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大同涕泪横流从小到大从没这么哭过。在父亲就要离开的一瞬间。他才明白自己是多么的舍不得。为什么从没孝顺过他呢?为什么从没有听过他的话甚至他没有和父亲说过自己很爱他。
“你要记得今天我为你阮伯父做的这一切我一点也不后悔。我们从小认识那时候我们都是流浪儿。在那个乱世里差点饿死。是因为你阮伯父我才活了过来。有吃地他总是先给我我脚伤了。他就背我一路走。恶狗和恶人欺侮我们是他帮我挡。他总是说这世界上要没有恶人该多好啊。对我而言。他是从我记事就认得的人不仅是朋友也是我的兄弟。后来我们一起拜师学道因为跟了不同的师傅而分开后来一直聚少离多可是这次我们兄弟会一直在一起了这叫有始有终你该为我高兴啊。”包大叔抚抚儿子的头。但没有抚到虚空而过“你要知道人这一生朋友和兄弟是很重要的索幸你有万里。假如你能救回阿瞻他也会是你一世地朋友一定要珍惜。可惜我没有好好疼爱过你。”
“不老爹你很疼我是我不争气。”
“胡说你争气得很。”包大叔爱怜的斥责了儿子一句。
在这一刻。他突然理解了老友的心他曾经以为自己有机会弥补亏欠儿子的爱以为可以享受父子之情地但终究也失去了机会。“你没有天生良能却能修炼到如此地步很了不起哪!我走后你要勤奋修行你知道我们这一派是不忌女色的将来要讨个好姑娘做老婆知道吗?不要只看相貌还有要照顾——”
“老爹你别走阮伯父不是在阳间呆了很久吗?”包大同打断父亲的话。
“大同不要不听话。你阮伯父未走是因为有未了地事可是我这是陪着兄弟下地狱去有什么遗憾我有子如你还有什么放不下?我们修道的讲究天道自然你要想得开。我这次走是帮你阮伯父化解这些恶气去的说不定你百年之后我们父子未必没有见面的时候。”包大叔不确定地说着“大同抬起头来别哭得像个姑娘家现在万里昏迷着不能动阿瞻能否复活也是未知数就剩下个小夏一个姑娘家没有人帮可怎么行你要坚强点别让我走得不安心。”
包大同知道父亲说的对也知道这一切无法挽回可是他就是无法止住那撕扯一样的难受想握着父亲的手不松开。看透?说得容易他们虽然修炼但不过是帮助世人斩妖除魔而已毕竟是凡人怎么能看得开?!可是这是父亲的愿望既然他从没做过让父亲骄傲的事那么他现在至少可以装得坚强点。
而此时小夏醒了。
醒来地那一刻阮瞻看她的那一眼嘴唇微动着说的那句话一下子闯入她的脑海里让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一下子从头顶贯穿到了脚底。她爬起来远远就看到阮瞻躺在地上心中升起了巨大的恐惧就好像世界末日来临了一样。
她踉踉跄跄地跑了过去见阮瞻如雕像一般静默这不动头脑一阵混乱扑过去上下检查他地身体。
他的练冰凉胸口稳定的跳动完全消失那寂寞的、总是让她不禁心生怜意的眼睛紧紧闭着坚毅的嘴角此刻呈现出一种放松的弧度。他太累了吗?他活着太辛苦了吗?可是他说会永远爱她为什么就离开了?
“你醒醒。”她摇晃了一下他的手“我宣布过主权也盖过章了现在你是我地没有经我的允许你不许离开。听到没有你给我醒过来。假如你敢死敢扔下我就走我会恨你。我誓我会恨你会一直恨一直恨一直恨到天荒地老一直恨到你的来生和来生的来生!我誓我会做到!”说到后来她喊叫了起来脸上泪水婆娑整颗心全碎了。没有了他人生还有什么意思?谁见她说笑谁会陪她到深夜还有谁能让她动心如此想要给他一个家想要一直这么爱下去?除了他她谁也不要!
她丧失理智一样想去搬他的身体可却让包大同拦腰抱住。
“你放开我!我要让他醒过来我恨死他!我恨死他!”
“嘘嘘你听我说你先别哭。”小夏的伤心暂时转移了包大同的丧父之痛为了让她安静下来或者说给她一个或下去的理由她不禁冲口而出“他死啦可是他还有复活的机会的。”管它会不会做到管它奇迹会不会生假如不给小夏一个希望她当场疯掉也说不定。
小夏听到包大同的话骤然停止了哭泣呆呆的望着包大同真怕自己听错了。
“没错你没听错我说的是真的。”包大同握着小夏的肩给她相当肯定的眼神“他的魂魄被他老爹压在身体内了就是说他还没有离开只要我们修补了他的心他就能活回来。”
“那他为什么不和我说话?为什么?”小夏的眼泪再度如断线的珠子一样滑落“他是异人他可以和我说话的为什么不理我?”
“因为他的魂魄现在人事不知他才可以有复活的机会如果他的魂醒来那么他就会真的死了。这样你也要吗?”包大同盯着小夏的眼睛。
小夏立即噤声包大同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让她平静一下可小夏抬头看到了包大叔一眼就看出他是魂体“包大叔你?”包大叔还没回答她又看见了万里躺在那里更惊“他没死吧?对吗?他没有死是不是?”
“这孩子天生阳气旺盛福气绵长不会死的。”包大叔回答“死的是我们这些老家伙这就是你们说的什么来着哦新陈代谢。”他说得轻松好像不是再说死亡。
小夏叫了一声大叔声音哽咽了再也说不出话来。
“现在先想办法善后。”包大同似乎瞬间就坚强了起来不再是平时嬉皮笑脸的模样“阿瞻虽然心脏受损可是不宜送到医院去反正他复活的办法也不能指望医疗技术。万里是魂魄受损也是精养为好。”他说着向走又看看“这个山洞不错反正从来也没有人知道这里。一会儿我把阿瞻和万里移进去在外面用幻术造假象连那棵死槐也给幻化出来再在山洞外布上结界那么他们应该是安全的。”
包大叔见儿子说得头头是道颇感安慰地道:“你说得对这里的事不能让人知道。好在昨晚月全蚀这里又像被炸过一样应该没人会来多管闲事你们躲一阵就好了。那两个煞应该已经回去了你们只要管好自己。”他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天亮后我和你阮伯父也要离开了。”
包大同闻言突然以手抚面痛哭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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