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做没理会处,从者报有客来拜。延请入见,其人年可三四旬,样貌儒雅,长脸细眉,青衫纶巾,望张松便拜,曰:“荆州从事诸葛瑾,贱字子瑜,拜上永年兄。”松曰:“莫非荆州诸葛孔明之兄乎?”瑾曰:“然。奉吾主刘玄德之命,来请张别驾往荒州一叙。吾弟孔明等以洒扫驿庭,待大贤久矣。”松惊问曰:“令弟与刘使君如何得知鄙人在此?”对曰:“吾主自来礼贤下士,宽仁爱客;先生当世大贤,近在咫尺,吾主安能不具礼求之?”言毕奉上礼物,却非金帛,尽是些古朴风雅之物,松暗道:“刘玄德真知吾者也。且同彼往荆州去,看看刘玄德可堪以前途付之。”些须收拾,乃与诸葛瑾起行。
是日天晚,将至荆州界首,一彪军马来接,瑾为松指示曰:“此荆州首将黄忠黄汉升也。”松急见礼曰:“老将军有礼。”忠曰:“奉主公之命来接,转为别驾远涉路途,鞍马劳顿,特来侍奉。”松急逊谢,一同延入馆驿,排上酒宴,诸葛瑾、黄忠殷勤相劝,相待甚恭,松心甚喜。
次日早膳毕,上马又行,不过三五里,却见刘备、孔明亲率众将来接,遥见松等,众人早下马相候。松见之,慌忙滚鞍下马,来与刘备见礼。备曰:“久仰先生贤名,如雷贯耳,只恨云山相隔,不得聆听教诲;今幸得相见,足慰备平生渴仰之思也。”松大喜,连连逊谢,一起上马,与刘备并辔入城,孔明等皆逊一马身在后,松面有得色。至府堂议事厅上,分宾主坐定,设宴款待。备殷勤劝饮,执礼甚恭,只把些不要紧得言语来说,松欲待言献西川之事,无由以达。众人各尽一醉,宴罢散去,备便请张松馆驿歇息。
如此一连饮宴三日,备只与松谈些风雅,却不提荆州及两川之事。松不奈,谓备曰:“松观荆州,乃兵家必争之地,南有方博,有龙盘虎踞之像,北有曹操,每有鲸吞蚕食之意,此百战之所,非平安久恋之地也。”备知松有试探之意,乃曰:“备亦忧心久矣,奈至今无安居之所。”松见备言语合意,乃离座进言曰:“明公宽仁广爱,松欲趋奉久矣,恨未有便耳。益州险塞,沃野千里,明公诚有意时,松愿为内应。”备闻言,假意变色曰:“是何言也!刘季玉乃备之宗族,以汉室苗裔也,吾若图之,岂非失大义于天下?”松急曰:“某非卖主求荣之人也。今遇明主,不得不剖沥肝胆:刘季玉生性懦弱,不能成事,向不能任贤用能;又,张鲁在北,每思侵犯,可怜益州士人黎庶,旦夕有覆灭之忧,人心离散,思得明主。明公诚能取庸主而代之,则蜀中百姓万千之幸也。”备曰:“此事容缓图之。”松曰:“大丈夫处世,当努力建功立业,著鞭在先,迟恐为他人所取,悔之晚矣。”备见松急甚,心中暗笑,曰:“先生厚意,备铭感于心。然备闻蜀道崎岖,山川险峻,车不能方轨,马不能联辔,取川之事,恐非轻易。”松闻言,袖出一图授备,曰:“此蜀中四十一州地形图也。明公请看,举凡川中地理行程、远近阔狭、山川河流、府库钱粮,一一标明在此。”备展图熟视之,大喜,急招诸葛弟兄共观之。三人但有所问,松为一一指明,商议半日。松曰:“入川途径有二。一者,出邓城,过上庸,取大路直奔巴西,而至成都;其二者却是水路,经白帝溯江而上,亦可至成都。主公将欲取何路而至?”孔明曰:“今曹操与方子渊相持于宛城,若出邓城,必惊动双雄。曹操新败,不足为虑,若教方博得知,恐议吾军之后。为今之计,只出南郡,从水路去,且休得大张旗鼓。”备曰:“军师之虑甚善!”松又谓备曰:“主公宜早图之。又,松有挚友二人,法正、孟达。此二人皆川中贤士大才也,主公若起兵,此二人必可相助。”备曰:“先生真备之贵人也。他日事成,受爵当在众人之上。”松曰:“松遇明主,不得不尽情相告,岂望爵禄耶?”又商议谈论一番。次日,张松辞去,备命太史慈护送数十里方回。
却说张松辞了刘备、孔明,一路舟马换乘,径回成都,来见刘璋。备言接刘备为外援以拒张鲁。璋遂用张松、法正之言,以法正、孟达为使,领精兵五千,过巴东、出巫峡,迎刘备等水路入川。备得法正传张松之意,决意入川。备留诸葛瑾、黄忠、魏延等守荆州,自引诸葛亮、太史慈、颜良、文丑、张合、高览等众将,起兵五万,经长江而下,来与刘璋相会。
这一遭,方博、刘备要竞赛入川,引出美髯公大战锦马超,猛张飞三战庞令明,连番好戏!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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