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苏杨求缘却正sè道:“我大明律法里,从来没有因为不肯借房屋而有罪的,要治理地方,无法可依,或者因为个人喜好而擅自改变律法那是断然不行的。如果人人都因为如此而蔑视律法,那地方便要乱了。还要官员何用?”
话虽然说的不客气,但丁云毅却大是敬佩,这正是自己想要的官员。
自己做事全凭喜好,比如在莱长县劫夺粮食那次,虽然救了一县百姓之命。但却已经触犯了大明的律法。私自抢劫,私自杀人,就算做的是好事,仔细想来却也有欠妥的地方,自身不正,如何正人?自身蔑视律法。又如何让别人尊敬律法?
在这一点之上,苏杨求缘做的要比自己好多了。
在那沉吟了下:“走,带我去那个宋坡然的家里。”
“难道大人想以武力对之?”苏杨求缘问了声。
丁云毅一笑:“放心吧,我要用武力,也不会在你的地盘上,我可不想因为这样做而失去了你这样一个有智慧并且正直的官员那。”
苏杨求缘舒心的笑了
宋坡然怎么也没有想到,台湾的最高军政长官丁云毅会来到自己的家里。更加没有想到的是,丁云毅一张口居然是:“宋大财主,我打秋风来了。我这一路赶来,肚子里一点油水也没有,特地来你这里,想要搜刮点好吃的。”
一听丁云毅居然如此幽默随和,宋坡然一颗心顿时放了下来,满脸堆笑:“丁大人能来,蓬荜生辉,我宋家也是大有光彩,大人便是在这吃上一年,宋某也是rì夜招待。”
“好,好!”丁云毅大笑,回首对苏杨求缘笑道:“苏杨啊,我这不是索贿吧?”
苏杨求缘哭笑不得,还真没有见过这样的大人。
宋坡然家里颇为富裕,不多时一桌子菜便已备好,外面闹着灾荒,这里鸡鸭鱼肉一应俱全。
丁云毅能到自己家里来,宋坡然虽然不明其真正来意,却也是大为光彩,特意把一坛珍藏的好酒拿了出来。非但如此,还另外开了一桌,专门用来招待段三儿这些丁云毅的随从。
丁云毅极其豪爽,大口喝酒,大块吃肉,赞不绝口。苏杨求缘却是心事重重,略吃几口便放下了筷子。
“吃啊,吃啊。”丁云毅倒像主人一般,连声招呼:“为了救灾,我听说你没睡上一个好觉,没吃上一顿好饭,今天宋老爷请客,不必客气。”
“惭愧,惭愧。大人如何称呼我为‘老爷’?这二字实在不敢当。”宋坡然连声道:“灾年一起,宋某实在没有帮上什么忙,今天既然大人来了,总要捐献上一批粮食才行。”
丁云毅喝了口酒:“宋那个宋掌柜的,你当我是来问你要粮食的?错了,错了,你虽然开了几家铺子,在这里是数一数二的财主,但财力和我比起来那就差远了。大海上我整船整船的粮食运来,虽然调度艰辛,可也绝不会贸然动宋掌柜你的主意的。”
宋坡然有些尴尬,试探着道:“那大人今天来是?”
“一呢,确实肚子饿了,想来找点好吃的。”丁云毅缓缓地道:“二呢,想问你来借几间屋子。”
宋坡然也是个聪明人,一听便明白了:“大人可是要用来做那些孩子读书用的?”
见丁云毅点了点头,宋坡然大是为难:“大人,旁的都可商量,但这读书不瞒大人说,我宋家本是福建当地人,几辈子都不读书,后来好容易出了个读书人,进京赶考的时候,居然遭到劫匪被杀死了。这还不算,这以后我宋家便流年不利,不是火灾便是做生意折本。这以后便顺应郑芝龙郑大人号召,举家迁到台湾,又不许后代再碰书本,这才勉强改变。所以定下不读书的规矩,这也是我宋家最大忌讳。”
丁云毅明白了,宋家是实在怕了读书,把那些年的不幸都归咎到了出了个读书人之上,虽然有些荒谬,但这时代的人却最迷信,也没有什么可以过多指责的地方。
可是苏杨求缘也说了,宋家的那几间屋子,无论从所处环境还是位置来说,都是再合适也不过的地方了。
丁云毅眼珠子转了转,忽然上下打量起了宋坡然,看得宋坡然有些大不自在。
过了半晌,丁云毅慢吞吞地问道:“宋掌柜的,眼下这里最缺的是水,但你家中,可是才曾遭到一场小小水灾?”
宋坡然一怔,接着大惊失sè:“大人如何知道?”
老子如何知道的?一进你家,便看到墙角那堆放着一只被打破的水缸,里面还有一点余水,明显是才损坏的。谁吃饱了撑的没事去把水缸打破?肯定是不小心弄坏的,既然如此,大可以以“小小水灾”称之。
装模作样地道:“你先别问我是如何知道的,你就告诉我有没有这么回事?”
“有,有!”宋坡然连声道:“那是”
“你先别告诉我是谁打破的,让我来算上一算。”丁云毅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过了会才睁开眼睛:“那必然是宋掌柜亲朋之人打破的。”
“啊,是,是,那是劣子玩耍时不小心打破的。”
这么一说,不光是宋坡然,就连丁云毅的那些部下也是人人惊讶不已。大人这可神了,居然连这点也能算出?
之前可没听说大人还有算命的这本本事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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