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原先一下便明白了,丁云毅这是要用福建来做为要挟朝廷的资本!
朝廷松山新败,辽东局势吃紧。洪承畴、祖大寿两人已经只能苦苦支撑,锦州,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落到满清手里。
现在。朝廷必须把全部jīng力放到辽东之地了,一旦福建再出现和郑芝龙一样的反叛,是他们绝对不愿意看到的。
朝廷,已经没有力量多处用兵了
丁云毅打的就是这样一个机会,抓的,就是朝廷最软弱的时候。现在,已经不是朝廷能够既要用丁云毅,又要防丁云毅,丁云毅却只能处处被动应接的时候了!
只要虎贲卫能够安心驻扎在福建。替朝廷守住海防大门,那么即便丁云毅再提出一些过分要求,朝廷也会被动接受的。
当想通了这一点后。叶原先点了点头:“既然是这样的官。我愿意和总镇一起署名。但奏本里如何说,总镇还需仔细思量的好。”
“我是武烈伯。我的署名在前,你在后。”丁云毅一笑道:“怎么写,怎么弹劾,我已经想好了,而且我会把我全部的力量都动用起来,这一次,不把张肯堂和郑芝龙的势力彻底的从福建赶出去,我绝不罢手,错过了这次怕便再没有那么好的机会了”
说完,朝自己的姐夫看了一眼:“姐夫,我保奏你为福建巡抚怎么样?”
叶原先一惊,接着便是一阵狂喜,一颗心也不禁“砰砰”的直跳起来。从一个知府一下升为福建巡抚,尽管听起来太不可思议了,但依照目前情况,由丁云毅亲自保举自己,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巡抚,巡抚,自己从一个知府成为巡抚,这简直就和梦境一般。叶原先定了定神:“总镇如何抬举厚爱,叶原先必然分身碎骨,以报答总镇的恩情!”
丁云毅微微一笑,也不多说什么。福建巡抚若是能换成自己人,那一切都好办了。非但是泉州、厦门,就是整个福建也必定将由自己控制!
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施展拳脚大干一场了!
侯鲁上前问道:“总镇,那些在泉州福建的官兵怎么办?”
“怎么办?”丁云毅冷笑一声说道:“我是福建总兵,节制福建一切兵马。传我将令,各部驻扎原地,没有我的命令不得离开半步,擅动者,以接应郑家论罪,等同谋反,和郑芝龙同罪。我虎贲卫必起全部jīng锐,格杀勿论!”
“是!”
那些部下大声应了,却又是吃惊又是惊讶
总镇这道充满了霸气的命令,其实是在那里告诉张肯堂,现在,谁才是福建的真正主人;现在,谁才是福建真正说话管用的人。
丁云毅微微笑着。自己成功策划了这一切,郑芝龙已经跑了,而且对于即将到来的决战,丁云毅的心中也充满了必胜的决心。
然后就该轮到张肯堂了。当张肯堂的势力也被驱赶出福建,那么福建将真正变成自己一个人的福建。
到了那个时候,福建的一切都可以按照自己的构思来进行了
想到这,他忽然说道:“去台湾,把朝廷安排给咱们的监军陆齐诚陆公公也给请来。他在台湾吃咱们的,用咱们的,虽然也帮咱们办了许多事情,但这次弹劾张肯堂非把这人拉上不可那”
叶原先很快便会意地笑了起来
“巴副将,丁云毅真的是这么下令的吗?”张肯堂有些惊疑不定地问道。
“是,我们都接到了丁云毅的这道命令。”和何维雄几乎差不多时间率军进入福建的福建巴中兴有些为难地道:“各部都接到了他以福建总兵身份发来的命令。抚帅,虽然你命令我们监视着虎贲卫,但一来丁云毅是在那里尽心剿灭郑芝龙,算是在为朝廷忠心耿耿的办事;二来他的名气实在是太大了,弟兄们都有一些畏惧。第三”
他在那迟疑了下接着说道:“第三,虎贲卫我大明jīng锐之师,百战百胜,说句丧气的话,我们手下的那些兵,很久都没有打过仗了,要真和虎贲卫动起手来,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丁云毅要真谋反倒也算了,可现在,这名不正言不顺的”
他把自己和弟兄们的顾虑一一说了出来。
张肯堂紧紧抿着双唇,一句话也都说不出来。
正和之前丁云毅所判断的一样,从一开始,张肯堂便已经下了这样的决心,利用霞姐儿案,一步步的把郑芝龙和丁云毅两个人引到自己的圈套之中,然后一举铲除这两个朝廷的心腹之患。
他确信以丁云毅的为人,很快就会从霞姐儿案中发现到对付郑芝龙的办法,而自己只要装做懦弱,事事都要仰仗丁云毅便可以了。然后让丁云毅和郑芝龙彼此消耗,最终在铲除郑芝龙的时候一举铲除掉丁云毅。
但是现在看来,自己的这个办法丝毫没有起到作用。非但如此,而且丁云毅反而还借助着这一次的机会霸气全露,一点情面不讲。
巴副将和他的军队对丁云毅与虎贲卫极其忌惮,根本不敢和他们发生正面冲突,而凭借自己手下那些巡抚军,也绝对不可能是虎贲卫的对手,那么,现在应该怎么办?
“只能指望朝廷了”张肯堂在心中叹息着。
自己已经趁着虎贲卫剿灭郑家军的时候,上奏本弹劾丁云毅对朝廷心怀不轨,并且有了充分的“证据”,在目前的局面下,只能指望朝廷能够相信自己的话,认定他丁云毅不是可信之人,尔后罢免了丁云毅的官职。
他料定了丁云毅是无论如何不会和郑芝龙一样公然造反的。
既然这样,什么都好办了。
可是朝廷会听自己的话吗?想到这,张肯堂的眉头紧紧锁在了一起:“去,把贾校尉贾大人给请到我这里来,就说本抚有重要事情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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