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佳丽把整个身躯缩入斗篷内。她说错了什么?她没见过科拉姆生这么大的气。他仿佛是个陌生人根本不是科拉姆。
他掉过头来对她微笑她还以为她刚才是看走眼。“去帮我最喜爱的活动打打气如何斯佳丽亲爱的?今天特里姆赛马场要介绍参赛的马我想去瞧一瞧选一匹在星期天的比赛下点小注。”
她乐意极了。
离特里姆大约有十英里远斯佳丽心想说远倒不远。但是弯弯曲曲的羊肠小径时常使人迷路改变方向却总是偏离他们要去的路最后只好绕回原路。科拉姆提议在一个村子停下来喝杯茶吃点东西时斯佳丽满心欢喜地点头。回到马车他们走了一小段路到一个十字路口再拐入一条较宽较直的大路。他鞭策小马加快脚步。几分钟后又使劲挥鞭马车颠颠晃晃地飞通过一个大村子。
“那地方看起来很荒凉。”车慢下来时斯佳丽开口说。“为什么会那样呢科拉姆?”
“没有人愿意住在巴利哈拉那里曾有一段辛酸史。”
“真是可惜!看起来还相当气派。”
“你以前有没有去过赛马会斯佳丽?”
“在查尔斯顿去过一次正式的赛马会在家乡几乎天天有即兴的赛马。爸爸最差劲!他就是不能忍受边骑马边和旁边的人说话。他跟人家赛马时都是一路猛冲。”
“有何不可?”
斯佳丽哈哈大笑。有时科拉姆跟爸爸实在真像。“特里姆现在一定变成一座空城”斯佳丽看到赛马场内的人潮时说道。“全城人都跑到这里来了。”其中有许多她熟悉的面孔。“我看亚当斯城也一定是空荡荡的。”奥哈拉家男孩对她挥手微笑。她可不羡慕他们挖水沟的工作还没做好让老丹尼尔碰着他们他们可就笑不出来了。
夯得坚坚实实的椭圆形泥土跑道有三英里长。工人才刚设置好最后一道跳栏。这次赛马是障碍赛。科拉姆把小马拴在离跑道有段距离的树上他们挤入人群。
每个人都兴致高昂每个人都认识科拉姆他们也都想见见斯佳丽“就是那个打听罗伯特·多纳休习惯戴手套干庄稼活的小姐。”
“我觉得自己像舞会中的美女了。”斯佳丽小声对科拉姆说。
“谁比你更有资格呢?”他领路走向骑师或驯马师带马逻圈子的地方半路停下来好几回。
“可是科拉姆这些马看起来都棒极了。这样的好马在一个死气沉沉的小城参加小型马赛干嘛啊?”
他解释此次赛马会规模既不小也不“死气沉沉”。优胜者可得奖金五十英镑比开店的或种田的一年所得还多。跳栏也是一项真正的考验。特里姆的冠军马可以在庞奇斯城或高尔韦甚至都柏林等地较出名的马赛中同强敌一争高低。“或是在美国任何一场赛马中遥遥领先”他咧嘴补充。“爱尔兰马是全世界最精彩的这是各地公认的事实。”
“我想就像爱尔兰威士忌吧。”斯佳丽说这两个说法打从她出娘胎就已听说了。在她眼里跳栏高不可攀也许科拉姆说得对这应该会是一场惊心动魄的赛马会。比赛前还有特里姆集市日。说真的这么好的度假方式再理想也没有了。
人群里的说笑声、叫喊声当中有种吵吵闹闹的味儿。“打呀!打呀!”科拉姆爬上栏杆瞧个究竟嘴巴咧得老大右拳啪啪打着左掌。
“那你想下个小注吗科拉姆?”站在他旁边栏杆上的男人问。
“我下。五先令押奥哈拉家的马。”
斯佳丽抓住科拉姆的足踝差点把他拉倒。“出了什么事?”
椭圆形跑道旁的人群纷纷涌向骚动的地方。科拉姆跳下栏杆抓起斯佳丽的手腕就跑。
三四十个男人老的少的都有围在拳头、靴子、胳膊时相向的斗殴现场四周有的咕咕哝哝有的高声大吼煽风点火。地上两堆外套正是打群架的证据;许多衣服都是匆匆剥下的袖子夹里都翻到外面了。
圈内的衬衫都染得血迹斑斑有的是衣主的血有的是挨打的人的血。
群架毫无形式、规则可言。每个人都是抓到身边的人就打打完掉头再找下一个目标。凡是被击倒的人总是被旁边的观众粗鲁地拉起来推回乱军中。
斯佳丽从来没看见过男人用拳头打架。每一拳打下来鲜血就从对方嘴巴和鼻孔喷出来叫她看得怵目惊心。丹尼尔的四个儿子也在里面她哀求科拉姆阻止他们。
“白白输掉五先令?别蠢了妇人之见。”
“你真坏!科拉姆坏透了!”
事后斯佳丽又这样说科拉姆、丹尼尔的儿子以及素未谋面的科拉姆两个兄弟约瑟夫和迈克尔。他们全挤在丹尼尔家厨房凯思琳和布里吉德若无其事地为他们洗净伤口毫不理睬他们痛苦的哀嚎和抱怨。科拉姆在一边传递威士忌。
不论他们作何解释我可觉得一点都不好玩斯佳丽对自己说。她不敢相信“起哄打架”竟是奥哈拉家同朋友间嬉闹和竞赛的一种方式。
“只因为精力旺盛。”的确!姑娘更不得了竟因为蒂莫西只打黑了一只眼睛就百般折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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