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然妈病了,发起烧来。最新电影、电视剧、综艺节目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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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数天旅途的疲乏,也许是离开了十几年已无法适应家乡的阴冷,也许是因为失去了钱财的伤心焦虑,也许是接受不了热情友好的老乡当头送给的好大一份见面礼……
总之,妈妈病倒了。躺在招待所简陋的小床上,身上被爸爸严严实实地捂了两床被子,以助发汗。午饭晚饭都没吃,怎么劝也吃不下,妈妈蜷缩在那里,脑门滚烫,四肢冰凉,簌簌发抖。
爸爸很是发愁。妈妈怕传染了女儿,执意要宝然跟着爸爸。爸爸要去报案,要去退票——看这样子明天是指定走不成了,女儿人小身轻,抱着倒也不算什么,妈妈病成这个样子,怎么敢丢下她一个人在这里?
后来还是好心的服务大姐帮忙,应承着照看妈妈,又指点爸爸抄一条小路赶去火车站派出所报案。
报案照例没什么结果。派出所的同志很认真地询问了案情,很详细地做了记录,同时也很负责任地对宝然爸实话实说:这种案子,没有当场抓住,没有线索,没有面貌特征,基本上是没有希望告破的,只能是留下案底,与后来者引以为戒。
宝然爸表示理解,其实他本来也就没报什么希望吧,只是不来问问,总归有些不甘心。现在好了,终于安心地失望了,爸爸没法儿再说什么,谢过公安同志就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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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回来,宝然爸的心情有点沉重,只是默默地赶路,直到回了招待所,照料着妈妈吃了药睡下,在另一张床上躺下闭了眼轻轻拍着宝然,也还是心不在焉的。
宝然完全能够明白爸爸的忧虑,身在异乡,带着个不懂事孩子,妻子病倒在床上,钱款被窃,现在一家人的全部财产也就只有爸爸身上的二十几块钱了吧?倒不至于说山穷水尽了,依现在的物价,支撑到妈妈好转去家婆家是没问题的,到时候再想办法,总能回家。当然上海是去不成了,谁也借不出这么多钱来。这些倒都不论,关键这事儿它让人憋屈啊!
回想起来。那男子估计早盯上了她们。至于那中年妇女显然不是一伙儿的。但是被他及时抓住。并且利用得充分彻底。能在那样短短的一刻迅速制定了周密严谨的计划。并自然而然干脆利落地实施出来,毫不拖泥带水。这样的思敏机智。才华非凡啊!那时机,拿火候。那动作举止。那神态表情,堪称炉火纯青。唉,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最可恨地是。被他当做第一大道具地自己。可是几乎被毁了容啊!宝然一想起这一点。就不由得咬牙切齿。就算那家伙对自己的身手有着绝对的自信。就算为了剧情的顺利进行那家伙绝不会让自己真的摔下去,可是万一,就怕万一啊!可恶的家伙,真是见利忘义,丧尽天良。草菅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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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然正在心里乱七八糟诅咒着,房门突然被人轻轻敲了两下。
爸爸自然是没睡着的。听到敲门声立刻起来。先去看了看妈妈,见她还迷迷糊糊地睡着。便返身到了门后轻声问:“谁啊?”同时小心地将门开了一条缝儿。
探头进来的,是那个热心肠的服务员大姐,她眼神扫过妈妈的床,悄声问:“妹子睡了啊?”
爸爸点点头。
“睡着了就好,休息好了好得快些。”大姐缩回头去,又冲爸爸招招手:“大兄弟,来!你出来一下,跟你说个事儿!”
爸爸回头看看,见宝然也安安静静闭着眼似乎是睡了,犹豫片刻,还是披了大衣,轻手轻脚开门出去了。
宝然立刻爬下床,也披了棉衣,蹬上鞋悄悄凑到门口,将虚掩的门推开一条缝儿,贴上脸往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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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步外就是楼梯口,爸爸和服务员大姐面对面站着,正在说着什么。爸爸大概还是不放心,特意面对着房间门站了,奈何已是傍晚时分,走廊内昏暗无比,倒是楼梯口挂着一盏低瓦数的白炽灯,由明向暗,再加上爸爸的老近视,根本就没发现偷听的宝然。
招待所住客不多,天晚了又没什么人走动,宝然听得相当清楚。
服务员大姐低低的声音传过来:“……跟妹子说了说,你们也不容易噻,背井离乡的!派出所那边莫得办法是吧?”
爸爸轻轻叹口气,点了点头。
“就晓得!这种小偷小摸,最是莫得法子的,派出所都管不赢!我给你说……”大姐突然又降低了声音,说了几句什么,听不太清。
爸爸却惊讶地失声叫了句:“他……”又及时反应过来,回头向楼梯下张望了一下。
宝然趁机像只小耗子嗞溜钻出来,上前两步,躲在服务员大姐身后一盆腊梅架子后面,近距离监听。
服务员大姐怕惊动了别人,爸爸被惊了一下,两人都去关注楼下了,倒没发现宝然这边的动静。
爸爸看了没人又转回身来,依然有些惊疑地问道:“大姐,您是说……,那个人他能管这事儿?他难道……”
大姐伸手示意爸爸别讲下去,嗓音压了低低地说:“听大姐的,问那么清楚做啥子?你就照我说的做,下去喝杯茶,闲谈一样的跟他摆摆。他要不搭腔,你就当没这回事,回来困觉,他要问你,就说我们看到顺眼,喊你下去坐坐。剩下的就不要操心了,你就等到起,等到一点是一点,等不到,也再莫得别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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