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罗的话传到了她的耳中蕾米娜出了微微的叹息。时间已经耽搁了这么长的时间那两个女孩现在可能已经变成了干尸。
但是这种话她没有说出来蕾米娜只是耐心地听着伽罗的请求。
蕾米娜见过太多被血族掳走亲人的人类他们都是那种模样──除非见到了亲人的尸体不然他们绝对不会相信那残酷的真相。
通过附近教会的调查和以前的消息蕾米娜知道已经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她这一次到比利沙王国有两个目的其中的一个就是要铲除那四个隐蔽在这里的吸血鬼。很幸运的是现在在机缘巧合的情况下干掉了其中的两个现在就等着如何找剩下的那两个血族。
她正在听伽罗的叙述。
伽罗的话很简洁他大致回忆了一下昨天晚上的情况。
伽罗没有说出花猫的秘密他只是告诉蕾米娜自己和朵拉有着心灵的感应。伽罗的话令蕾米娜眼睛一亮她没有想到竟然有这样的意外之喜。
“你是说可以凭借着心灵感应知道那个被掳走同伴的下落?”
“是的。”
“那么还有一名叫做海克丝的女孩也被掳走。你只是一个人我们就算现在出也只能在你的带领下先去找其中的一个女孩。
“那么你对那个叫做海克丝的女孩有没有心灵感应?”
房间里面陷入了沉默伽罗的双手不停地交错着。
是的在芬妮和海克丝的身上伽罗也做了一种特别魔法的标记。
这种魔法标记和他体内的频率可以互相回应。凭借着这种东西他能够知道她们的下落而且只要相互之间距离在一公里内伽罗就可以精确地定位芬妮和海克丝的位置。
伽罗曾经记得花猫被他强灌了酒以后醉醺醺地吹嘘:没有它心灵感应的引导没有人能够使用这种魔法的印记和感应它的存在。
伽罗虽然不齿花猫的猫品但是对于它的才学毫不怀疑。
那是一种如同心灵感应般的东西微妙而不可捉摸。这种魔法的印记作用的时间很短还要费很大的精力来施。
估计除了花猫这种变态以外根本就没有人注意这种不起眼的研究──花猫研究这种方法好像也是为了定位被莲柔隐藏的食物但是因为它没有任何的魔力只能放弃。
伽罗知道没有他的指引蕾米娜一行很难确切地找到海克丝的下落。他知道对于被掳走的海克丝和朵拉来说现在时间就等于生命!
但是朵拉和海克丝被两个不同的吸血鬼所带走他只能先救一人他只能选择朵拉。
他只能、只会、只有选择朵拉。
房间里面没有任何的声音两个人就这样默默地坐着。不知道为什么伽罗想起了自己的过去。
很小很小的时候他就被人问到一个问题等到长大了他也一直被问着这个问题:“如果你不会游泳的母亲和妻子同时掉下了水你只能救一个你会救谁?”
是呀你会救谁?
一个是你相濡以沫的妻子一个是养你、爱你的母亲。
今天这个问题又出现在伽罗的面前。
命运有的时候就是这么残忍而你只能接受它的摆布。你不愿意选择但是你必须选择!
“我知道海克丝的下落但是也不能确切地肯定她的下落。我可以将她的大致位置告诉你们你另外派一队人马去救她好不好?”
蕾米娜清澈的眼神死盯着伽罗她已经明白了伽罗的意思心头出了一声轻微的叹息她知道这个男子作出的选择。
这种选择对任何人来说都是终生难忘的痛。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蕾米娜还是想问下去。
她想要残忍地确定一下彻底地将事情挑明。蕾米娜的理智告诉自己现在正在做一件伤害他人的事情但是她的内心是那样地高兴。
那是一种猫玩老鼠的残忍那是一种报仇过后的快乐。
“现在只有你才能确定那两个女孩的下落但是因为她们两个被分开掳走所以你准备带我们先去救那个叫做朵拉的女孩。
“而另一个叫做海克丝的女孩你只能告诉我们大致的地点让别的人前去救援是不是?”
轻微的呼吸声一下一下地提醒着伽罗的注意他知道芬妮一直在外面偷听。蕾米娜的话如同刀子般地在他的心头刻划那上面已经是鲜血淋漓。
是的蕾米娜说出了伽罗自己的想法直接捅破了那层薄薄的温情所掩盖的残酷。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一直要选择?
因为选择伽罗逃离了亚述。
因为选择伽罗离开了露娜。
因为选择伽罗欺骗了朵拉。
因为选择伽罗放弃了那些求救的女子。
更是因为选择伽罗要在朵拉的生和海克丝的死中间做出最残忍的选择。
花猫曾经说过没有力量的人只能是被人选择;只有有了力量的人他才能选择别人或者不需要选择。
虽然伽罗很明白这个道理但是血淋淋的事实一次一次地证明了它的真理。
心头的血一滴滴地流下伽罗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有的事情一旦做出了选择就如同在白纸上写下了黑字。他一旦回答了蕾米娜的提问那么以后的一切都将不同。
门口的芬妮还在等候着伽罗的答覆她沉重的呼吸声让伽罗的心如刀割。有的东西破碎了就会永远留下伤痕有的东西做出了选择就会永远失去。
也许伽罗可以用最冠冕堂皇的话语用最委婉动听的理由来回答。也许伽罗可以用自己百变如狐的机智用自己力不能及的技艺来掩盖。
但是一种如潮水般沉重的压力让伽罗的背有一点驼他的全身没有一丝力气。
到了最后他只是轻轻地说了一个字:“是。”
一种东西在伽罗的心里面慢慢地破碎了那是一种叫做责任的东西。伽罗知道从今天开始他将永远地忘不了这个回答。
他的这个字也许决定了海克丝的死亡。
房间里面只留下伽罗沉重的呼吸声门外的芬妮已经跌跌撞撞地离开了这里。尽管芬妮离去的步伐是那样地沉重和急促但是她没有进来哀求和哭泣。
伽罗默默地坐在那里他当时真的希望芬妮进来狠狠地辱骂、撕打甚至用匕刺自己几刀那样他的痛苦也许能稍微减轻一点。
但是芬妮没有进来她只是离开了伽罗。
面前的男子面如死灰他的嘴唇变得苍白。
说出了那句话以后蕾米娜的心里面是很是后悔。她知道芬妮还在听着他的决定她也知道他会如何回答她的问题。
可是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为了心头的那一抹快意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蕾米娜低下白天鹅般柔长的脖子低声地问着自己。
她看到了这个男子的痛苦但是她的心头反而没有任何快意也是那样地后悔。
她的嘴唇动了一动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蕾米娜不知道报复以后的快感已经被后悔的潮水所淹没留下的只有难受。
伽罗抬起了头静静地说道:“我们什么时候出?是不是现在?”
他的目光平静如水注视着蕾米娜的面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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