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参戎。”
郑芝龙亲自帮丁云毅倒上了酒:“项文,在澎湖一切还习惯吗?”
“原本是不习惯的,但现在已经安顿下来。”
“安顿下来就好。”郑芝龙手里转动酒杯:“当初我就知道你来澎湖必定能够有所作为,但却没有想到这么快你就把澎湖整顿得如此井井有条。我接到捷报时候,起初还有些不太相信鬼王丸居然真的死了,可一看到这功是你丁项文立下的,我也就释然了。”
丁云毅客气几声,郑芝龙慢悠悠地问道:“鬼王丸被击杀后,澎湖附近应该安宁多了吧?”
“是,大体安静许多。”丁云毅知道正题来了:“除了红夷船队有的时候会经过,海盗船最近看到的很少。”
“那都是你丁把总治理有方啊。”郑芝龙夸了几句,随即收住笑容:“不过最近却出了件大事。红夷有艘商船叫‘维京人’号”
丁云毅心里暗笑,郑芝龙这是故意把“维京人”号说成了商船。他只当不知道,听郑芝龙说了下去:
“这艘商船在海上遭到了劫持,而且就在你澎湖附近”
“什么?”丁云毅一下站了起来,大声说道:“参戎,绝无可能。云毅除了每rìcāo练,还经常命令小船巡视,这段时间来绝无海盗出现,云毅可以拿脑袋担保。”
“坐,坐下。”郑芝龙和颜悦sè地道:“我不是责怪你有责任,再者说了,红夷的商船被劫持了关我们何事?不用如此紧张。”
丁云毅这才“悻悻然”的坐了下来。
郑芝龙随即叹息一声:“只是红夷已经提出抗议,因此我也不得不装模作样调查一番。方才听洪调元说,你前两rì曾经出海过?”
丁云毅心中一惊,洪调元终于还是说出来了吗?
但立刻想到了洪调元出去时那个摇头动作,当下定了定神:“岂有此理,云毅rìrì都在澎湖,除了去过一次泉州,再没离开过澎湖半步。”
“你去泉州做什么那?”郑芝龙缓缓问道。
丁云毅一瞬间面sè惨白,在那嗫嚅良久这才小心翼翼地道:“请参戎恕罪。”
“说吧,说实话我就不怪你。”
“是。”丁云毅大了大胆子:“其实云毅斩杀了鬼王丸后,得到一批赃物,因此云毅将其全部拿到泉州变卖,用来当作弟兄们的军饷了。”
“鬼王丸的那些船呢?”郑芝龙不紧不慢地道:“都被你击毁了吗?”
“回参戎,云毅死罪,那些船也被云毅拿去卖了”
其实当丁云毅变卖了鬼王丸的船只和赃物之后,便已经猜测到这事情绝不可能隐瞒长久,当中的破绽实在是太多了。
尤其是一旦郑芝龙知道,必然起疑,自己拿什么去击沉鬼王丸的船队?
郑芝龙势力遍布福建、台湾,要想调查清楚实在是太容易了。既然如此,还不如干脆赌上一把。
郑芝龙也是海盗出身,未必会因为这事为难自己。况且自己把这些事情主动说出,或者可以将打劫“维京人”号的事情想方设法遮瞒过去。
郑芝龙沉默一会:“项文,你总算是一个诚实的人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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