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乡路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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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固守
    第一百八十五章固守

    呃,这一章可能有点儿,……枯燥,不喜的可以跳过,不耽误后面的故事……

    眼见着爸爸看似随意地回答着阿宣,眼睛却盯着宝晨,宝然后知后觉地明白,这次生存教育的主要目标,其实是即将远行的宝晨,几个弟弟妹妹算是陪绑,而貌似主角的阿宣阿宁,只不过适逢其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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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任务?哪里有这样的任务现在全国都在改革开放,号召大家凭自己的力量生产致富劳动致富,明明知道收入不好,为什么还派这种任务?”阿宣还在追问。

    “收入不好?那也得种不种吃什么?想当年有些人,就算是地里什么都收不起,不还是照样儿得去种那也是任务”这回是山东大叔在回答。

    宝然知道,他在讲当年边界上的“政治田”,年年颗粒无收,却又年年执着地去种,哪怕有时收获的,是子弹与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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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讲到这里,不得不插播一点儿背景知识了。以下两段出自资料,咳,……那个不算字数……

    1954年十月,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一兵团司令员王震,和第二十二兵团司令员陶峙岳,率领十万进疆官兵,其中就包括陶峙岳麾下的原国民党起义军,还有六万家属,就地集体转业,组建了新疆生产建设兵团,是中国最大的兼具戍边屯垦、实行“军、政、企合一”的特殊社会组织。他们有个口号:“不穿军装,不拿军饷,永不换防,永不转业。”

    他们的职责:屯垦,安营扎寨,垦荒开地。戍边,保证这一片辽阔而复杂的疆土稳定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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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完成这些是非功过一言难尽的职责之前,他们首先面临的,是自己的生存问题。他们聊以果腹的口粮,他们赖以容身的瓦梁,全都得靠自己解决。

    远在成立之初,就有定规:兵团属地,不得占用当地居民的农田牧场,不得与当地百姓争利夺益。他们的一切,从零开始。

    他们的农田,从戈壁开始,他们的家,从地窝子芦苇棚开始,而宝然他们现在身处的五脏俱全,绿树成荫,号称戈壁明珠西部小上海的石城市,就从喷泉广场前的那一口水井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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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了几十年的努力,他们有了硕果累累的林亩条田,他们有了牛羊成群的畜牧种场,他们有了宽大平整的街道,他们有了清洁美丽的广场公园。

    可是建设兵团下属一百多个农牧团场,大多数都是沿着天山南北两大沙漠的周围,和占陆地国界四分之一的绵长边境线错落分布,所以他们当中的大多数人,在过去的几十年,以及今后的几十年里,一直都在同泛着白花花盐碱的戈壁滩,还有那肆虐了千载的滚滚黄沙,艰难而不懈地争夺着贫瘠而宝贵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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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古以来,人类与荒漠之间的比试较量就从未曾停止过。

    他们年复一年种植着红柳,沙枣,灌木,他们孜孜不倦播撒着芨芨草,苜蓿,梭梭木,他们小心翼翼巡守维护着沙漠上每一丝灰绿,每一根荆棘。几十年就这样,重复着这种艰辛单调,几乎是毫无经济收益的劳作。

    事实上他们当中绝大多数人,都没能看到日后,绿洲向来势凶猛的沙漠反扑,一路推进几十公里,荒漠与绿意犬牙交错的卓越成效,而现在,恐怕也没多少人明白自己正在做着怎样的牺牲,也没有意识到这其中有着怎样伟大而深远的意义,他们只是简单而朴素地尽着自己身为兵团一员的职责,依照计划和指示,一年年地耕种巡视,挣扎守护。

    这就是兵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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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宣还在消化着爸爸同山东大叔刚才拉杂叙述的这些话,半天不再开口,眼中满是迷惑的小圈圈。也难怪,很多本地出生长大的孩子,都没法儿把兵团讲得清楚明白,更何况他一个才来了十几天的上海中学生。

    那么,爸爸在这个时候安排宝晨走了这么一趟,又引着阿宣的话头转到这里来,究竟是想告诉宝晨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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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委屈,怨昧,不甘,甚至悔恨,厌弃,肯定也是有的,毕竟大都是普通人,他们也会眼红,也会向往东边儿南边儿的繁华热闹和富裕舒适。尤其是最近的十余年,政策的放松,内地的发达,交通的不便,经济的落后,贫瘠与富庶的逐年拉大,年年都有人离去,如释重负永不回头。

    想走的能走的,陆陆续续都走了,特别是年轻人,而且以后还会越来越多。比如爸爸和周叔叔的那些同学,比如薛纹的妈妈,再比如心高志远的宝晨,比如他那些即将撒向祖国各地的同学们,将来毕业了,能够自愿回到这片土地上来的,微乎其微。

    但毕竟还是有人留了下来。有人永远地留下了,如赵大爷的妻儿,如王晶的父母,还有些是由于种种原因而留下来的,如他们阴差阳错的父母亲,如自愿留守的山东大叔廖大爷,更多的是如赵大爷和团场里那些顶着烈日辛苦劳作的职工们一样,也许没有想那么多,只是出自生存的本能,守着这片他们从无到有开辟出来的土地,过着简单而相对落后贫乏的日子。

    而他们当中的绝大部分,不管自己怎么样,也都是希望自己的儿女们能够离开这个地方,去体验,去享受这里所没有的先进便利,以及富华喧嚣。

    这一点,宝然两世里都是深有体会,他们数年如一日埋头苦读为何?宝晨高中榜首时大家的欢欣羡祝又是为何?当年宝然大学里同一届的老乡十一二个,毕业后回了新疆的,只有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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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然原以为,经过这一系列的摆事实讲道理之后,爸爸会语重心长地对宝晨说:“能够到上海去读大学,这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你自己要懂得好好把握”以这种看似民主,其实康庄大道上只有路一条的典型的政工工作方式,给宝晨同学指明前进的方向。

    就像当年的宝然离家求学之前,爸爸对她说的那样。当然那时爸爸没有当官,用词造句更直白易懂些。

    谁知道爸爸只说:“宝晨,现在咱们这里的情况,能看到的你都看到了,你也算是自己出过门的,就算时间不长,对外面也该有个大概的印象。不了解不要紧,出去上学这几年,只要用心,足够你知道自己应该知道的东西。你已经是个大人了,以后怎么样,爸爸也不强求,但不管怎么样,爸爸都希望你能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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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番话有点儿绕,可是宝然还是听懂了两点:第一,爸爸尊重宝晨自己的选择,没有给他点亮明晃晃的指示灯。第二,这个世界上男女从来就是不平等的,哪怕他们是同生父母的亲兄妹。

    等宝晨再一开口,宝然又顿悟了一点:再怎样的父女情深,也还是比不上这一脉相承父子俩的心心相息……

    宝晨说:“我明白的爸爸,不管以后回来不回来,不管我自己认不认,在别人眼里,我都是兵团出去的。……实际上,我也永远是从这里出去的。”

    爸爸点头:“明白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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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是做心理建设来的……

    为什么上辈子自己就没这个待遇?宝然有点儿不平衡了。琢磨了半晌,很伤心地承认:的确没这个必要,因为相比较之下,自己一向是反应迟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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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这十多天住的,用***话讲,是她一辈子都没有过的宽松舒适,可是行期将近,老人家还是决定同三个孩子一起回去上海。

    宝然妈再三挽留:“妈您就住下吧这么多年了我也没机会好好照顾照顾您您这一走,老江又要整天想着念着没个完了。就是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了,您只管说出来,就当教教媳妇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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