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人丛中的一点,
一撮沙土,但一望到你,
我就感到异样的震动,
猛袭到我生命的全部,
真像是风中的一朵花,
我内心摇晃得像昏晕,
脸上感到一阵的火烧,
我觉得幸福,一道神异的
光亮在我的眼前扫过,
我又觉得悲哀,我想哭,
纷乱占据了我的灵府。
但我当时一点不明白,
不知这就是陷入了爱!
也许,我们生命旅程中的每一次相遇,都是前世的因缘使然。谁都无法预知,亦无法改变。情窦初开的十六岁少女林徽因,与风流倜傥的二十四岁男子徐志摩,在大洋彼岸的雨雾伦敦邂逅了。他满足了一个少女对浪漫爱情的所有幻想,而她则填补了一个赤子对诗意生活的所有向往。在青春最美的年华里,他们共织着一帘幽梦,醉看着人间的万千风情。
彼时,尽管林长民身为官僚,但他不是一个纯粹的官僚,他身上有着知识分子特有的风采和气质,或者更确切地说是书生意气。而徐志摩是诗人,是一团火,充满着朝气。他不但聪明伶俐,而且诗性的潜质会随时流露。尽管林长民和徐志摩年龄相差悬殊,但两人同为才子,又彼此欣赏,因而私交甚好。
他们之间甚至还有过一段有趣的故事传闻。说的是这对性情相近、率真幽默的忘年交朋友,一个扮作有室男子苣冬,一个扮作已嫁少妇仲昭,互递情书,倾诉思慕。只是后来徐志摩见着林徽因后,他们的情书游戏,便渐渐地由两人变成了三人。徐志摩的心思,已全然落在了林家小姐身上。
徐志摩的妻子张幼仪,晚年曾对她的侄孙女张邦梅说:“几年以后,我才从郭君那儿得知徐志摩之所以每天早上赶忙出去,的确是因为要和住在伦敦的女朋友联络。他们用理发店对街的杂货铺当他的地址,那时伦敦和沙士顿之间的邮件送得很快,所以徐志摩和他女朋友至少每天都可以鱼雁往返。他们信里写的是英文,目的就在预防我碰巧发现那些信件,不过我从没发现过就是了。”尽管张幼仪的话里有着许多的辛酸和苦楚,但记忆斑驳,彼时的暗香犹在。
不是谁多情,亦不是谁薄情。感情的事情,从来就毫无章法可循。林徽因的六十多首诗,据后世学者(蓝棣之《林徽因的文学成就与文学史地位》)考证,“没有任何一首是写她与丈夫梁思成之间的爱情故事的”。它们的绝大部分,都是言有所指的,其中与徐志摩有着某种独特的关联。而徐志摩的诗,也有很大一部分是写给林徽因的。甚至我们对林徽因的了解,还需从徐志摩及其诗歌中得来。
这次初识之后,徐志摩和林徽因便开始有了频繁的通信和约会。即便归国之后,她已婚嫁梁思成,他们仍然保持着良好的私人往来。他一生亦为她魂牵梦绕,最后为了听她的一个讲座,不幸罹难。而她则小心翼翼地处理着他们之间的情感,“昨天我把他的旧信一一翻阅了。旧的志摩我现在真真透彻的明白了,但是过去,现在不必重提了,我只求永远纪念着。”尽管她口口声声“他的一切不必重提”,可他去世之后,为了他的几册日记,她差点跟凌叔华闹翻脸。她将他逝世飞机的残骸悬于床前,虽然几经辗转和战乱,却从不离弃,直至生命终结。
“一生至少该有一次,为了某个人而忘了自己,不求有结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经拥有,甚至不求你爱我,只求在我最美的年华里,遇到你。”也许,她正应了他的那句话:“我就是老黄历上的那四个字:不宜嫁娶。可你却给了我另外的四个字代替:良辰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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