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荒飞龙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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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浴血奋战(2/2)

    郭文章神色一凛道:“大师兄教训得是。”

    葛元宏微微一笑道:“你坐着运气调息我去和船家商量一下咱们要早些靠岸、登6以避开敌人的拦截照目下的情形看敌人的势力庞大得很坐船虽然轻松但目标太大而且江流之中也无法躲避所以咱们要早些靠岸。”

    郭文章道:“大师兄小弟有一件事有些想不明白。”

    葛元宏道:“什么事?”

    郭文章道:“咱们顺流行舟放船极怎的会被五湖神钓截住……”

    葛元宏道:“也许他们早已在四面八方设下了埋伏。”

    郭文章道:“小弟已经想过了此举亦不可能如是他们早已设下了埋伏也不能把埋伏布置到这等遥远的地方而且他们也想不到咱们能脱出围困乘舟逃走……”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退一步说这江流之中舟船往来十分众多他们又怎知咱们乘的是那一条船呢?但那五湖神钓却问也不问一出手就锁住了咱们的船。”

    葛元宏笑道:“文章你这般肯用心去推索事理日后必将是一位才智出众的人物。”

    郭文章道:“小弟的才慧有限不论如何用心也是难及大师兄的万一。”

    葛元宏道:“处处留心就是学问只要你肯用心去多想一两年后自有意料之外的收获。”

    伸手拍拍郭文章又道:“运气试试是否被他伤了内腑。”

    郭文章点点头依言坐下运气调息。

    经历这一番惊天动地的太变之后葛元宏似是又老练了不少也变的更为坚定沉着。

    这当儿突闻一个犹带幼童的声音传了过来道:“大师兄。”

    葛元宏转头望去只见陈公子面颊上都是泪痕手扶着门框站在舱门口处不禁心头一酸急急奔了过去道:“小师弟你怎么起来了?”

    陈公子道:“师兄们点我穴道时大约是怕伤了我用的力道很轻所以我很快的清醒了过来了。”

    他口音虽然未脱童腔但言词清晰说来却头头是道。

    葛元宏啊了一声!心中暗暗忖道:“就算是手法很轻也要一定的时间才能清醒过来除非你自己能够运气解穴。”

    但在葛元宏的记忆之中师父、师母并来传授给陈公子武功。

    只见陈公子举手拭去脸上的泪痕道:“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及四师兄都是为了保护我才受伤的么?”

    葛元宏摇摇头道:“不全是为了保护你他们主要是为了自保。”

    陈公子一闭双目道:“我瞧到了那个白头、白眉毛的老渔翁他伤害了我三个师兄我会牢牢记住他的。”

    葛元宏道:“他也是有着不得已的苦衷他本有杀死咱们的能力但他却未杀咱们就自行退走了。”

    这一番解释之言听得陈公子似懂非懂望着葛元宏好一阵突然转开话题道:“大师哥他们为什么要伤害咱们?”

    葛元宏怔了一怔道:“这个么?你年纪太轻了江湖恩怨非三言两语能说明白等你长大了我再告诉你。”

    陈公子道:“其实你就是不说我也明白。”

    葛元宏奇道:“你明白什么?”

    陈公子道:“他们都是爹爹的仇人?”

    葛元宏伸手牵起了陈公子的右腕道:“仇恨二字不是这样简单这中间有着很多原因你现在年纪太轻我说出来你也无法明白日后咱们慢慢再谈吧!”

    陈公子突然流下泪来凄然说道:“大师哥你们不离开我么?”

    葛元宏掏出绢帕拭去陈公子脸上的泪痕笑道:“不会大师兄要永远和你在一起。”

    陈公子凄凉一笑脸上是一片怀疑不安的神色道:“大师兄这话是真的么?”

    葛元宏道:“大师兄几时骗过你?”

    陈公子道:“过去爹娘也常常这么对我说但他们一个一个的离开了我。”

    他说得极是自然显得是内心中流露出真情他没有哭但字字句句都如千斤重担一般压在了葛元宏的身上一时之间葛元宏竟然想不出适当的措词回答他。

    陈公子眨动了一下圆圆的大眼睛两颗莹晶的泪珠儿滚了下来接道:“我知道爹娘都疼我他们离开我自然是有原因的。”

    葛元宏道:“对!小师弟果然是聪明的很现在大师兄要带你去一个地方去见师父。”

    陈公子双目眨动似是还不太明白但他克制住自己未再多问。

    葛元宏笑一笑道:“小师弟你还是到舱中休息去吧!”

    陈公子啊应了一声慢慢的转过身子缓步行入舱中。

    葛元宏望着小师弟的背影也不觉滚下来两行英雄泪水。

    但他极快的由感伤之中清醒过来他心中明白此时此刻他必需要保持着绝对的镇静才能处理事情。

    悄然的举起衣袖拭去泪痕转身向船家行去。

    崔三正带着几个伙计在修理破坏的帆舟。

    葛元宏缓步行了过去轻轻叹息一声道:“崔兄船还能走么?”

    崔三道:“不要紧一顿饭工夫之内咱们就可以起锚行舟了……”

    葛元宏道:“我们的行踪已泄只怕江中还有拦截之人……”

    崔三放下手中的铁锤子道:“葛爷的意思是……”

    葛元宏接道:“五湖神钓罗常白在武林中是一位极有名气的大侠行起事来还能够做到恩怨分明如是遇上了江湖中邪恶之徒他们作事就没有那么多顾虑了。”

    崔三道:“这个我明白我崔三在水道上走了十几年的船对江湖上事见过了不少葛爷有话只管吩咐崔老三是无不从命。”

    葛元宏道:“在下想咱们尽早靠岸不知道这一带有没有靠岸之处唉我们兄弟是人追杀的对象遇上了什么事故那是该当如此但诸位如是被牵入了这场漩涡受到了伤害那就叫在下难以安心了。”

    崔三道:“葛爷这样顾虑小的们崔三和几个伙计感激不尽葛爷的厚赐已足够在下和几伙计改行花用人心都是肉作的我崔三心中也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要把诸位平安的送下船天一入夜我们一定想法子使船靠岸。”

    葛元宏一抱拳道:“诸位多费心了。”

    崔三急急作了一个长揖躬身道:“葛爷你太客气了。”

    这当儿郭文章突然由甲板上站了起来道:“大师哥我很好未受内伤。”

    葛元宏道:“好!咱们把老二老三扶到舱中养息。”

    郭文章应了一声扶起6小珞、葛元宏抱起谭家麒行入舱中。

    在崔三督促之下几个船伙计合力同心果然在一顿饭工夫之内修好了帆舟。

    崔三吩咐几个船伙计起锚行舱但帆舟已减缓行而且偏向江边移动。

    太阳下山时分帆舟已然靠岸。

    崔三行近舱门高声叫道:“葛爷船已靠岸。”

    葛元宏行至舱外抬头看去只见帆舟停靠之处是一片荒凉的江岸岸上荒草迷径四顾不见人家。

    崔三轻轻咳了一声道:“葛爷这一片平原纵横十余里没有村落人家诸位由此登岸尚可保行踪隐密。”

    葛元宏道:“这地方一片平原何以竟然无居住之人?”

    崔三道:“三十年前这地方本是一片富庶农家却不幸成了兵匪决战之地大军云集困住了数万群众群匪背江受困后无退路一场血战下来方圆十余里闹的庐舍成墟死尸堆积如山经过那次兵燹之后此地再无人住成了这一片荒原草地”

    葛元宏道:“多谢崔兄指点。”

    两人谈话的声音很高舱中的谭家麒、6小珞、郭文章都听得甚是清楚鱼贯行了出来。

    葛元宏道:“二师弟断臂的伤疼如何?”

    谭家麒微微一笑道:“大师兄放心这点伤势小弟还承受得住。”

    暗中一提真气纵身一跃登上江岸。

    6小珞内伤仍重虽得罗常白灵丹疗治但还无法运气行动苦笑一下道:“大师兄小弟伤势已然大好只是还不宜提气飞跃。”

    口中说话人却故意装作若无其事大步向外行去。

    葛元宏急行一步扶着6小珞一条右臂联袂跃下帆舟。

    郭文章抱着陈公子紧随登岸。

    一轮红日满天晚霞正是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时刻。

    崔三站在船头抱拳说道:“葛爷诸位好走小的们不送了。”

    葛元宏挥手说道:“崔兄还要……”

    崔三接道:“我们收拾一下就放火烧船。”

    葛元宏笑一笑牵着陈公子向前行去。

    他对陈公子解穴道一事一直心存怀疑故意放快脚步以试陈公子的功力。

    谭家麒虽是断了一臂但他功力尤存行走起来尚无痛苦之感倒是6小珞内伤未愈疾行之下极为不便幸得郭文章从旁相扶暗用内力托庄了6小珞的身躯把6小珞行动之间的重力接下了八成。

    但葛元宏心中惊异的却是牵在手中的小师弟只觉他行动之间迅快飘逸显然是有着很好的内功基础了。

    一阵疾行足足走了五六里路葛元宏才放缓了脚步。

    这时落日余晖已尽夜幕低垂。

    夜空无云繁星闪光。

    葛元宏运足目力四下流顾只见西北方十丈之外耸立一座宅院当下说道:“咱们这一阵已远离江岸只要那船家毁去帆舟悄然远走即不致留下痕迹二弟断臂伤口未复三弟内伤未愈不宜兼程赶路这片荒原无人居住不虑行踪泄露小兄之意咱们在这里停息几日待两位师弟伤势痊愈之后再行动身不知几位师弟意下如何?”

    谭家麒道:“悉凭大师兄的决定。”

    郭文章道:“五湖神钓罗常白未能生擒咱们兄弟对方决不甘心就此放手必将大举遣人追杀咱们在这片荒原之中停留一些时间也正好暂避一下敌锋候得敌势稍松懈一些再上路不迟不过……”

    葛元宏道:“不过什么?”

    郭文章道:“这种地方如此荒凉方圆数里内没有村舍食用之物只怕不易弄得。”

    葛元宏道:“我已带了一些干粮足够咱们兄弟两日食用。”

    一面举步向那矗立宅院行去。

    来得近前才觉是一座宏伟的佛寺看殿宇绵连规模不小想见昔年此寺定然是一座香火鼎盛的大寺但十年荒弃门漆剥落寺内寺外都是蔓生的荒草。

    葛元宏当先而行穿过两重院落直入大殿。

    一路上留心查看觉厢房殿字都是极厚的青砖砌成坚固异常虽然荒凉却还保有着原有形态只是寺内甚多高大的果树夜风中枝叶摇动比起寺外的荒凉更多了一重阴森的感觉。

    葛元宏摸出身上的火折子晃燃火光下只见大殿中几座高大的神像蛛网尘封巳然瞧不出供奉的什么神位心中暗自祈祷道:“兵燹浩劫方圆数十里尽成灰烬十余年仍然无人卷入这片荒原居住想来当年那一场大战定然是惨烈绝伦致使得四外村人余悸犹存视这一片荒原为不祥之地不愿迁来居住重整田园。但此寺无损巍然独存足见我佛有灵我们师兄弟身逢大变强敌铁骑密布搜寻借佛寺一角栖身数日但愿我佛灵光佑护使葛某能把几位师弟平安的带上九华山去日后定当重塑金身整建佛寺。”默祷完毕手中火折子也燃尽熄去。

    葛元宏带着几个师弟退出大殿说道:“大殿中不宜安身咱们就在大殿旁边的西厢房中住下吧!”

    郭文章采来了一捆荒草扎成了一个扫把胡乱打扫一下几人就进入房里。

    葛元宏打开包袱取出仅有的一条毛毡先安排陈公子睡下休息又嘱咐6小珞、谭家麒好好养息才倚在壁上闭目休息。

    一宵无事次日天亮之后葛元宏拿出干粮分给四位师弟食用又替谭家麒换过伤处药物督促6小珞服下丹丸才回顾郭文章道:“四弟你去瞧瞧这佛寺中的厨房是否还有能用的饮食用具。”

    郭文章应了一声起身而去。

    一缕阳光由窗隙中照入厢房映射陈公子的脸上那是一张充满着忧苦、悲伤的小脸一对灵活的大眼中似乎蕴藏着无穷的戚楚但他竟然忍受着这等痛苦的煎熬不让眼泪流下来默默的忍受着。

    对一个初解人事一直生活无忧无虑幸福中的孩子这打击实是太大了一日夜间父母出走生死未卜背井离乡目睹搏杀奶妈仆妇无一相随几个和自己相依为命的师兄一个断臂一个身受重伤。

    那高楼大厦画栋雕梁的忠义侠府恐已被烧成废丘数十个仆从护院也不知有几人能保得住命。

    他幼小的心灵中第一次开始用心去思索事情竟然是这样悲怆凄凉的记忆血债和仇恨交织的经历。

    也许是这打击太大了使得陈公子陡然间有了越年龄过多的成熟也许是一下失去父母慈爱关怀使他感觉到孤独无依学会了忍耐。

    这也许是人性潜伏的本能在大变惊震之下被激了出来。

    陈公子似乎在一夕间长大了失去了一个孩子历经凶险该有的反应。

    只见他一双白嫩的小手合执着干粮遥望着窗隙中射入的阳光出神。

    葛元宏心中生出极大的不忍轻轻叹息一声道:“小师弟吃不下么?”

    陈公子由默默沉思中被惊醒了过来急急说道:“我吃得下。”

    大张小口啃着手中的干粮。

    葛元宏道:“唉!小师弟你从没有吃过这些苦头一下子由父母关爱仆从照顾的幸福中跌了下来流离失所浪荡江湖师兄无能……”

    陈公子咽下了口中的干粮接道:“大师哥对我的照顾已经是无微不至恩情如山。”

    葛元宏怔了怔道:“小师弟你这口气完全不像孩子的话。”

    陈公子大眼睛含蕴着两包泪水说道:“我要长大的应该知道些人情世故。”

    葛元宏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讶然说道:“这些是谁告诉你的。”

    陈公子道:“是我娘她告诉我很多事说了几十遍当时我还不懂现在想了想明白了不少。”

    葛元宏暗暗叹息一声忖道:原来师母早已有了准备她把小师弟带入后宅近月时光都是在和他谈这些事看来师母似是早已预知了这场不幸的大变。

    心中念转口中问道:“师母还和你谈些什么?”

    陈公子道:“娘告诉我很多很多的事每一件事都说了很多遍生怕我记不住似的。”

    葛元宏微微额道:“小师弟是否能说一两件给师哥听听?”

    陈公子沉吟了一阵道:“我娘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葛元宏哦了一声道:“这几句话你都明白么?”

    陈公子道:“我有一点明白我娘替我解说了很多遍。”

    葛元宏失声说道:“这么说来师母倒是一位有心人了。”

    陈公子奇道:“什么有心人?”

    葛元宏自知失言急急说道:“我是说师母对你这些教训似手是早已知道有今日这些变化了。”

    陈公子双目眨动思索了良久才似了然葛元宏言中之意嗯了一声道:“是啊!我娘告诉我这些话现在似乎是都用上了。”

    突见谭家麒流下泪来激动的说道:“小师弟放心你四位师哥决不会再离开你。”

    陈公子一直强忍满腹心酸不让眼泪流下来但见谭家麒流下眼泪之后再也无能控制自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葛元宏急步行了过来扶着陈公子的双肩道:“小师弟师母不是要你坚强么?你应听她话不要哭了不管此后的形势如何?你四个师兄都不离开你如是一定得死我们五个人死在一起。”

    陈公子拂拭一下脸上的泪痕道:“大师兄我我……我不知怎么说。”

    葛元宏道:“不用说了咱们师兄弟相依为命你不说我们也会明白。”

    摸出绢帕拭去了陈公子脸上的泪痕接道:“小师弟师母说的话不错你要坚强起来不吃苦中苦难为人上人。”

    陈公子点点头拭去了脸上的泪痕道:“我明白不过我年纪太小了还望几位师兄多多给我指教。”

    葛元宏轻轻咳了一声道:“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我们会尽力帮助你。”

    陈公子道:“帮助我?”

    葛元宏道:“不错我们尽所有的能力帮助你。”

    这时郭文章大步行了过来道:“大师兄找到了一座水井。”

    葛元宏道:“在哪里了?”

    郭文章道:“在后园里……”语声微微一顿接道:“有一件事很奇怪。”

    葛元宏道:“什么事?”

    郭文章道:“小弟在厨下看到了一个完好的锅台……”

    葛元宏接道:“这佛院中所有的建筑都十分坚牢那锅台可也是青石砌成的么?”

    郭文章道:“锅台上还有一只完整的铁锅。”

    葛元宏一皱眉头道:“铁锅?”

    郭文章道:“是的铁锅但更奇的是那锅下还有新烧的灰烬。”

    葛元宏霍然站了起来道:“什么!锅下炉中有火灰。”

    郭文章点点头道:“是的小弟也是觉着奇怪因此看得十分仔细那确是烧过不久的灰烬而且……”

    葛元宏接道:“而且什么?”

    郭文章道:“而且小弟也仔细的看过铁锅锅台积尘不多似乎是有人用过不久。”

    葛元宏背着双手来回在室中走动。

    良久之后才轻轻叹息一声道:“那是说最近的三两天内并无人用过那铁锅。”

    郭文章道:“小弟已经想过了这件事。”

    葛元宏道:“你想些什么?”

    郭文章道:“小弟现了那铁锅之后曾经到寺外察看一下目力所及之下四外再无房舍这座佛寺却是大部完整所以小弟推想数日之前可能有人在这座佛寺中借住了数日又离开了这里。”

    葛元宏道:“你的推想虽然有理但咱们不能有一点大意他们去了可能再来也许他们根本没有离开这里。”

    郭文章道:“大师兄的意思是……”

    葛元宏道:“咱们先得仔细的查这座佛寺……”伸手抓起**宝刀接道:“四弟你招呼着两位师兄和小师弟我没有回来以前不许离开。”

    郭文章一欠身道:“小弟遵命。”

    葛元宏疾步行出厢房而去。

    郭文章回顾了两个师兄一眼只见谭家麒脸上的泪痕未干6小珞正在闭目运气调息小师弟仰面而坐若有所思心中虽然觉着奇怪但却未行多问挡在厢房门口坐下。

    他心中明白两位师兄此刻都无和人搏杀之能万一有敌人攻来或是暗施算计两个师兄都无抵拒之能寺中既然觉留有烧饭的灰烬就可能隐藏有人。

    他凛于责任的重大不得不小心翼翼全神贯注。过去了顿饭工夫才见葛元宏快步行了回来。

    郭文章大步迎了上去道:“大师兄觉了什么可疑之处么?”

    葛元宏道:“东跨院中一间雅室内打扫十分洁净一张木榻上铺着虎皮褥子……”

    郭文章接道:“果然有人居住。”

    葛元宏道:“不过木榻之上微有积尘想居住之人已有数日未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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