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与贵族

    第二章 霸王别姬（6）

    轻松拎走总指挥的头，可把其他将领吓呆了。谁能对项羽大哥不敬畏呢？从军事角度来说，项羽的主张没问题。项羽最终取得了军队最高指挥权。虽然先遣部队没能取得决定性胜利，可项羽还是率领全部人马围攻巨鹿（河北平乡县西南）；为了表示不后退的决心，他命令三军沉船、砸锅、毁屋，只留三天的口粮。经过九次激战，大败秦中央军。这一年是公元前207年，即秦二世三年。

    前来支援的各队并不少，但都作壁上观，没有一个敢出兵助战。看到楚军战士无不一以当十，听到士兵们杀声震天，这些人心惊胆战——大哥！你太猛了。直到章邯退却，他们才出兵相助。战后，项羽召见各国将领，将领们步入辕门（即营门，古时军营用两辆兵车竖起车辕相对为门，所以叫辕门）时，“无不膝行而前，莫敢仰视。”（《史记·项羽本纪》）自此，项羽成了革命军的实际总指挥，号令天下。这场战争显示了项羽的军事才能，更显示了他的霸气与魄力。

    有副传播很广的对联就提到此事。对联曰：“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此为立志联，我小的时候就曾背诵过，今天解读项羽巨鹿之战则又多了几分感慨。年龄不同，感受亦不同也。身在浮躁的社会中几人能宠辱不惊，为了志向执著地走下去？

    章邯最终投降项羽，这也是妥协的结果。虽然项羽连续大胜章邯，但并没有彻底击垮秦中央军。若不是秦帝国后院火势猛烈，章邯断然不会与项羽签订停战盟约。综合考虑中央的局势与赵国陈馀的书信意见后，犹豫不决的章邯秘密派人到项羽处订立和约，但订约没有成功。项羽命令急行军火速渡过三户（漳水上的三户津），驻扎漳河之南，与秦军战，大破之。而项羽率领人马在汙水（发源于太行山，向东南流入漳水。久已堙废）攻击秦军，把秦军打得大败。

    既然章邯已有停战签约的意向，并且也与项羽进行了实质性的沟通，为何项羽还要组织会战？可能担心章邯投降是假；或者迫使章邯降低投降的筹码；或者是项羽根本不想接受秦军的投降。可章邯对投降却没有死心，他的信心多少已经不足了。再次派人来求见项羽，想订和约。如果章邯的请求再次被拒绝，面临的结果就是战事被无限延长，而章邯也会全力抗击项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