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与恪少在北京见面之后。就到建邺锻炼来了,知道恪少贵人事忙,没敢上门叨扰,还请见谅。”成映霞说道,取得名片来分发给张恪、杜飞、时学斌,“以后在建邺真要靠恪少照应了。”
比起北京时的初次见面,此时的联通成小姐说话给别人圆滑一些的感觉,大概是进入角色了,张恪看了看名片,才知道她的名字,便将她的名片拿在手心站在那里不吭声。
“你那个关于联通网苑的策划。你跟大家汇报汇报,恪少他们可是这方面的行家里手,”杨蓉平跟成映霞介绍杜飞、时学斌,“小杜、小时他们当初创办的创域网吧可以说是国内第一家连锁网吧企业,虽然小杜、小时兴趣转到别处去了,他们对连锁网吧的经验与见解,可是你们最缺乏的……”
“杨总抬举了,北京的网吧产业市场,应该比建邺要热闹啊,我们哪里能有什么有益的经验与见解?”杜飞谦虚的说道。
时学斌话很少,知道这种场合不是该他活跃的时候,他站在邵心文的身边,听成映霞介绍联通东海省公司发展连锁网吧业务的方案。
虽然最初只选择在建邺、惠山进行试点,但是也可以看出他们野心勃勃,有心将“联通网苑”发展成一个“全业务中心”,全面提供上网、游戏、教育、视频、ip电话等一系列的服务业务,要在固网的增值业务方面掘金挖银,比当初他们给创域网吧拟定的发展计划还要庞大,还要野心勃勃。
联通将先在建邺、惠山自建15到20家大型联通网苑旗舰店,还规划在两地发展120家到160家特许加盟店。
建邺、惠山还只是联通发展连锁网吧等固网增值业务的试点。
前尘往世里,联通零六年退出网吧产业时一举关停两千多家联通网吧的断腕之举颇为壮观,令人记忆深刻,张恪即使不记得联通何时大规模进入网吧产业,但也能推测比现在要晚多了。
现在才两千年,国内的网吧产业还刚刚崛起,各地的网吧产业群雄还没有崛起,全国性的连锁网吧经营企业还没有出现,联通这时候选择进入网吧产业还是有利可图的,至少不会像前尘往世那样连内k都亏掉。
联通的方案是好是坏,张恪不会加以评价,等成映霞介绍完,他只说道:“你们的想法真是精彩啊,很期待看到联通在这上面再展宏图。”
成映霞听不出张恪话的真假,她看了看杨蓉平,视线又落在张恪的脸上,费了这么多口舌,不是只为了听他这句好话,半真半假的说道:“可不想只听恪少称赞的话。”
“……”张恪笑了笑,说道。“成小姐想让我说什么好?比起你们。我可是外行啊。”
成映霞看着杜飞、时学斌:“你们二位总不能冒充外行了吧?”
女人,特别是漂亮的女人总是要占些优势,成映霞似怨似嗔的话,让大家都笑了起来。
比起中国移动专注发展移动通信网络,坚持以市场需求为导向的联通多少有些朝三暮四、见异思迁了,就算移动通信网络,也计划同时运营gs 、cda两种网络,除此之外,联通的触手同样伸进固话以及宽带网络上。
中国电信与中国网通是国内最大的两家固网运营商,怎么会轻易的看着联通做大做强固网增值业务又反过来促进联通固网的发展?还有就是网吧产业的进入门槛太低,不需要几年,就会出现饱满,利润空间将大幅下降;随着家庭宽带网络及计算机的普及,网吧产业也将迅速成为增长滞后的夕阳产业。
张恪并不认为此时善意的建议能讨好到谁,反而让联通这时候就放开手脚去做,总比拖到零三年、零四年再陷进去要强。
张恪不想说得太深,不过杜飞、时学斌他们对开展网吧连锁业务的经验与想法,对联通还是很有裨益的,张恪倒不介意他们跟成映霞多些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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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通的庆祝酒会结束,张恪还是只跟陈静打了个照面,他与邵心文、杜飞、时学斌他们挤一部车离开饭店。
“联通的野心还真是不小啊。一下子就要在建邺筹办八到十家直营旗舰网吧,发展80到100特许加盟网吧,”杜飞说道,“大概能让精典、宏信那些人感受到些压力吧……”
“未必啊,他们的主要目标放在五月中旬的新股增发上,联通的动作再快,一次性投入的力度再大,到五月中旬之前,他们在建邺的连锁网吧业务也不会有多大规模的。”邵心文说道。
“要是他们五月中旬的增发方案失败,那就会起作用了。”张恪笑着说道,“海粟科技在连锁网吧、电子商务、集成电路制造上编织着绚烂多彩的谎言,连锁网吧产业提前进入竞争时代,至少有助于投资者提早认清连锁网吧业务并不能给谁带去长期的丰厚回报……谎言总要一个一个拆穿。”
张恪与杜飞、时学斌他们在学府巷前下了车,让司机送邵心文回去。他让杜飞与时学斌先进去,等到陈静开车经过巷子口,钻进她的车里。一起拐到湖畔木屋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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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通东海省公司将大举在建邺、惠山进军连锁网吧产业的消息,并没有引起严文介、林雪等人警惕,他们对海粟科技的利用是一次性的,并没有认真规划过长期的发展计划。只要五月中旬能顺利完成新股增发就大功告成;之后海粟科技要是还有再次利用的价值,之后再好好规划不迟。
没有实质性的障碍,联通又是国内六大基础运营商之一,在建邺办连锁网吧的速度比想象中要迅速。四月中旬,在青年公寓的北侧,紧挨着音乐学院新建成的一栋五层高的商业楼正面就给建筑用的绿色布幔围了起来,布幔上还悬贴着大幅的“联通网苑学府店”的宣传语与图案。
学府巷及学府巷延伸地段如今已经是寸土寸金,音乐学院硬是将学院院墙内凹进一块建楼出租获利,之前都在说这栋楼要给用去开商场。没想到会给联通东海省分公司抢过去。在此之前,学府巷上只有创域旗下的两家网吧,联通网苑学府店是第三家,算是直接竞争上了。
在此期间,江敏之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已经到东海来赴任。
由于江敏之暂时还只是担任省委副书记,没有分管工作,他到东海省为人处世相当的低调,让东海政坛看上去波澜不惊。
一直到4月26日,中央正式同意年龄到限的陶晋辞去东海省委书记一职,委任李远湖接替陶晋东海省委书记一职,同时免去李远湖省长职务,由江敏之代理。虽然陶晋暂时还兼任东海省人大主任一职,不过东海省的权力交替算是基本完成,就等东海省人大召开会议,陶晋将辞去所有在东海的职务。
江敏之也于当天夜间在东海商界领袖年会暨东海商业管理论坛开幕酒会上露面,这是他到东海来的第一次公开露面,距离他到建邺来已经过去二十天的时间。
张恪对这种酒会没有丝毫的兴趣,小叔张知非以及陈信生、邵至刚、陶行健、周游等人都分别代表宏远建设、爱达集团、世纪锦湖地产、香雪海、新光纸业等企业受到邀请。最后也就小叔张知非、邵至刚与陶行健能抽出时间来参加;张恪连正式的邀请函都没有收到,其他的省内商业精英,他认识的或者说认识他的没有几个。只不过这是江敏之首次在东海的公开露面,虽说没有收到正式邀请函,但是主办方省经贸委的邀请电话下午特意的打到锦湖的行政办公室,张恪就不便再躲开这种酒会。虽然主办方没有说明。但是说不定就是在江敏之有意或无意的关照下,省经贸委才打来邀请电话。
东海省商界领袖年会是东海省民营企业家的盛会,虽说只是第一届,却早在去年年中就开始筹备,江敏之选择在民营企业家聚会性质的商界领袖年会上首次公开露面,也许是想改变外界对他以往保守主义的印象。
张恪没有跟小叔张知非他们同行,他们的目标太大,他只想悄无声息的出席一下,与江敏之见上一面,再悄悄退出来;即使江敏之没有见面的意思也不要紧,让他知道自己出席了就行。为免太无聊,还特意将杜飞拉上。
按照商界领袖年会邀请名单上的人物,杜飞完全是有资格参加年会的,主办方在发邀请函之前还打电话征询过他有没有时间,杜飞第一时间就推辞掉了,没想到还要给张恪拉过来垫背。
“唉,这种酒会也就看小秘云集稍有些乐趣啊。”杜飞与张恪站在冷餐桌旁边的角落里,张知非、邵至刚、陶行健他们也都各自给人围着闲扯,谢汉靖、谢意、林雪、王海粟等人的身影也出现在酒会上。
“你们俩谁能帮我倒杯香槟?”
杜飞抬头看见一名身穿玫红色低胸晚礼服裙的美丽少女走过来眼睛看着他们,他正要跟张恪抱怨不应该穿这身西服出来,即使要穿这身西服,也不应该站在冷餐桌的后面。没有半小时就几次给误会成酒会的工作人员了——那少女瞥眼看着正弯腰倒酒的张恪又说道:“是不是连同你上回热心派人将我送到金山机场的事一起感谢了?”
杜飞这才知道眼前这少女原来是省长千金,却不知道省长千金身边这个身材比他还要略高的青年是谁。
“举手之劳而已,江小姐要说一个谢字,就太生分了。”张恪将香槟酒递给江湄。
“你书,我是江湄的朋友薛明楼。早听说你的大名,久仰了,”江湄身边的青年接过酒杯,与张恪握了握手,笑着说,“江湄太任性了,要是让江伯伯知道她让你给她倒酒,一定会狠狠训她的。”又朝杜飞笑着说,“我也认识你,我在北大也早就听说过东大创域,觉得自己的大学四年是白白浪费掉了。”
杜飞见薛明楼嘴里说江湄不应该让张恪帮她们倒酒,他事先没有阻止。还主动将酒杯接了过去,不知道他是知道无法阻止江湄的任性呢,还是他也想让张恪替他们倒酒?听他说话的语气,似乎与江湄颇为亲近。心里琢磨着中央领导人或者前领导人或者中央军委里哪个大佬姓薛。
张恪却是毫不介意,又倒了一杯酒递给江湄,又给自己与杜飞各倒了一杯酒,笑着说道:“上回将江小姐一人丢车里,真是失礼,这算是我的赔礼……”
“……”江湄接过酒杯,微抿着嘴,说道,“我爸爸在二楼的凌支厅。听说你大驾光临,特意让我过来请你过去叙一叙。”
“我对这里不熟悉,还请蒋江小姐带路,”张恪说道,又朝小叔张知非招招手,让他跟杜飞陪着自己一起上去见江敏之。
江湄回头看了杜飞一眼,没有说什么:旁人给叫到小厅里见面,都兴冲冲的将其他人撇开,张恪却偏偏拉着杜飞还有张知非同行。薛明楼跟在后面,他倒是知道张恪此举的意思,这不是江湄她爸爸接见他,而是两人借着这个机会会面罢了。
江敏之在担任国家经贸委副主任期间与锦湖有过交集,只不过张恪是第一次见到江敏之,与电视里看到形象一样,脸瘦长,眉眼间的皱纹很重,不苟言笑的脸看着张恪他们走进来很难得的露出一丝笑意,说道:“到东海下车伊始,就问人,东海谁应该先见,都说恪少,我们今天算是正式见到了……”
“请江省长喊我小张,或者张恪也行,不然以后不敢到江省长面前露脸了,”张恪笑着跟江敏之握手,“从新亭回来还想找机会拜访江老的,以后在建邺应该有机会见到江老吧?”
“……江湄她爷爷吩咐过我。要我遇到你请你路过北京时到家里去做客。”江敏之招呼大家坐下,分毫不差的认出张知非与杜飞来。
今天只是礼节性的见面,所聊得话题也是泛泛而谈,或许是江敏之急于改变形象,整晚上说了许多民营企业的好话,倒让张恪颇为疑惑:江敏之到东海赴任就迅速蜕变成务实主义者了,还是将他保守主义的面目伪装起来?”
接下来酒会还有一个仪式要江敏之来主持,工作人员走进来通知,张恪与小叔张知非、杜飞他们一起跟着江敏之走出包厢,赶巧林雪、王海粟跟几个人从旁边的小厅里走出来,江敏之看到王海粟,热情的招呼他:“东大这几年出了好些人才。你是一个,海粟科技是目前中国第一科技股,你们要再接再厉再创辉煌。”
张恪差点就相信江敏之不知道王海粟只是严文介、林雪等人手里的傀儡,他不想上前去凑热闹,假惺惺的跟林雪、王海粟握手,这时候手机震动起来帮他解了围。
杜飞忍着恶心劲,跟王海粟、林雪握过手,回头见张恪接电话时眉头皱了起来,嘴角却又似乎挂的是很浅笑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他露出这种表情。
与其说张恪的表情怪异,不如说张恪的一举一动更能牵动人的神经。大家都转过头来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江敏之更是露出征询的神色。
“没什么,微软与美国司法部之间的反垄断对弈似乎又有了新的变化。发生了一件比稻草还轻的小事。美国一名联邦法官管不住自己的嘴巴,跟媒体乱说已经获得能证明微软实施垄断行为的新证据,美国股市开盘产生了一些小波动……”
“锦湖的业务触手还是真长,都跟微软打上交道了,这时候也需要关心微软的股价了……”江敏之笑着说道,他没有意识到张恪说的这件事有多关键,张恪实际的意思并不是说这件事跟稻草一样轻,而是说这件事极可能是诱发局势反转的那最后一根稻草!
第1138章 雄兔脚扑朔
林雪、王海粟等人听张恪说他接到的电话跟微软的反垄断案有关,也没有往别处想,耳朵竖起来,以为锦湖与微软在别的领域还有什么牵连,想从他的只言片语里听出些什么来。
张恪似笑非笑的看着林雪、王海粟,就算江敏之也想进一步知道锦湖与微软之间还有什么合作,他也只是敷衍说道:“能抱一次大腿,已经是祖坟上烧高香了……这次的事情跟我们有些牵连,美国联邦法官宣称微软年前与ess就全球音乐在线的股权交易也是微软垄断行为的新证据之一;这简直就是扯不完的烂帐啊,都说美国的法律体制完善,我看最终只是养肥了一群律师……”
大家都笑了笑,就ipyer侵权一事,锦湖在北美的分公司与美国唱片工业协会打了半年多官司,最终以和解结局,这事国内也有所报道。国内媒体没有宣传爱达集团从中实际获得的好处,只是报道了为这场官司支付了四百多万美金的律师费——这种官司还真不是随便谁都能玩得起来的。
张恪这么一说,林雪、王海粟的警惕心就更弱了,觉得张恪说得轻描淡写写实际上是在炫耀,心里妒忌,脸上却要保持笑容,总不能在新来的省长面前失了风度;再说锦湖也真是风光,虽说锦湖在媒体前很低调,圈子内的人在锦湖即使想妒忌也是要有资格的。
“我知道,ess就是爱达集团在海外的主要研发基地,微软以九亿美金为代价从ess换取全球音乐在线30%的股权,这件事在财经界引起很大的轰动——我也是学经济出身,也不是很清楚全球音乐在线真有这么高的含金量?”江敏之停下脚步看着张恪。
“全球音乐在线30%的股权能换得九亿美元的现金,我们在国内听到也是很惊诧呢!”林雪稍稍站前一步,c嘴说道。
“有些问题,我现在还不方便回答江省长您,”张恪没有理会林雪,跟江敏之说道,“现在全球资本市场就网络与新科技概念股的泡沫问题,已经争论有一段时间了,全球音乐在线的股权交易里是不是存在很大的泡沫成分,也有很多不同的声音——泡沫或许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会骤然破灭,现在唯一能肯定的,在网络与新科技领域,真正在基础技术上有所作为的企业,即使泡沫破灭后,也能够持续成长的。”
王海粟看了看周围的人,谁能直接跟江敏之说“有些问题现在不方便回答”之类的话?江敏之也毫不介意,敛眉思索着,似乎给张恪后面那段空泛的议论吸引。
王海粟看了林雪一眼,心想张恪这时候在江敏之面前提网络泡沫是什么意思?
要说国内新科技概念股中增涨最激进的就要算海粟科技了,江敏之都下意识的转头看向身侧后的王海粟、林雪了——这说明江敏之到东海来是做了很多功课的,即使他可能对非公企业没有一个坚定支持的立场,但不代表他不需要对省内的主要民营企业有所了解。
“张先生的话让人听了茅塞顿开啊,”林雪嫣然笑道,“有机会还要继续找张先生请教呢。”
“是吗?”张恪也笑了起来,说道,“我要是说海粟科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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