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许久不见了。」见了墨越朔,萧承风倒是没有露出惊讶的神色,只是飒爽一笑,然后看向了南镶华,「娘娘也是,近来可好?」
听见萧承风对她的称呼,墨越朔脸色一黑,斜瞪了他一眼,「别这幺叫她。」
萧承风倒是不以为意的耸耸肩,南镶华发现他们走的是宫里一处偏远的后门,因此他们这一路进来,并没有惊扰任何人,萧承风接着说,「别担心,这宫里上下也没人会再这幺叫她了。」
「什幺意思?」听了这话,南镶华有些疑惑的问,余光处也瞥见墨越朔在等着他的答案。
只见萧承风对着她微微一笑,「皇上前些天下了旨,说宫里??再没有镶妃这个人。如此,妳也算是自由之身了,无论往后过着什幺样的生活,都与这宫毫无干係了。」
南镶华怔了怔,不待她回答,便听见墨越朔低笑了一声道,「爷会永远感谢皇上这一念之仁。」
她抬眼看向墨越朔,只见他脸上扬着一抹了然于心的笑,彷彿早知道会这幺发生似的。
他们一路走到宫中一处偏远的小亭子,意识到了墨越朔回来一趟的用意,南镶华心里一震,回过头,便看见墨越朔正笑的温柔,「爷好似没亲自和宫大人道过谢呢。」
说罢,便牵着她一起走到那座小石碑跟前,扫去了周遭的枯枝落叶,见这座亭子有些萧索,南镶华特地去外头找了一大把的野花,整束放到石碑的面前。
见到那把成堆的野花,墨越朔皱了皱眉头,有些好笑的道,「妳确定要放这些杂草在上头?」
南镶华只是微笑,说了一句,「宫大人不会介意的。」
离开之前,南镶华掀开了车帘子,看着渐行渐远的宫城,喃喃道,「你可会想念这里?」
她知道,这次,是他最后一次回到这宫里了。
墨越朔只是轻笑一声,跟着她一同望向远处,「有妳在身边,爷没什幺是需要想念的。」
四月初春的时节,让这一个漫长寒冬的残雪尽数化去,颇有些送冬迎春之感。
前些天,萧承欢来过客栈,还带着她几个月大的女儿,让南镶华看了欢喜的不得了。那小女娃粉雕玉琢的模样,简直跟她娘亲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都是美人胚子。
萧承欢自然是知道墨越朔回来的消息,不停问着南镶华,何时才能见他们也添个孩子,南镶华听了,只满面绯红的告诉她此事还早呢,变羞的没再多言。
结果当晚,墨越朔便问她,「妳说咱们是生男娃好,还是女娃好?」
南镶华红着脸撇开头,哼了一声,「我又没嫁你,如何谈得上生子!」
「这倒是。」墨越朔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然后故作正经的道,「看来爷必须跟南王爷谈一谈才行,成亲这等事,宜早不宜迟。」
南镶华听了,欲躲开满脸的羞色,却被墨越朔给牢牢抓了个严实,笑着把她抱进自己怀里。
隔日,正是夕阳西下之时,客栈里好不容易忙到一个段落,南镶华拿了一只竹篮子要外出,喜儿见了,好奇的问道,「小姐这是??」
「许久没去庙里上香了,我趁着有空,去求个好兆头。」她晃了晃手里的竹篮子,里头满满都是贡品,不忘嘱咐喜儿一句,「我去去就回,若是他问起,就说我去庙里一趟。」
喜儿点头应了一声,便见自家小姐走出了客栈。
外头正是一片晚霞铺天的景色,南镶华走至位在市集外不远处的庙前,驻足看了眼前好些年没见的景色好一会儿,才抬脚踏上庙前的浅浅石梯。
手脚俐落的将竹篮内的贡品摆上眼前暗漆色的佛桌,她随手扔了几枚铜钱进去,双膝一弯便跪在了软垫上,闭起双眼,双手合十。
待她拜完,她便起身走到外头,却见一片夕阳溶景下,一辆有些眼熟的轿子正停在不远处,那样明黄色的软盖,是她所熟悉的,让她的双眼几乎灼热了起来。
南镶华心尖微微一颤,怔怔的站在原处看了几许,等回过神来,一丝笑意爬上了她的嘴角,双脚自然而然的便往轿子处走去。
见她靠近,一旁清一色侍卫模样的人竟也没一个拦她,只是任由她走近这顶黄帘软轿。
「??谢谢你,太子哥哥。」轻轻的,隔着那层没掀开的帘子说了一句,知道里头的人一定能听见她的话。
她清楚知道轿子里的人是谁,也清楚知道,墨越朔这次的归来,也是因为这轿内的人。
语毕,她也没再多留,只是转身,朝来时的路走了回去。
许久许久,才见轿内的人掀开了帘子,一张俊美的脸蛋霎时露了出来。
墨越言看着她踏着夕阳之色离去的背影,俊唇扬起了一抹笑,似是欣慰,又似是苦涩。
他曾以为,天子一言九鼎,自己定是那唯一一个给的起她承诺的人,他也曾以为,自己是她一生的归宿,却没想到,承诺这种事情,并不是自己单方面达成,就算达成。
天边橘红色的落日染了漫天彩霞,宝仙镇的大街上,一赤红匾额上,刻了四个耀睛夺目的大字。
那样引人注目的匾额,正闪着金光灿灿的四个大字──镶华客栈。
《镶华客栈》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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