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云毅一笑:“兄弟,这次你救了我的命,等我脱难必以千两黄金酬谢。”
年轻车夫却道:“大人也太小看我了。我是山东人,灾荒之年,好容易活到了南京,大人在山东活命无数,我这不过是替山东人报答大人罢了。”
丁云毅听了心中大是感动,果然是今rì你救人,他rì人救你。
他把宝马奔霄交给了车夫,年轻车夫只当做是带着马去饮水,悄悄的离开队伍,到了无人处。翻身上马,朝苏州方向狂奔而去……月姑娘,我给你的宝刀只怕你得暂时还给我了。”丁云毅笑着道。
趁王月去车上取宝刀时候,丁云毅仔细叮嘱:“到了夜间,你们只需把马车围成一圈。打起火把为我助战,无论我遇到什么危险,你们都千万不可出来。”
对方有三四十人,丁云毅只有一个,便是再神勇,又如何抵敌?顾横波在一边道:“项文。你无需管我们,自己只管先走。你身肩重任,不可有失,能带来援兵最好,不能带来援兵,那,我们总知道该如何做便是……许誉卿也在一边道:“是啊,大人,你快走吧,我想,那些贼人要的是财物,只要给他们,他们难道还会非要我们的命吗?”
“只怕没有那么简单”丁云毅摇了摇头,环顾众女,忽然笑道:“我若连自己的女人都不能够保护,自己先行逃命,那还算男人吗?你们放心,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总不能让那些贼人伤了你们一根汗毛!”
他全然不顾的说出了“我若连自己的女人都不能够保护”这句话来,顾横波几人心中感动,都觉得能够在这男人身边,便是死了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柳如是妙目闪动,这人男儿气概如此,只恨自己没有早一些认得此人!
王月拿着宝刀“龙牙”过来,正好听到了这句话,她把刀交给了丁云毅,在他身边坐下,也不再顾忌什么:“大人,能认得你是我王月的荣幸。我过去只识得诗词歌赋,琵琶曲调,从来也不知道世间还有你这样的铁血男儿,今rì生或死,总和你在一起便是了。”
顾横波和李香君相视一笑,神sè间也再没有什么畏惧。王月的话,说出了她们心里的想法:
生或死,总和你在一起便是了!
柳如是是男人装扮,腰间还悬挂着一把宝剑,她握了一下剑柄:“大人,我也学过几天剑术,让我和你一起杀敌吧。”
丁云毅朝她的剑看了眼,笑道;“柳姑娘,我说句不中听的话,你听了不要往心里去,你那剑,用来摆摆样子还凑合,你学的那些所谓剑术,不过都是一些舞蹈之技。真正的杀人和你想的完全是不一样的……柳如是面上红了一下,对面的这个男人是千军万马上杀伐征断的大将,自己方才那么说真的是班门弄斧了。
丁云毅抚摸着手中“龙牙”,像是在那对自己的一个老朋友一般说话:“龙牙,龙牙,都说你会妨主,可你我携手作战,死生与共,贼军再众,其奈我何?今rì你我可又要大开杀戒了!”
这句话,听的一众人又是钦佩又是害怕。虽然战端未起,但他们却已经能够感受到即将到来的血腥场面了。
“杀人丁虎贲,屠夫丁云毅;丁虎贲,无人挡,丁云毅,杀人狂!虎贲到处血成河,屠夫来时尸成山!”许誉卿轻轻吟道:“我读了半辈子的书,见到的无非是些文章罢了,今rì却可以亲眼一见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的场面,快哉快哉!”
草衣道人横了丈夫一眼,丈夫平rì稳文儒雅,怎么今天却说出这样血腥的话来了?
丁云毅吩咐完了交战时该注意的事,便让众人去休息一下,把顾横波单独留了下来,在那沉默一会,忽然道:“万一万一到时候我力不能支,我,我会拼尽全力,先先把你们杀了……他必须要这么做,否则一旦这些女人落到那些贼寇手里,只怕所受到的污辱会让她们生不如死。
她们是自己的女人,自己的女人可以死,但却绝对不能受到污辱!
顾横波听了这话,非但一点都不吃惊,却好像早已料到他会如此说一般,嫣然一笑:“我知道,你是大英雄,大英雄的女人是不能受到旁人污辱的,就算你没有来得及杀我,我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丁云毅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对她微微一笑,能够得到这样的女人,还有什么可以遗憾的呢?
他忽然豪气干云:“可他们要想杀了我,只怕也没有那么容易。杀人丁虎贲,屠夫丁云毅,我纵横疆场,往来驰骋,难道今rì便会死在几个蟊贼手里?横波,你且看你男人如何杀贼!”
顾横波眼中写满崇敬,这样的男人啊,这样的气概啊
天sè渐渐的暗了下来,马车已经围在了一起,苏州方向却一点动静也都没有。那些女人们在马车中间,谁也没有说话,好像都在那里等待着什么。
马车外,丁云毅一个人坐在那里,他点起了一堆篝火,拿着一袋子酒,大口大口灌着。身子坐那里巍然不动。
那口闻名天下的宝刀“龙牙”,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顾横波这几个女人清楚的看着这一切,顾横波忽然指了指马车顶上:“一会我们就到上面,却看他是如何杀敌的。”
她的女伴一起点了点头。
她们知道她所说的“他”是谁。
“杀人丁虎贲,屠夫丁云毅”。生或死在这一刻其实并不是最重要的了。重要的是,生或死都能够在一起。
外面的那个男人,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会拼死保护他的女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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