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中,朱利奥尴尬地笑了一下:“您对我期望过高,埃奇奥,我只是一个胆小鬼。┡课 外书『『w?w%w.Ωke wai shu .o !r g”
“你说卢克莱西亚?”埃奇奥说,黑暗中看不见他的表情,声音听来倒倒是挺愉快的:“你知道我乐见其成。”
“因为卢克莱西亚的姓氏是博尔吉亚?”
“是的。”埃奇奥意味深长地道,只是现在朱利奥心绪杂乱,没能听出其中的异样。
“但您似乎并不介意我与凯撒之间的友谊?”
“我曾经不那么赞成,”埃奇奥直言不讳地说道:“但我改变了主意,因为有人告诉我说,你虽然有着如同成人一般的智慧,却仍然缺乏某些必要和重要的特质,我被他说服了。”
“我可以知道那人是谁吗?”朱利奥好奇地问道。
“你的导师皮克罗米尼枢机。”
这下子朱利奥还真有点吃惊:“他认为我缺少什么?”
“下作和无耻。”
“呃……”
埃奇奥在黑暗中笑了:“这可真是一个糟糕的时代啊,纯洁是罪过,正义是耻辱,虔诚是愚蠢,幸好我们还有自由可以追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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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不能收敛一点?”摩尔人卢多维科不满地训斥道:“即便你对卢克莱西亚不感兴趣,最少在表面上,你应该给她一个妻子应有的体面,而不是每天都沉溺在娼妓的怀抱里。”对于乔瓦尼的控诉,卢多维科始终半信半疑,虽然卢克莱西亚迎接凯撒的时候态度确实过分亲密了一点,但之后他没有看见他们私下相处,也没有听说暧昧的传闻,而且人们都说卢克莱西亚对教皇亚历山大六世的情人茱莉亚不假辞色,如果她认为一个女人应该是贞洁的,那么她至少不会用相反的标准来要求自己。
“我为了爱情沉醉。”乔瓦尼说,一边走到卢多维科的身边,用小指拉开他的抽屉,从里面掏出装了金币的钱袋,“你妻子的嫁妆呢?”卢多维科问道,却没有阻止他,他知道乔瓦尼斯福尔扎虽然是佩萨罗公爵,却一直囊中羞涩,就连自己的宫殿都没有钱去好好休整翻新。“握在博尔吉亚的手里呢。”乔瓦尼无趣地说,他和自己的新妻子可以说是两看两相厌,不过就算卢克莱西亚愿意,乔瓦尼也不屑用博尔吉亚的钱,他将钱袋紧紧地握在手里,视线有意无意地扫过桌上打开的信件。
羊皮纸上的字迹锋利张扬,一看就知道写信人性情桀骜暴躁,或许有很多人想不到,有着这种字迹的人甚至不是一个男人,而是一个女人——他的嫂子贝亚特丽斯出身古老的费拉拉,她愿意屈尊嫁给一个次子正是看中了卢多维科的野心勃勃,心狠手辣,她在十几年前就以各种方式支持自己的丈夫篡夺了米兰的统治权,如今她有了儿子,又不免为他之后所能继承的产业忧心忡忡,如果说最初的时候,吉安只是她眼睛里的一粒沙子,现在可能已经是一块石头了——只是吉安的妻子那不勒斯的阿维亚也不是一个懦弱的可怜虫,贝亚特丽斯身后有费拉拉,伊莎贝卡身后是那不勒斯,那不勒斯的国王是斐迪南一世,他是头年老但还十分雄壮的狮子,那不勒斯的军队远胜于费拉拉以及米兰,如果斐迪南一世决定出兵来保证自己的女儿以及其后代的地位,卢多维科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你拿走我多少金币了?”卢多维科调侃地问道,一边懒洋洋地抚摸着自己心爱的匕首,他倒不在乎这点小钱,只是乔瓦尼理所当然的态度让他有点不悦。
“不比你白白投入教皇袍子里的更多。”乔瓦尼反唇相讥。
“亚历山大六世是个可信的人,”卢多维科说:“我会收到相应的回报的。”
乔瓦尼背转身:“恐怕未必。”
卢多维科抚摸匕首的手指停了下来:“你说什么?”
乔瓦尼再次转过身:“你知道西班牙国王费迪南德已经进入圣彼得宫了吗?”
说到西班牙国王费迪南德,他和那不勒斯国王斐迪南一世是堂兄弟——那不勒斯原本属于法国的安茹家族,442年才被阿拉贡国王(也就是尚未合并的西班牙诸国之一)的阿方索五世占据吞并,阿方索五世在受到上帝的召唤前,将阿拉贡留给了自己的弟弟,却将自己喜欢的那不勒斯留给了私生子斐迪南一世,而名义上的米兰公爵吉安的妻子阿维亚正是斐迪南一世的孙女——无论出于私情还是公义,卢多维科都不会觉得西班牙国王费迪南德会倾向于自己。他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吩咐侍从去找自己安插在圣彼得宫的奸细。他很快就得到了回信,西班牙国王费迪南德是为了与葡萄牙之间的殖民地之争而来到梵蒂冈的。
亚历山大六世当然还记得那个过于顽强的水手,他还发布过命令,让圣殿骑士们延误或是摧毁他的计划,是的,谁都知道地球是圆的并且围绕着太阳旋转,公元前三百多年就有学者提出这一理论以及被诸多智者接受,但这个事实必须在教廷允可的情况下被承认和宣扬,但在阿萨辛刺客的阻扰下,这一行动几乎可以说是完全失败了,哥伦布找到了新大陆,虽然他坚持认为那是印度,不过他似乎也已经觉察到自己的错误。
“他是否还准备继续航行?”亚历山大六世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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