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僚生存智慧

    第七章 防未然：提前筑墙保平安（8）

    李林甫被任命为宰相时，同时为宰相的还有两位，一为侍中裴耀卿，一为中书令张九龄，都是“学术博洽”，敢于面诤直谏的贤相。张九龄曾阻谏玄宗说李林甫恐异日为宗庙之忧，玄宗没有听从，而李林甫则“内忌之”。“侍中裴耀卿与九龄善，林甫并疾之”。张、裴二相由此成为李林甫的眼中钉。但蜥蜴为心的李林甫很善于伪装和忍耐，尽管心中嫉恨，却夹着尾巴，玩弄善身之术。其时，“玄宗皇帝在位已久，渐肆奢欲，怠于政事”，张、裴二相常与皇上力争，朝政矛盾日益暴露。李林甫则往往利用时机，巧伺上意，“每奏请，必先饷遗左右”，以“伺上动静”。皇上的举止动态，“皆欲知之，故出言进奏，动必称旨”，玄宗惊喜若神，十分欢心。李林甫一面迎逢皇上，一面暗中寻端觅衅，排挤张、裴二相。

    张九龄早年以文学被中书令张说推重，张说曾多次向玄宗推荐他堪任集贤院学士，而玄宗对张九龄的器识、文词和风度也非常赏识，称他为“文场之元帅”。因此张说死后不久，玄宗便提拔他为中书令，成为朝政的主要执掌者、首席宰相，而李林甫也被提拔为礼部尚书，同平章事。但李林甫先前曾同宇文融一道攻击过张说，他怕张九龄向他报复，而张九龄也一直看不起李林甫的为人。因此，张九龄就成了李林甫仕途上的最大障碍。于是驱赶张九龄为他固权的第一个目标。他探知玄宗虽欣赏张九龄的文学和气度，却对张九龄凡事固执己见、不符合皇上旨意不满。他要利用玄宗对张九龄不满的情绪，攻其不备，加深君臣二人之间的矛盾，让玄宗失去对张九龄的信任，而把宠幸的砝码加在自己身上。于是他暗施阴谋，冷眼旁观，等待时机，坐收渔利。

    张九龄常在一些大小问题上同玄宗展开争论。大将张守硅任幽州节度使后，大破契丹，玄宗非常欣赏张守硅的才干，想提升他做宰相，张九龄却劝阻说：“宰相一职，综理国家众务，并不是赏赐功臣的官。”因此，不同意玄宗的意见，玄宗又退步说：“只是授给他宰相这个名份，不让他担任具体事务。”张九龄仍不同意，说：“名与器是不可以随意给人的。”这使玄宗感到非常恼火。在讨奚、契丹时，安禄山恃勇轻进，为敌人所败，按军规应处以死刑。玄宗怜惜安禄山有才能，免其死罪，令他白衣自效。张九龄却坚持说：“安禄山违反纪律，丧失军队，而且观其貌有反相，不杀必成后患。”玄宗见张九龄一再同自己作对，对他也越来越不耐烦了，但又找不到罢免他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