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 “超级女声”的狂热“生态链”(3)
成都赛区海选期间,36岁的选手黄薪因为“表现突出”,加之参赛当天身穿红衣,在网络中被戏称为“红衣教主”,成为很多网民心中“超女”出丑的集大成者。不过,这反而使她的人气飙升。
“黄薪出场的时候,我先是目瞪口呆,接着是骂她给我们绵阳人丢脸。而几秒钟之后,我就已经笑得坐在地上了,再也舍不得换台。”一位四川绵阳籍的网友说。
一边骂、一边笑、一边看,这也成为“超级女声”观众的一种独特心态。北京的一位文化编辑在文章中说,“主办方极力回避‘出丑’这个话题,可回避不了的是,大部分看海选的观众,也包括我,正是抱着‘审丑’的心理。”
“虽然喜欢看别人出丑,但作为一个有比赛成分的娱乐节目,传统的审美观念还是占据着观众和评委的思维。”夏青说。
在一些长相和唱功都让人不敢恭维的“超女”让观众骂并痛快着的同时,一些传统的“优质女生”,如安又琪、张含韵、周笔畅等,最终成为由大众投票选出的胜利者。并且,她们的拥戴者建立了庞大的“粉丝”团队,而“粉丝们”在网络上拉票、掐架,已经成为“超级女声”“声态链”的一道独特环节。
评委:从“毁人”到“诲人”
较之于“超级女声”海选中走马灯般的参赛选手,一直端坐并且侃侃而谈的3位评委,无疑成为节目的焦点。
2004年“超级女声”中,评委们“毁人不倦”的评语曾引起了很大争议,但同时也让一些观众视之为节目的一大看点。好事者甚至整理出“超级女声评委语录”公布于网络,如“你年纪不大,却好像怨妇一样”、“你唱歌和你说话一样做作”等评语,甚至成为了流行语言。
不过,2005年评委们似乎都变得客气了很多。即使有一些严厉的语言,评委夏青也认为,“那是尖锐,而不是尖刻。实际上,我们只是希望能给那些想知道自己真实水平的选手一个客观、正确的评价。”
“排队、报名、预选,选手们能到我们面前,都可谓是经历了18重磨难,我们忍心刻薄他们吗?”科尔沁夫说,“我不会因为有电视转播,就用刻薄的语言来标榜自己的品位,只希望能在有限的时间里给他们一些指导。”
对于一些执著于明星梦的孩子,身为圈内人士,深知圈中甘苦的评委们,还担起了戳破她们幻想的责任——这也是评委们对严厉评语的一种解释。评委黑楠认为,要给这些最不专业选手以最专业的评价,让一些根本不适合唱歌的选手不要浪费时间。
夏青则说,对于一些为了明星梦逃课来参加“超级女声”的学生,评委们的直接评判可以戳破她们不切实际的幻想,让她们能通过这种经历发现自己的问题,通过评委们的评价对自己有新的认识。
不过,评委们“厚道”了,一些观众们却不买账。观众candy 认为,今年的评委就柯以敏说唱点评的风格还有点意思,别的评委似乎太保守了,与节目本身的娱乐风格不符。“我觉得评委应该坚持自己的个性,既然节目本身是为了娱乐大众,能让观众会心一笑的评语,哪怕讽刺点,又何尝不可呢?”
娱乐还是“愚乐”?
“超级系列”其实最早诞生的是“超级男声”。作为“超级男声”的创始人之一,夏青做了14年的电视娱乐节目,这期间她有一个强烈的感受,就是在做晚会的时候找不到新歌手。
“我们有责任为观众提供新面孔,但要怎么提供?我们做过许多尝试,一直不太成功,直到‘超级男声’的诞生。”夏青说,“‘超级系列’提供了一种可能,让观众改变以往被动接受媒体、业界推出的明星,直接选择自己喜欢的偶像。”
以音乐选秀为外壳的“超级系列”,评审终端被交给了非职业化的观众,这让观众直接参与赛事并决定选手的去留、胜负。而这种无门槛的参赛与评选方式,也让该节目成为一个真正的“大众娱乐性节目”。“在这个节目中,娱乐性占了非常重要地位。”科尔沁夫说。也许,正是出于节目的娱乐需求,黄薪以大胆、搞笑的表现风格,最终杀入了50强。
不过,“超级女声”史无前例的娱乐尺度,也让其从诞生之日起就一直饱受争议。“‘愚乐’电视观众”、“控的残酷娱乐秀”、“踩着少女的尊严舞蹈”……各种严厉的批评纷沓而来。湖南卫视的一位工作人员认为,作为一个娱乐节目,“超级女声”已难以承受之重。
“即使是与‘超级女声’类似的真人秀节目‘美国偶像’,在美国本土也一直受到争议,更何况是在观众还相对保守的中国。”该工作人员认为,娱乐节目最重要的是有趣,不管是“娱乐”还是“愚乐”,选手愿意参加,观众爱看,能让观众感到快乐,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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