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一哥王阳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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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位我上者灿烂星空,阳明心学在我心中(3)(2/2)
    理之全体即是太极,分散于万物,形成万物的性(秉性),而万物又能分别呈现出一个完整的太极(回忆“月印万川”)。

    这叫“理一分殊”。

    人作为万物的一员,性秉天理,生性生性,天生如此,天赋与你,因此人之初性本善,仁义礼智都好办,这是道心。

    但气就不好说了,气分清浊,情有好坏,浊气侵染人心就成为私欲,它蒙蔽天理本性,让人昏聩,朱熹认为大部分人的构造材料都是浊气多于清气,只有去浊气之蔽,存清气之淳(好的情感),使太极之全体(性、天理)完全显露,方为圣人。

    如何存天理去人欲?面向自然,即物穷理,也叫“性”(名词活用做动词)其“情”(名词)。

    于是你要问了,为什么我要当圣人呢?有什么好处?

    朱熹告诉你说,小朋友,因为我们这个人情社会的游戏规则就这吊样,理不仅存在于你,还存在于他人,存在于万事万物,只有明天理的人才可能知己知彼,游刃有余,为行为实践提供指导。

    但问题是,朱熹“理散为物,物本于理”的逻辑使理成为一种凌驾于万物之上的空疏概念,强迫大家去格物致知也没有与主体的内在意愿结合起来,最终的结局便是人人都必须绝对地服从天理,而人人又对这种异己而外在的主宰反感甚至憎恶。

    憎恶的结果就是大家都投入了陆九渊的怀抱。

    76 雷霆启寐 烈耀破迷

    陆九渊在批判朱熹的同时,走向了另一个极端——捡现成的。

    陆九渊以本心为认识的终极目标,我心就是绝对的真理。自作主宰、乾纲独断,直指本心,一了百了。

    这就脱离实际,陷入自我主义了。

    对比之下,虽然王阳明“心即理”的命题也着重肯定主体意识(在程朱,由于心统性、情,而情分好坏,因此心不能等同于理,只能说性即理),但心即理的三项构成要素“心外无理”“心外无物”“此心在物(阳明笔下的“物”皆指“事”)则为理”缺一不可,最后一项强调了我心之理与外在之事的联系,这就使它有了现实的意义。

    于是一个问题来了,万能公式(心=性=理=良知)说心=良知,而“心即理”已经具有主体与外界联系的涵义,还要“致良知”作甚?

    这个问题其实等同于:已经有了《传习录》还要《千古一圣王阳明》作甚?

    很简单,“心”“性”“理”这些命题即使搁到明朝也是很不平易近人的,读者一看到这些字眼立马会索然无味扔书的,而王阳明在经历了那么多恶心的后,早就对“君德成就”(改造皇帝)不抱奢望,从宋儒的“得君行道”彻底转变为“得民行道”——搞心学不是为了给皇帝开经筵日讲,而是针对每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那是一个商品经济迅速发展的时代,以阳明之敏锐,不难察觉到这异于以往任何朝代的微妙变化。于是,他放弃了原儒们孜孜以求的“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的幻想,将目光投向重建合理的人间秩序,唤醒每一个人的良知,从而开辟出一条前无古人,通往现代的康庄大道。

    在“心即理”,将普遍之理与主体意识人为粘合的痕迹还很重,而在致良知,由主体意识发挥出来的理性力量和承担精神被放到了首位——人人作独立自主的判断,人人为自己的言行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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