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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伤第二十四(2)(2/2)

    七七事变之后,冯友兰、吴有训南下逃难。在河南郑州,冯邀吴去吃黄河鲤鱼,碰见了熊佛西,三人边吃边聊,几乎所有话题都扯到了国耻。熊喜欢养狗,说起了许多狗故事。北京有许多人逃难,狗没法带,只好抛弃。那些狗,虽然被抛弃了,可是仍守在门口,不肯他去。冯友兰说:“这就是所谓丧家之狗,我们都是。”

    1939年,周恩来等人劝陈独秀去延安,当时中央想把陈弄到延安养起来,不让他在外面“胡闹”。陈独秀拒绝了。他说,大钊死了,延年死了,党里没有他信任的人了,“他们开会,我怎么办呢?”最终陈客死四川江津,临死前为乞食曾给一地主抄家谱。王康参观当地陈之旧居,留言说:“都称缔造者,孤魂自飘零,为人作家谱,痛煞后来人。”

    抗战期间,上海一度成为“孤岛”,中国图书文献流失严重。郑振铎缩衣节食,千方百计筹款,抢救珍贵图书。他在《劫中得书记》中说:“余以一人之力欲挽狂澜,诚哉其为愚公移山之业也!杞人忧天,精卫填海,中夜彷徨,每不知涕之何从!”

    1945年,中国抗战胜利,举国欢腾。在重庆,积压已久的民族感情和对日本军国主义的憎恶以热泪和喧天的锣鼓、爆竹声,狂欢地表达出来。当戴季陶的亲友纷纷祝贺时,戴一反常态地说:“有什么值得祝贺的?哭还在后面,将有千百倍艰苦去忍受,必须提高警惕,何贺之有呢?”他早已认识了的燎原之势和国民党的金玉败絮本质。他后来绝望自杀,震惊朝野上下,也使蒋介石大委痛:“故人零落,中夜欷歔”。

    1948年,储安平在《观察》停刊前说:“政府虽然怕我们批评,而事实上,我们现在则连批评政府的兴趣也已没有了。”

    蒋介石、蒋经国父子告别溪口。蒋经国追忆说“极目四望,溪山无语”,当时“天气阴沉,益增伤痛。大好河山,几至无立锥之地!且溪口为祖宗庐墓所在,今日一旦抛别,其沉痛之心情,更非笔墨所能形容于万一”。

    1953年,北京市开始酝酿拆除牌楼,时任北京市副市长的历史学家吴晗负责解释工作。有一次,郑振铎邀请文物界知名人士在欧美同学会聚餐。郑振铎感慨道,推土机一开动,我们祖宗留下来的文件遗物,就此寿终正寝了。林徽因则指着吴晗的鼻子,大声谴责。同济大学教授陈从周回忆道,虽然那时林徽因肺病已重,喉音失嗓,“然而在她的神情与气氛中,真是句句是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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