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这几年跟着南宫傲也挣了不少银子,打算在京城做点小本买卖,于是谢绝了南宫傲的好意,领了银子走了,南宫傲从里面将铺子关上,跟在季云身后上了二楼。
季云漂亮的凤眼赤红,鼻翼阔张,牙齿咬着下唇,出气声离得老远都听得见,南宫傲极少见他这样,搓着手张了几次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劝他。季云上了二楼,将地上的尾料一阵乱踢,又伸手把踢飞起来的尾料抓在手里,使劲撕了个稀烂,一时间静静的只听见布料碎裂的声音。南宫傲道:“你若是不高兴,咱就不回去吧。”
季云在漫天飞舞的碎布里低着头,喃喃地道:“我已经赚够一万两银子,为什么他们却不等我!”南宫傲远远地看着他,低着头叹了口气。很快。飞舞的碎布便如尘埃落定般地掉到了地上,再也不动了,季云的情绪也随着布料的平静而平静下来,他回头冲着南宫傲扯出一个类似于哭的笑容道:“傲叔,女皇真的有遗训吗?”南宫傲点头道:“真的,恰好到你这一代就终止了。”季云惨笑道:“我还真是好运气,走吧,走吧,回去了。”
南宫傲见他似想通了,暗暗地松了口气,谁知季云走到楼梯口时。却突然回头道:“既然我不能娶红儿为妻,那这次我便自己带个妻子回去。”南宫傲点头道:“好啊,你看上谁了?不过,好像大兴国的公主都是嫁了人的,难道是哪个王爷家的郡主?”季云摇头道:“不是什么公主郡主的,就是隔壁衣坊的大师傅,傲叔觉得怎样?”
南宫傲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使劲地摇头道:“你是跟我开玩笑的吧,王爷和王妃肯定不准的,那闺女模样是生得好,但身份却太低了,他们肯定不准的。”季云惨然一笑,抬头闭眼道:“他们肯定会准的。”说罢睁开眼,出了一口气,朝楼下走去。南宫傲快步跟了上去,问道:“那闺女同意了?”季云头也不回地道:“需不着她同意,咱们走的时候便将她带上。”
南宫傲几十年第一次结巴了,呐呐地道:“劫……劫持?”季云道:“对,劫持。”南宫傲道:“为什么?”季云在楼梯上停住脚步,心里也在问自己为什么。他喜欢的人明明是红儿,为什么要娶别的女人?为什么女皇要有这么一条遗训,南宫家与秦家五代之内不得通婚?为什么自己偏偏就是那倒霉的第五代?为什么父王和母妃不肯通融,非要逼着自己离开红儿,离开宁国,到遥远的大兴国挣够一万两银子才准回去?为什么当自己挣够了银子就要回国时,他们却要把红儿嫁给那个冰块儿做妻子?季云恨恨地想:你要娶我的意中人做太子妃,我便娶你的意中人做妻子,你若是对红儿好,我便也对她好,你若是对不起红儿,她便要比红儿更不幸百倍,千倍。
不过这些话他不打算跟南宫傲说,只是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晚点儿你把契约上写的赔偿金给衣坊的东家送去,顺便把我要的人给我带出来,明天一早,我在驿站等你。”南宫傲有些傻眼,待想要反对时。季云却已经下了楼梯,打开帛庄的大门走了。
吉祥此刻正坐在如意衣坊二楼的静室里画画,莫名地狠狠打了两个喷嚏。
临近打烊时,南宫傲拿了一叠银票过来交给了张少帆,作为南宫帛庄的违约赔偿金,因为他们将不再需要如意衣坊提供的绢花了,这是契约上早就写好了的。
听说他们要搬走,吉祥有些不舍,以后如意衣坊需用的布料只能从别家拿了,其他的布庄,货没有南宫帛庄整齐,价钱也没有南宫帛庄实在,更没有什么优惠,这对如意衣坊来说,倒是个不小的损失。只是,吉祥没想到,南宫帛庄关门后,一转眼同样的命运就轮到了如意衣坊。
吃过晚饭后,吉祥如常地洗漱了一番,点了灯斜靠在床上看书,看到困了便吹了灯睡觉,还没等睡熟,便听到窗户响了一声,吉祥坐起身来朝外看去,只见月光在窗户纸上勾勒出一个人影,吉祥想叫人,窗户却被向外打开了,一个人影冲了进来,飞快地捂住了她的嘴,同时身体一麻,她晕了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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