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个意义上说,我支持大家的意见。
想到这,我学着尤一平的语调说:“那自然是谁……谁爱干什么,干什么。”
尤一平将手伸到我的被窝里,要掐我的胳膊。说:“你敢学……学我”
我笑着把尤一平的手推出被窝外,用手紧紧地按住自己的被角,不让尤一平的手再伸进来。我说:“谁叫你把我要说的话,先给说了。”
许晓民高声大嗓地宣布说:“从现在开始,谁……谁爱干什么,谁干什么。”
尤一平向里间屋的许晓民说:“许晓民,你……你也学我”
许晓民说:“不说不逗不笑不热闹,你别生气。”
尤一平说:“得了,我不搭……搭理你们了。我要睡觉了。”
尤一平说完,将头缩进被窝里闭上了眼睛。
我抬头看了一眼放在地当间的那口黑红色棺材。我担心夜里睡去,会做恶梦。我记起了我在家经常听自己安装的半导体收音机,开口学起了电台广播员的声音。说:“鞍山人民广播电台,九五○千周,现在开始广播夜间新闻。伟大领袖**教导我们说,‘团结起来,争取更大的胜利。我们讲胜利,就要保证在无产阶级领导之下,团结全国广大人民群众,去争取胜利。团结起来,为了一个目标,就是巩固无产阶级专政,要落实到每个工厂、农村、机关、学校。’”
尤一平的头重新从被窝里拱出来,睁开他那双忧郁的眼睛,嘴里突然吐出一串音乐。接着开口说:“小……小堡大队青年点叶纪元广播站……一九七一一二二八千周,刚才关于鞍山人民广播电台的晚间新闻节目……现在转播结束。再……再见。”
上山下乡的第一夜,我睡得很香甜。我没有做恶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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