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不可以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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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一个人的土地(1)(2/2)

    这个世界上注定要有人比你更强、更高、更好,这是不争的事实,但我们不能因此就放弃奔跑。跑,是一种人生姿态,是对生命本质的理解和尊重,是对生活最为真挚和深沉的爱。即使竭尽全力,也跑不过别人,但一定要跑过昨天的自己。

    我赢了自己

    年终盘点,几位好友坐在一起,总结过去,畅谈未来。

    快结束的时候,朋友也学着央视《实话实说》栏目的主持人,让每个人用一句话,总结这一年最大的收获。

    一位朋友说,他最大的收获是打败了竞争对手,荣获本年度销售冠军,公司奖励给他3万元钱。还有欧洲八国游。

    另一位朋友说,他最大的收获是做了父亲,亲眼看到一个新生命的诞生,那种感觉很神奇,对生命充满敬畏。

    最后,轮到我,我看看表,还有5分钟,2004年就将成为过去,我不禁十分感慨,我说:这一年最大的收获,是出版了我的长篇作《爱情不在服务区》,尽管它在这一年出版的众多图书中,是那么普通,那么平常,不可能打败任何人,但是我赢了自己。

    朋友默然,稍后,为我鼓掌。

    我是一个争强好胜的人,从小学到中学,我要求自己考试成绩必须在全年级排第一,如果考了第二名,我就一天一夜不吃饭,不睡觉,惩罚自己。

    18岁,我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大学,我依然要求自己必须拿第一。可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大学同学都是从各省、市中学以优异成绩考来的,因此,我不像在中学时那样出众了。但倔犟好胜的我并没有因此退缩,为了拿到第一,我加倍努力,刻苦用功,终于在大四那年,以4科全优成绩名列年级第一,赢得了全系最高奖学金。

    22岁,我大学毕业,踏入社会,走上工作岗位。我依然抱着拿第一的想法,可是社会是个大舞台,它太大,一眼望去,不见边界。它也太深,一脚下去,踩不到底。尽管我使出浑身解数,依然拿不到第一。我痛苦,茫然,最后终于病倒。

    病好后,我像换了个人,变得有些宿命了。既然拿不到第一,一切努力都毫无意义,于是,我选择退出。像许多同学一样,结婚、生子,躲进婚姻的围城,这一躲就是5年。

    那一年,我带着女儿回吉林老家过春节。儿时的伙伴知道我回来,都来看我,我们谈起小时候的事,还有小学班主任任老师,听说她新近搬家,就住在我父母家附近。于是,我们一起结伴去看她。任老师见到我,十分意外,我们已十几年没见面。而我更感意外,没想到已经做了祖母的她,正在家里复习功课,准备参加全国高等教育自学考试。看到她头顶白发、戴着一副老花镜伏在案头,对着一本《高等数学》苦思冥想,我感到十分不解,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了一张文凭吗?可再过一年她就退休了,文凭对她已经没用了呀。我很想劝她放弃,何必这么辛苦,不如安享晚年,与儿孙共享天伦之乐。可一想到她是我的老师,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但心中暗想,只有中学毕业的她,并没学过《高等数学》,又这么大年纪了,能通过考试吗?

    果然如我所料,那年春天,得知自学考试成绩已经下来了,我打电话给老师,询问考试情况。老师告诉我,《高等数学》没有通过,只考了56分。我正想找话安慰她,没想到她却不无自豪地说:虽然没有通过,但我依然很开心。你知道吗?《高等数学》一直是让我最头疼的科目,在学校时没有学过,底子不好,而我的逻辑推理能力又比较差,我原先想这次能考过50分就行,结果考了56分,虽然不及格,但我认为我考得很好,所以我并没有输,因为我赢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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