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与贵族

    第三章  流氓称帝（15）

    公元前196年，两个韩信都离开人世。

    梁王彭越之死

    公元前196年的杀戮并没有停止迹象，游击队长梁王彭越也不幸搅到这个漩涡。一年前（公元前197年）陈豨举兵造反，刘邦亲率大军到达邯郸，要求彭越率大军前来支援。彭越按理应该去，但他重演了当年英布对项羽的那出戏，装病没有去，只是派部下率军前去支援刘邦。刘邦大怒，派人批评彭越，彭越非常恐慌，打算到邯郸去谢罪。但他的部下提醒他，当初让你去你不去，骂你一顿你就去，去了肯定被逮捕，并建议彭越举兵造反。彭越自从追随刘邦，一直在后方搞游击战，对刘邦非常忠诚。去怕被抓，不去还不想造反，没办法继续装病。就像所有的谋反案一样，如果自己没有第一时间举兵造反，那么一定是内部有人揭发。

    彭越的太仆（掌管帝王或诸侯车马之官）因事惹得彭越要杀他。太仆匆匆逃出了梁国，向刘邦反映彭越与部下商量要谋反的事。刘邦派特使出其不意袭击彭越，彭越没有任何察觉，很轻松地被囚禁到洛阳。按照司法程序判彭越已经构成谋反罪，尽管他没有同意造反，但因没有对提出造反建议的人给予治罪，他本人难脱干系。刘邦网开一面，把他降为平民，流放蜀地。想一想淮阴侯韩信的下场，彭越也该满足了。不过他还是无法平息内心的矛盾，毕竟自己没有真的谋反，而就在被押送的路上恰好碰到了返回洛阳的吕婆娘。

    人这一辈子就是在偶然中生存，有时候不得不相信命运的安排。彭越当年只是个江湖大盗，起初有兄弟们让他趁时势革命，彭越却深谋远虑地表示还要观察一下。后来兄弟们一定要推选他当带头大哥，他不愿意的，出于盛情难却他还是同意了。约好第二天按时集合，不过迟到的有十多人，最后一个人迟到的更是过分。彭越就说了，我本来就不想当什么首领，你们一定要选我，约好时间集会，可是迟到的人如此之多，当然不能全杀了，只杀最后迟到的吧。兄弟们以为彭越开玩笑呢，至于嘛，下次注意就是了。但彭越依然决然地把最后迟到的人杀了，设置高坛，以人头祭奠，号令众人。大家被他的举动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