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季云回到院子里时,吉祥还未醒来,黑鹰和欢儿守在她的床前,面有忧色。
他一看这情形就晓得吉祥不只是睡着了那么简单,忙走到床前,看了看吉祥那张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焦急地问道:“姑姑,娘子她怎么了?我走的时候她还好好的,怎么……请了大夫没有?”
黑鹰给欢儿递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地退了出去,还顺手关上了房门。欢儿走后,黑鹰的脸色立即沉了下来,冷冷地道:“已经请过大夫了,说是急怒攻心,只要缓过气儿来就好了,只是我倒要问问世子殿下,你究竟做了什么,把她气成这样?”
南宫季云顿时怀疑是昨天的事情被吉祥识破了,一张脸旋即惨白,竟然比床上躺着的吉祥的脸色还要白上几分,就连嘴唇上的血色都褪了个干净,他嘴角动了动,却只觉得口干舌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黑鹰见他这般摸样,又联想起吉祥昏倒前问她的那些话,已经隐隐地猜到了一些,但见南宫季云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忍心再斥责于他,只轻轻地叹了口气道:“罢了,你还是好好想想,待吉祥醒来如何安抚她吧。”
南宫季云平生第一次感到茫然无措,第一次为自己做的事情感到后悔。如果从来没有得到过她,没感受到过她的甜美,也许还能慢慢地放开,可是昨天发生的一切才将他送上了天堂,今天却又要将他拉下地狱,以吉祥的心性,知道那件事不过是自己的阴谋,定然不会原谅自己,只怕以后会连貌合神离都失去了,该如何是好?
正心神不宁,却见床上的吉祥眉头皱了皱,他忙上前焦急地唤道:“娘子,娘子,你醒了?”
吉祥此时是醒了,只是一听到南宫季云的声音就会想起昨晚的事情来,顿时觉得自己真是天下第一号蠢蛋,傻得没边儿了,他那样耍弄自己,自己还巴巴地凑上去献身,实在是恨意难消。想到这里,不由得胸中怒火翻滚,再难忍住,翻身趴在枕头上,铺天盖地的咳嗽起来。
南宫季云慌了手脚,急道:“吉祥,你怎么样了?”一边说,一边上前轻拍她的背,却不料吉祥猛地转过头来,目光如利刃一般尖锐,瞪着南宫季云道:“你别碰我”
南宫季云的手抖了一下,颤抖着缩了回去,起身站在床边,呐呐地说不出话来。
黑鹰见状,走到床边,温言道:“吉祥,大夫说叫你不能再动气,你们是夫妻,有什么事好好说,我先出去了,你们好好谈谈,有事再叫我。”说罢郑重地看了南宫季云一眼,转身退了出去,还关上了房门。
南宫季云双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摆,竟然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心里却急得像有一把火在烧似的。
见吉祥背对着他一言不发,南宫季云心里慌乱,小心地道:“吉祥,你……我……我只是……”
吉祥冷冷地道:“你叫傲叔进来,我有话想要问他。”
南宫季云咬了咬牙,决然地道:“你就问我吧,只要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吉祥道:“也好,家丑不可外扬。昨**说你被人下了药,可是真的?”
南宫季云叹了口气,坐到床边,低声道:“吉祥,你听我解释,我那样做也只是想留住你。”
吉祥厉声道:“我只问你是不是真的?”
南宫季云咬了咬嘴唇,沉声道:“不是,但是……”
吉祥坐起身来,双眼通红,瞪着南宫季云,歇斯底里地道:“够了,南宫季云,你狠,你赢了,你出去,我不想再看见你。”
南宫季云着急道:“吉祥,我对你是真心的……”
吉祥冷笑道:“真心骗我,真心耍我是不是?我就不明白了,我一介草民,犯了什么错,劳驾你这位世子殿下变着法子来折腾我,你是觉得没把我逼死,还不够是不是?南宫季云,你别欺人太甚,你再逼我,我就死给你看”吉祥只觉得心里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甚至觉得哪怕是他对自己用了强,她也不会愤怒至此,这是一种陌生的情绪,一种被欺骗被耍弄后的恼羞成怒,还有一种她不愿意承认的,心与身体托付给了错的人后的惶然不知所措,和最后的,绝望的挣扎。
南宫季云现在只觉得悔恨难当,怪只怪自己信了那个女人的话,说什么只要她愿意舍身相救,那便是心中有他,那便是她愿意跟他过一辈子。他原本也没拿定主意,只想着试试她的态度,他没敢奢望吉祥真会为了他那样做,可是她竟然真的那样做了,那时他只觉得自己便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了,现在回想起来,自己竟然蠢笨至此,生生地将她原本已经走向自己的心又推了出去。
“你别动气,我不会逼你什么,你要是心里不舒服,打我骂我都可以,就算你要捅我几刀,我也不会告诉别人,只要你别伤着自己。”南宫季云的语气甚至有些哀求的意味了。
吉祥冷笑道:“你假惺惺的做给谁看?我要是再信你,我就是天下最傻的傻瓜,你滚,快滚你再不走,信不信我死给你看”说罢真的拔了头上的发钗,抵在自己脖子上,瞪着眼恨恨地看着他。
南宫季云忙道:“好,我走,你别伤着自己,我走。”说罢依依不舍地一步一退地出了房门,屋外黑鹰和南宫傲都在,这二人显然私下里交流了一番,将自己得到的片面的消息组合起来,得出的结论是世子殿下去怡红楼谈生意,被人下了药,然后做了对不起世子妃的事情,却又被世子妃发现了蛛丝马迹,于是二人就发生了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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