并不知道我的家在哪里。我是觉得我该逃,尽管我不知道我该逃向何处。
我更怕她看到,因了她的好,我眼里有亮晶晶的东西,快要控制不住滚出来。
然而我却弄翻了桌上的酒瓶。酒瓶掉在地上,发出撕心裂肺的破碎声。
我一下子就再也控制不住,泪如泉涌。
我是真的喝多了,不然我不会带翻酒瓶,不会背对着一个陌生人,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更不会一走一个趔趄。
陌生女人匆匆的去收银台付了帐,又匆匆的赶过来从背后扶住了我。
我想拒绝,却无力推开她。
她扶着我走出酒店,柔言软语的问:“什么事让你如此伤心了?”
我没回答。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已下起雨来。
凄风冷雨里,柔娜正望着我!
她还望着扶着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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