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很爽快地答应了,还赐下了许多的金银珠玉,玩物摆件。
淑妃曹氏听了,很是嫉妒。她宫中的心腹管事蔡姑姑就安稳她“娘娘何必为那些个死物件难过?
娘娘育有三岁的皇七子,二岁的皇九女,现在肚子里还有一个已经六个月的小皇子!
她惠妃有什么,连折了三个儿子,身子也坏了,再难怀孕。
娘娘又甚得圣眷,陛下待您的情份连皇后都比不上,您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若是真心烦,娘娘可以多对陛下上上心。只要日日将陛下留在凌澜殿,她惠妃就得憋屈死!”
淑妃觉得这主意甚好,便变着法的将皇帝留宿在凌澜殿。惠妃果然缠绵病榻,日重一日。淑妃得了这消息,极是开心,便听身边大宫女唆使到御花园走走。白日里游园淑妃有些累了,因为怀着身孕不敢大意就早早回殿。
不料,天刚下黑,淑妃便小产了,不仅小产还引起了血崩。淑妃平日里极重保养,加之陛下也常赏赐药材终于保得一命。
淑妃醒来后得知自己没了孩子,今后也不能再生育,便猛地抓住一直守在她身边的皇帝手臂,狰狞地说道“一定是惠妃,一定是她害了我孩子。陛下,你一定要为我报仇!”
皇帝听了这话,双眼直直地盯着淑妃不说话,最终轻柔地将她的手臂放入被子下,再盖好被子,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凌澜殿,身后是淑妃撕声力竭地呼喊。
第二日一早,皇帝便下诏将生母已故的宫奴所出的四岁的皇六子交由惠妃养育,记入宗牒,自此后皇六子便为惠妃所出。
淑妃得信后气得脸色煞白,即便皇帝日日都去探望她都不与理会。惠妃病着,淑妃又给皇帝气受,皇后暗笑,不停地给心情郁闷的皇帝安排宫人侍寝。
皇帝日日受到淑妃打击,也就默认了皇后的安排。果然不出数月,宫中就有二位美人,三位才人有孕。这美人之中便有惠妃宫中的王美人。
淑妃得信后更加生气,甚至吐出一口鲜血。皇帝听了大惊,再也不顾面子,亲自到淑妃宫中守候,甚至软言认错,终于博得淑妃展颜一笑。
淑妃与皇帝再次和好,皇帝独宠淑妃数月,直到御史言官纷纷上折声讨皇帝,这才有所收敛。
而惠妃得了儿子自然开始一心一意教养年方四岁的皇六子,毓宁。
毓宁正是调皮好玩的年纪,打破了惠妃宫中的琉璃地灯塔。惠妃瞧着委委屈屈站在她身前的毓宁哭笑不得。“毓宁是皇子,打破了琉璃地灯也该勇敢承认,怎么能指示宫奴替你顶错?”
毓宁也不说话,小眼睛通红,马上就能多云转雨。
惠妃忙将毓宁拉入怀中哄弄,最后才道“毓宁啊,母妃是因为爱惜你才对你多加管束教导,等你长大知事了可不能白白糟蹋了母妃这番心意。”
毓宁小鸡啄米一样点头,看得不请自来的皇帝心中涌上一股名为亲情的暖流。
自打皇帝来过之后,总是隔三差五地来到清凉殿看看惠妃母子,有时也宿在殿中。借着皇帝常来的机会,清凉殿中一个美貌的宫奴得幸,怀孕后晋才人。
淑妃得知后,偷偷命人欲将新才人推入井中溺死,被皇后所阻。事迹败露后,淑妃毫不留情地将重罪推卸到身边的大宫人身上。说是宫人有意讨好她所以做出欲溺死新才人的事!
皇帝震怒,将淑妃身边的大宫人、管事姑姑和太监全部仗毙,这才让淑妃老实了一段时间。身边除了一直跟着自己的蔡姑姑,得力宫人都被仗毙,心高气傲的淑妃如何能忍下这口气?独据于凌澜殿的淑妃喃喃自语“皇后呀,皇后。”
如今大魏的皇帝姬幸和,后宫之中宠爱淑妃曹氏,朝堂之上宠溺幸臣张郭二人。自打元熙元年姬幸和二十六岁御极以来,他这两大爱好就颇为朝臣诟病,屡屡上折劝谏。可惜皇帝不予理会。
转眼间又过一年,自家三嫂家大侄女满三岁。惠妃赐下丰厚的礼物。就在这一天夜里,大嫂产下一女,江老爷开心地赐命婉蓉。
第二朝堂传来消息,南面山岳之地的轺国派使者为皇长子求娶魏国公主。惠妃听后,微微一笑,眼望中宫若有所思。
果然不出几日,便传出由于淑妃的举荐,皇后所出嫡长女,年仅十一岁的公主福瑞被皇帝许婚于轺国皇长子,四个月后远嫁他国。
皇后一下子便病了,直到女儿出嫁也没有好利索。福瑞也是福薄,半途之中感染疟疾不治而亡。轺国皇帝觉得晦气,直接改求另一大国公主。魏国这次即失了公主又失了国体,一时间皇帝与皇后同时病倒了。
皇后这一次病势汹汹,多日不出中宫,便将宫务交给惠妃打理。惠妃借此机会小心地替换宫奴和太监,安插自己需要的眼线。
皇帝辍朝五日后,带病上朝,下朝后皇帝并没有去中宫也没有去淑妃那里,而是直接驾临清凉殿。“这段日子安排了不少眼线吧?”
惠妃无惧皇帝深沉莫测的凝视,淡雅地道“说什么眼线,不过预备着将来传递些无关紧要的消息。这皇宫是陛下的家,能够主持宫务的是陛下少年结发的中宫皇后;深得陛下宠爱怜惜的凌澜殿的淑妃;徽音进宫十余年才因为不争和懂事得到陛下的信任,怎能轻易舍弃?
只是陛下,臣妾已经失去三子,对于养在身边的毓宁更是疼爱看重。安排几个人传递些不轻不重的消息也只是期望能够守住儿子!
陛下,新才人的那事,臣妾一点都不希望发生在毓宁身上啊!”
“胡说什么,难道朕还不能保全你们母子?”皇帝大不悦道。
“臣妾怀长子的时候,就是因为不小心踩踏了淑妃娘娘的爱花被罚跪在御花园两个时辰,孩子才没保住的。当时那孩子都四个多月了。
陛下难道忘记了?”
皇帝大怒“你这是在提醒朕偏心?还是在怨恨朕当年没有为你讨回公道?你由一个小小的美人晋位为嫔,凭什么?还不是因为朕补偿你失去了孩子!”
惠妃忽而跪下,扣首伏地道“臣妾不敢。”
皇帝深深地看着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抬的惠妃,即怒其不识抬举也愧疚当年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其实皇帝心知肚明,惠妃的三个儿子夭折都跟淑妃有关。
只是,淑妃是他心中所爱,即便她手段凌厉,即便她爱使小性,他还是喜欢她!
即便是这次和亲,他最宠爱的嫡长女折了,他也只在心中怨恨轺国不合时宜地要求和亲,而没有责怪当初举荐人选的淑妃。
最后,皇帝恼羞成怒地甩袖而去。而惠妃悄然地在侧殿摆着三个儿子牌位的供奉桌前点燃一支佛香。香灰在香炉之中堆积了一层又一层,那袅袅的佛香陪伴着低头抄经的女子告别深夜迎来破晓。
半掩残妆剪香烛,平明浅风动纱橱;低声喃语无人侧,举头侍儿满华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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