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一时沉默。
过了好一会,贺丁沁梅才说,“我很喜欢桑桑这个女孩,你可能不明白,桑桑是那种很容易勾起别人保护欲的女孩,她的人生没有什么目的,谁对她好,她就喜欢谁,古海可能真的不算好人,但是他对桑桑是真心的,我相信桑桑也明白这一点。古海和廖建之间的问题,并不是钱可以解决的——你认为那个廖建,会接受桑桑的‘好意’吗?这件事会是一个无底洞,廖建不会因此就不再恨桑桑和古海,桑桑也不会因此就不再内疚。他们会一直纠缠下去……”
贺丁沁梅幽幽长叹。
她看着羊羊,又很伤感地说:“可是,桑桑不会和廖建合谋杀害古海,她不是那样的人——”
羊羊劝慰贺丁沁梅,:“贺太太,现在说这些还有些早,警方手中的证据不足,不过,虽然不能证明是廖建杀害的贺先生,可是他们已经查出来,廖建在贺先生遇害的第二天就已经失踪了。”
“失踪了?”贺丁沁梅呢喃着。
羊羊道:“是啊——失踪好几天了——其实,警方的初步推论是,廖建杀死了贺先生,也因为这样,桑桑接受不了,所以自杀了。”
贺丁沁梅跌坐在沙上,过了很久才抬头看羊羊,一脸迷茫:“我丈夫很小心的,不会给廖建单独见面的机会啊?难道,难道是——桑桑?!可是,为什么桑桑会帮廖建杀古海?古海那么爱她,我对她也很好——”
羊羊知道,警方的这个结论等于告诉贺丁沁梅:你又一次做了可悲的东郭先生,不过,她的世故让她对这一点保持缄默。
羊羊同情地安慰:“这个,现在还不能确定呢——您也不要太着急,也许这事跟桑桑没有关系——”
贺丁沁梅长叹一口气,“我真的不知道——这几天生了这么多事,我已经不知道谁可以相信,谁不能相信了——桑桑很少跟我讲起以前的事,她那个男友出事前,我根本不知道她跟古海以前已经有了一个可以谈婚论嫁的男朋友——”她忽然苦笑,“我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古海想要的,没有得不到的。”
羊羊又一次理性地缄默,她现在可以肯定,找人把廖建毁容的,就是贺古海!
贺古海就是那个把他变成“鬼脸”的仇人,这整整十个月的日子,他一定处心积虑思考的,都是如何报仇。
桑桑的自杀,贺古海的谋杀,鬼脸的毁容——终于像一条线,联系起来所有事。
她不敢想象,廖建可以静静的等待十个月,直到有一天一击而中,大仇得报,这需要很大的勇气和耐心,让人不寒而栗的勇气和耐心——连仇人的死亡方式都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贺丁沁梅靠在沙上,忽然开始剧烈的咳嗽,羊羊急忙端了她的茶杯过来,扶着她喝下几口。这么热的天,她穿着厚厚的毛衫,依旧手脚冰凉。
贺丁沁梅捂着胸口急的喘气,过了好半天才说:“警方认为古海的死和杨楚林没关系了?”
羊羊有一瞬间觉得,贺丁沁梅与其说想知道杀死丈夫的凶手是谁,不如说她更希望置杨楚林于死地——这两个女人也许还会随着遗产官司的进行,更加势不两立。
她斟酌着说,“那倒没有,警方还没有放弃调查杨楚林。我们的调查员每天都跟着她呢,有什么风吹草动一定逃不过我们的眼睛——只不过她这几天真的很低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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