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飞霜,千林落木,寒艳不招chūn妒。枫冷吴江,独客又吟愁句。正船舣、流水孤村,似花绕、斜阳归路。甚荒沟、一片凄凉,载情不去载愁去。长安谁问倦旅。羞见衰颜借酒,飘零如许。谩倚新妆,不入洛阳花谱。为回风、起舞尊前,尽化作、断霞千缕。记yīnyīn、绿遍江南,夜窗听暗雨。
吴江岸边,一簇簇血sè的枫叶映照着残阳的余晖,显得格外妖艳。枫叶树下的青石小道上没落的身影亦步亦趋的向前徘徊着,孤寂、无力的影子在血sè的残阳中微风拖得得老长老长。
远远眺望了一眼前方繁华的集镇,来人的止住了脚步。缓缓的抬头,露出一双空洞洞如死灰一般的眸子。这一刻,时间仿佛凝滞了,唯有那黑sè的长衫风衣在风中猎猎作响。
“啪、啪、啪”
黑sè的鳄鱼皮靴不紧不慢的敲击着地上的青sè砖块,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声响。默然的从风衣的口袋里面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支,点上。红sè的火焰湮灭在了茫茫的血sè当中。深吸一口,吐出几个烟圈,西去的落rì正在一点一点的宣告黑暗的降临。
“你们两个废物,从宁海一到吴江,跟了我整整三个月了,几次出手都无功而返,难道今天还想试试吗?”狠狠踩灭脚下半长的烟蒂,沙哑的声音带着令人颤抖的冷意在空中回荡着。
初升的月光打照在寂静的江面上,一丝微风吹皱起点点涟漪。不知什么时候,一道佝偻的身影出现在了青石小道上。这让原本就狭长的道路显得格外拥挤。
不经意的扫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位佝偻老者,青年人先是愣了半刻,然后自嘲的笑了笑,道:“我们家老头子还真肯下本钱,为了那个不成器的家伙居然将您老人家都请出来了。好,好,好!!”
三个好字说完,年轻人身上的气势陡然一变,碎碎的刘海被浑身的气浪充斥的飞舞了起来。
佝偻老者上前一步,略略欠身,恭敬道:“小少爷!”
青年人渐渐将自己的双目眯成一线,冷然道:“怎么?天爷爷也要和我过不去吗?”
老者轻咳了两声,面上稍稍有些难sè道:“小少爷,老爷这样做也是迫于无奈,您要体谅。作为华夏四大世家之一的南风世家的家主,他身上背负着太多太多的责任。为了家族,为了大局,还请小少爷跟老朽人回去,并向家主保证从此绝不踏出家族禁地半步。”
“大局?家族?哼!!”那双原本死灰一样空洞的眸子瞬间凌厉了起来,冷声质问道:“为这个可有可无的家族我牺牲的还不够多吗?地位、荣耀、母亲、爱人,我都丢下了,难道这些还不够,还不够吗??如今的我已是两袖清风孤身一人,他们还不肯放过我?”
青年人的话一句一句犹如一把犀利的长剑,直直的扎进老人的心窝,生疼生疼。黯然的神sè慢慢的爬上了他苍老褶皱的脸庞,本来就佝偻的脊背变得更加弯曲了。
良久,老人才又缓缓开口说道:“是南风家对不起小少爷。怪只怪天意弄人,让小少爷生长在了这样的豪门家族之中。如果您是家主嫡子,又或者您不是那么惊采绝艳光彩照人,或许您的命运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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