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点,我就不得不庆幸自己的幸运。可是当我再想到自己已经活到40多岁,而且能和常人一样讲话,但对那些仍生活在黑暗荒漠中的人却一点贡献也没有时,又不禁惭愧不已。
该做的事情实在太多了,虽然调查仍继续进行中,但就既有的资料显示,在国内,除去年纪很大或卧病在床的以外,那些又盲又聋在等待指引他们走出黑暗世界的就有379人,其中15人目前正值学龄阶段,可是却没有学校能收容他们。
常有人问我:“我该如何来处理这样的儿童呢?”
由于小孩子们智力、环境各异,因此我也不能很肯定地告诉他是该请家教,或是该送到哪一所学校去。我们能说的只是:“在儿童的眼、耳机能未完全丧失前,要尽快送到附近的盲哑学校去,否则这样的儿童日后会不愿意学习的。”
在此,我顺便向大家说明一件令许多人感到好奇的事,那就是一个人虽然生活在黑暗或沉寂中,可是他仍像常人一样可以回忆、可以想像,过着属于自己的快乐生活。当然,他要尽量以他可能的方式去接触这个世界,不要自闭在这个世界之外。以我为例,因为我有许多朋友,他们又都热心地把他们耳闻目睹的经验灌输给我,因此,我同样可以生活得多彩多姿。我永远不会忘记这些朋友们对我的帮助,他们给了我许许多多的勇气与快乐。
无可讳言,身体上的不自由终究是一种缺憾,这点我也很了解。我不敢说从没有怨天尤人或沮丧的时候,但我更明白这样根本于事无补,因此我总是极力控制自己,使自己的脑子不要去钻这种牛角尖。
我时常自勉的一个目标是:我在有生之日,要极力学会自立,在能力范围之内尽量不去增添别人的麻烦。以宗教上的说法来表示就是:带笑背负起自己的十字架。这并不是对命运投降,而是面对命运,进而设法克服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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