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晋开运二年四月十八日午。潇湘亭里,马光亮送走许可琼,自己一个人坐在靠背椅,正手拿折扇,轻轻摇着,他一脸淡然的望着庭前飞鹰假山,心中正仔细的思索着。
许可琼走了以后,这长沙城,只剩下三万内军了,其中彭师藁、王贇和自己分别掌握一万人,从军力来说,自己和马云,那是旗鼓相当,不过彭师藁进驻长沙的军队只有5000人,更关键的是,负责守卫王宫银枪营的主将是自己一派的,只要马云进了王宫,立刻将他拿下,彭师藁投鼠忌器,自然束手成擒。万一马云不当,他不进王宫,那自己和李师傅、徐师傅他们立刻将密探查来的荆南、郎州连谋判断的消息奏父王,由父王下旨,罢马云官职,捉拿他。这样一来,王贇必然听令,以两万对付一万人足矣。这样一来的话,长沙城的安全可以交给王贇负责,自己的军队则布置在长沙东门外埋伏,一旦彭师藁战败出城向荆南溃逃,自己伏兵四起,一定要彻底的消灭马云。
正在马光亮思考自己的行动计划还有没有破绽的时候,只听见远处前院有人高声问道:“王爷呢,宋明赶紧带我去见王爷。”
马光亮微微一笑,只听声音,他就知道是谁来了——李皋。
马光亮不仅会想起昨晚宋明告诉自己的事情了,徐师傅喝多了酒,自夸了两句,结果李师傅却是大发雷霆,一点面都不给。他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李师傅对他那是忠心耿耿,没什么话说,可是对待官场的同僚,哎,多少有些嫉贤妒能啊。
马光亮站起身来,正准备吩咐人请李皋过来商议。李皋自己便已经从松柏环绕的林间小路走了过来。李皋脚步急促,看见马光亮后,更是大声呼道:“王爷,你错了。是谁出的这个馊主意啊。”
马光亮正在得意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见李皋这么说,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差异的问道:“李师傅,何出此言啊。”
李皋匆匆走到马光亮面前,也不施礼,直言斥道:“王爷,我们昨天明明商议好,派廖仁勇驻守益阳,今天为什么派了许可琼去了呢?是谁出的这个馊主意啊,是不是徐仲雅。”
马光亮点点头,说道:“这个办法确实是徐师傅建议的,不过也没有什么大碍,许可琼去了反而更好一些。”
“王爷差异!这个徐仲雅包藏祸心,这是要置王爷于万劫不复之地啊。许可琼去了益阳,如果长沙发生战乱,我们这边又有谁能指挥的了军队呢。王爷,这行军打仗,可不是儿戏啊。如果没有些沙场的贯将坐镇,这仗打起来恐怕是一败涂地啊。”
马光亮呵呵一笑,说道:“李师傅过滤了,这件事,徐师傅考虑的要比我们周到啊。那个廖仁勇态度模糊,关键时刻恐怕不一定会听从我们的命令。由他看守益阳,万一他投靠了四叔,荆南、郎州大军齐出,势无可挡,到时候,后悔的就是我们了。”
李皋尤不服气的说道:“王爷,由廖框图和廖氏一族在长沙,我就不信廖仁勇他就真的敢和马希萼同流合污。徐仲雅出这个主意,明着是向着王爷您,事实,确实把我们这边唯一一个能打仗的将领给调走了。王爷,徐仲雅此策绝不可用,您要赶紧派人召回许可琼才对呀。”
马光亮看李皋气冲的表情,心中暗暗猜测今日李皋如此诋毁徐仲雅,多半是因为昨晚徐仲雅酒醉自夸的原因。徐师傅喝多了酒,说了些大话,可是你李师傅可以由此大动肝火,我这个以后做主的人,却不能偏听偏信。
马光亮支吾了一下,方喃喃说道:“可是此时父王已经下了诏令。现在若要反悔恐怕也来不及了,再说父王哪里,也过不了关啊。”
李皋急道:“眼下已经到了要紧关头,不必在乎太多,不然,一旦被人所趁,可就悔之晚矣啊。”
马光亮支支吾吾,终是不肯调回许可琼——
马云府邸房。
“王爷,刚刚接到的消息,许可琼和廖仁勇一起,率领一万内军向益阳进发,名义是换防,实际,恐怕是二王爷对郎州的四爷是不放心啊。”赵普边说边将密信递给马云。
“王爷,不过,这里面有些怪异。按理说,廖仁勇将军和王爷的交情确实不错。这种时候,二王爷把他调出长沙免得他突然倒向王爷,确实是一步高招。廖氏一族都住在长沙,只要二王爷控制住了长沙局面,就相当于抓住了廖将军的命门,就不怕廖将军突然反水,可是二王爷却又出了蠢着,居然把许可琼也给派了出去。这许可琼虽然本事不大,可其父许仲勋威名尚在,许可琼自己也打过仗,多少还能镇得住台面。一旦出事,二王爷想控制内军可就难了。王爷……这是个机会呀?”赵普笑盈盈的说道。
这赵普确实名不虚传,由许可琼被调走这一件事,居然能想的这么多,想的这么远。马云微微一笑,说道:“赵兄,走,我们去街转转,顺便带你去见一个人。”
赵普一愣,没想到到了这种关键时刻,马云居然还有心思逛街,也不知道要见的这个人是谁。
马云和赵普同坐一辆马车,从东城走到西城,又从西城绕到南城,一路漫无目的,倒像真的逛街一样,买了不少的东西。赵普知道马云这么做是想迷惑跟踪的人,可是到底是要见什么人,为什么非要在府外见,而不再府内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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