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严国平不禁长叹了一口气,他本身是航天专业科班出身,中年后虽然转型管理,但也是带项目攻关组为主,技术能力一直未丢。可是对于如何通过航天技术盈利却是没有经验,也没有任何现成经验可借鉴,人类发展航天技术以来,都是依靠强有力的国家投入,商业化道路刚起步,还没找到成熟的营利模式。
更让严国平发愁的是,太空飞船的每次飞行成本超出了项目预期,原本估算的是每飞一次成本在200万元以内,但是双引擎的维护复杂性,为保证乘客舒适度而提升的保温、减震指标,都提升了不少成本,尤其是高频率飞行后,单次飞行成本已经飙升了一倍,超过了400万元。每次起飞所创造的那点营收,也就勉强覆盖了成本。
虽然比起目前主流的航天方式,提升一倍后的飞行成本依然廉价得狠,陈文浩也从没就此质疑过严国平。
但是,一个合格的职场人都懂得,业绩才是话语权的底气所在。尤其在其他部门耀眼成绩的对比下,严国平非常担心陈文浩的耐心见底。
当初他因为受够了体制内单位的人事倾轧,外行领导内行的各种怪象,一怒之下辞职走人。
航天专业的特殊性,决定了国内基本没有民企的身影,严国平甚至做好了改行的打算。没想到,阴差阳错被猎头推荐进无限未来公司后,不仅能继续从事熟悉的技术工作,带领项目组攻关,还在载人飞行等领域内走到了行业的前列。
严国平很喜欢这里的工作氛围,再一次点燃了自己的航天梦想。只有失去过,才会更珍惜。
他在脑海中盘算着各项目组的进度。目前技术团队已经基本消化了公司的储备技术,这既得益于团队成员的高素质,也在很大程度上受惠于超算中心的给力,省去了很多枯燥冗长的重复试验和运算工作量。
太空飞行的成本最终还是要体现在每公斤货物进入太空的费用。当初,以技术资料的纸面参数进行计算,每公斤费用应该在500元以内。
但实际运营下来,这个价格始终在1500元上面下不来,飞船双引擎的制造和使用费用太贵是最大的原因。一套是化学燃料暴烈生能,一套是蓄电高功率释放,要让两套完全不同原理的系统在一起工作,对引擎的各项要求接近苛刻。短期内,除非电推系统的功率得到飞跃性突破,可以独立承担动力要求,否则很难彻底解决。
相比全球同行,这个数字已经低得不可思议了。严国平知道美利坚那边,前俩年的太空运输费用还在每公斤两万美元左右,最近几年也在搞电推火箭,但还不大成熟,恐怕也没能降下去多少。
即使如此,严国平也没有多少高兴,如今的成果都建立在公司的储备技术上,他带领的团队用了两年的时间才堪堪消化,而且还没达到理论上的合格水准。公司请了他们来,不是付钱让他们来学习的,当然是希望他们能展现出自身价值。
当然,为了避免麻烦,对外的时候(主要是有关部门的询问),他宣称的每公斤货物运输费用是一万五千元,翻了十倍,这也是陈文浩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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