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剑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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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回 棋道高手(2/2)

    柳仙仙面上浮现怒容一面将棋子儿收进怀中一面将封套和书简撕成碎片。

    柳南江道:“姑娘因何着恼?”

    柳仙仙咻咻然道:“相公岂不是明知故问?”

    柳南江道:“姑娘作恼是因为受人愚弄吗?”

    柳仙仙道:“哼!等我再遇上他……”

    柳南江道:“姑娘是不应该作恼的你用这棋子儿打原主人棋子儿自然不会听吩咐了。

    并非对方功力太强也不是姑娘功力差劲。”

    柳仙汕惊道:“相公此话怎话?”

    柳南江压低了声音说道:“方才窗外之人是‘棋圣’欧阳白云。”

    秦茹慧插口话:“相公怎知是他?”

    柳南江道:“除了此老之外谁还能将那颗棋子儿带走?又有谁能知道这副棋子化异常名贵?”

    柳仙仙紧蹙蛾眉喃喃道:“真是他吗?”

    柳南江接道:“的确是他。昨夕在开元寺前我已见过此老了。”

    欧阳白云的再度出现为柳仙仙带来莫大的惊讶秦茹慧也然。唯独欧阳玉纹不闻不间完全是一种漠不相关的态度。

    此刻已是纸窗透白到了卯辰相交光景。柳南江推杯而起道:“天已大亮我们真是该歇一会儿了。在下告退。”

    说罢也不待她们有所表示就出房而去。

    依那店家的话柳南江来到反手第三间上房指尖一推房门立刻应手而开。

    柳南江跨进房去不禁大大一愣原来他所猜想的那位“棋圣”欧阳白云竟然在房中端坐似乎在等候他。

    不但如此几上还放着棋盘盘面上零零星星地布下了几颗黑棋子。

    柳南江关上房门走过去一拱手道:“恕在下冒问一声前辈可是‘棋圣’欧阳老先生?”

    老者抬手一指棋盘道:“相公可愿试试这局残棋?”

    柳南江笑道:“常听人言前辈擅长排演陷入残局。在下不敢轻试。”

    老者自怀中取出两个棋盒又将盘上棋子儿收进盒中然后说道:“相公既怕残局那就下一盘新棋吧!”

    柳南江道:“在下自知不是对手。”

    老者在枰上放了一颗黑子在星位上道:“相公如此谦虚老朽就大胆授一下吧!”

    柳南江道:“在下委实不敢班门弄斧。”

    老者道:“授三子如何?”

    言罢在另外两处星位上又各自摆下了一子。

    柳南江既是枰上高手自然已怦然心动何况他不信对方能授他三子因此情不自禁地在那老者对面坐了下来。

    他一入座老者立刻在最后一个星位上布了一颗黑子。

    柳南江心头暗暗一怔对方要与他对奕的目的何办呢?

    一念及此连忙旁敲侧击地问道:“请问此局有否彩头?”

    老者道:“自然得小有彩头才能使奕者感到兴味十足啊!”

    柳南江道:“但不知彩头多少?”

    老者笑道:“相公是一定输得起的。”

    柳南江道:“前辈太看中在下了还是请先明示吧!”

    老者道:“相公尚未入局啊!”

    柳南江道:“一旦入局就难以出局了请先明示在下好量力而为。”

    老者微一沉吟道:“老朽想托相公代办一事无奈萍水相逢毫无深交因此只得对奕一局以作决定如果相公是负就不得推辞老朽所托……”

    柳南江接道:“一局棋短则耗时一个时辰长则三日、五日也未可知。前辈如有差遣不妨明示在下能为则为不能为也只有违背尊意。”

    老者连连摇头道:“老朽从不托人然而此事却又非相公莫办是以一局定胜负较为妥当。”

    柳南江私心中微有不悦而且豪情又起乃道:“如果前辈是负呢?”

    老者道:“自然老朽也要接受相公的一次差遣。”

    柳南江道:“恕在下先行冒昧请教前辈是否就是‘棋圣’欧阳白云?”

    老者摇摇头道:“此刻老朽不便回答。”

    柳南江道:“请恕在下放肆既不知前辈是谁焉知前辈是否有能力受在下差遣?”

    老者笑道:“相公高明法眼何需多问?”

    柳南江道:“如此在下不便奉陪。”

    老者笑道:“相公是怕见负吗?”

    柳南江道:“对博论输赢未免存下侥幸之心何况授让三子在下即使赢了也是胜之不武。”

    老者笑道:“何谓胜之不武?以老朽偌大年纪授让三子也不为过再说在开元寺前也曾试过老朽的枰上功力委实要胜过相公一筹如今授让三子刚好扯平。相公是否能赢还得要看相公是否有必胜之心。”

    柳南江低头沉吟久久不言。

    老者又道:“枰上对奕与刀剑相对的情况完全相同功力固然重要信心也非常要紧如果相公缺乏先胜而后求战的信心这局棋就已输定。那么老朽也不便相强了。”

    所谓请将不如激将柳南江豪情顿起立刻伸手在棋盒中夹了一粒黑子同时目光凝注在盘面上。

    以棋理言被授三子的奕者大都利用这三子的实力巩固盘面竭力避免厮杀然而这一手棋柳南江却落在占住唯一星位的白子附近主动求战一反常例显在他此刻已是信心十足。

    老者低呼一声好棋开始落下了第二手白棋。

    接下来只闻落子之声二人没有再作一言交谈。

    枰上布子逐渐增多局面也愈来愈复杂。

    不知过了多久时光柳南江才抬起头来向对方投以一瞥喃喃道:“不知目下是什么时刻了?”

    老者道:“怕已到了午正光景。”

    柳南江双眉一挑道:“这盘棋岂不是已经下了两个多时辰?”

    老者道:“相公不觉得吗?”

    柳南江道:“仿佛只下了几手棋似的。”

    语气一顿接道:“看局势在下可能要见负了。”

    老者道:“未必吧!临危不乱才是高手相公还是多加细思吧!”

    柳南江道:“不知前辈有何事需要在下效力?”

    老者道:“目下双方盘面接近胜负未分相公还是专心秤上局势吧!”

    柳南江道:“如果前辈稍作透露在下也可预作准备。”

    老者道:“如果老朽此局见负多说无益反之刚才所托不拘行事。相公都已无法推辞。预先透露只是搅乱相公棋路而已。相公请落子吧!”

    柳南江虽然自棋盒中夹起一枚棋子却未落下盘面沉吟一番只道:“那么请恕在下唠叨再问一句:前辈可是那位枰上之圣欧阳白云?”

    老者笑道:“等到胜负一分一切都会明了相公何必急于一时!”

    柳南江道:“如果前辈真是欧阳白云在下就该早早投子认输免耗无谓精力。身为”

    棋圣“必然无败局即使授让三子也然。”

    老者道:“未必吧!据老朽所知那位‘棋圣’就曾败过一次。”

    柳南江道:“在下也听过此事好像是败给‘情圣’柳啸吟。不过那时欧阳前辈心情不好所以才被柳前辈所乘。在下不会有那种好运。”

    老者呵呵笑道:“听相公言下之意似乎已料定老朽就是欧阳白云了。”

    柳南江道:“如非高手焉能下得如此好棋?”

    老者道:“老朽不拘是否‘棋圣’然而相公却一再要追问却使人百思莫解。”

    柳南江道:“内中有个原因。”

    老者道:“不妨说出让老朽听听。”

    柳南江道:“如果前辈真是‘棋圣’这一局在下必然会赢。”

    老者站须扬对柳南江凝视良久才缓缓说道:“这倒奇了!照说当相公听说老朽是那位枰上高手之后必然会心存顾忌影响棋路。怎说反而要赢呢?”

    柳南江道:“闻强敌而士气一而衰再而竭者乃末将之方在下听说强敌当前反而会激起必胜豪气。恕在下说句狂话如果前辈并非欧阳白云在下反倒没有斗志了。既非名家授让三子之局纵赢也毫无光彩。”

    老者怔神良久方呵呵笑道:“看相公绝非自大自夸口出狂言之辈想必是用激将法促使老朽亮出名号老朽可不上当啊!”

    柳南江不禁怔住了。

    在听说授让三子之初柳南江胆气百倍具必胜之信心及至中局方知此老并不好缠棋力之高出乎想象一旦见负先前承诺绝不容反悔。

    因此他千方百计地想套出一点蛛丝马迹万一觉情势不对在胜负未分之前还可以设法将此局拖住。未终之局难定胜负自然就不需履行承诺。殊不知对方心意丝毫未露未轻易上当。

    见他沉吟那老者又道:“观相公才思敏捷落子甚快此刻怎又突然犹疑起来了?老朽棋势乍看甚稳其实其中漏洞甚多相公稍一默察就不难乘虚蹈隙落下一手致命之棋。”

    柳南江道:“偏偏在下凡胎肉眼看不出一丝破绽。”

    老者道:“未必吧!”

    柳南江未再答话全神贯注枰上。口头如此说然而他心头却依然想赢得此局。

    蓦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柳南江不禁一愣。

    老者却笑道:“棋友来了相公怎不快开门?”

    听那敲门之声柳南江已有八分猜到是准。本来有些犹豫见老者未感意外于是连忙起身离座去打开了房门。

    不出柳南江所料果然是柳仙仙别人敲门绝不会像她这样狂拍猛打迫不及待的。

    柳仙仙一进门就娇笑道:“相公雅兴不浅竟然和这位老先生下起棋来了。”

    柳南江问道:“仙仙姑娘睡好了?”

    柳仙仙道:“小睡片刻相公一直未睡吗?”

    柳南江道:“一直下到现在这位老先生是高手哩!”

    柳仙仙嚷道:“早知你回房后就下棋我早就过来看了。”

    急步走到几旁接道:“局势如何?”

    柳南江道:“在下和老先生搏有彩头姑娘若想观棋一旁观之无妨可不许插口多话。”

    柳仙仙转望着老者道:“即使观棋也得经老先生许可哩!”

    老者笑道:“看来姑娘也是枰上高手看又何妨!再说一盘好棋没有同好观战也未免太煞风景了。姑娘请坐吧!”

    柳仙仙立刻挪过一张锦凳在几旁坐下目注枰上沉思起来。

    柳南江重又还座手中再度夹起一枚棋子却没有立刻落下盘面。

    老者笑道:“此番相公必然有好棋了。”

    柳仙仙以传音术说道:“相公还在犹疑什么右上角白棋子嫌浮落子七九之位虽不见得总杀也可得下四子宝利。盘面相差不大有此四子相公这盘棋就赢定了。快落子呀!”

    柳南江经柳仙仙一提醒果然也看出了一手绝妙好棋。但他一向胸怀磊落如此一来面上不禁讪然手势高举无论如何也无法将手中那粒棋子落到盘面上去。

    老者抬头投以一瞥道:“看相公神色似乎已看出了一手绝妙好棋因何又迟迟不敢落子呢?”

    柳南江道:“好棋倒是看到了但是在下却心存顾忌。”

    老者笑道:“棋势如世局变化多端无法预料。走一步说一步相公何以顾忌太多?”

    看那老者神色似乎并未觉柳仙仙暗中传音授以妙棋之举尽管如此柳南江仍不愿欺人。乃道:“在下所顾忌者并非情势之变化。”

    老者道:“那又顾忌什么?”

    柳南江道:“不瞒前辈说这位姑娘也是枰上高手棋力不在在下之下此刻在下下出妙棋未免有合力之嫌。”

    柳仙仙咻咻然插口道:“我可没有说话啊!”

    老者也连连点头道:“是啊!这位姑娘一句话也不曾说啊!”

    柳南江道:“身为武林中人任谁都娴熟传音之术除非前辈抱必胜之信心即使在下与这位合力也不放在眼下否则在下一旦下出绝妙好棋就难免要落前辈的口实了。”

    老者哈哈笑道:“相公真是胸怀磊落。”

    语气一顿接道:“这位姑娘既是奕上高手临枰观战必觉技痒就让她下上几手又有何妨?奕道本为雅事虽有彩头也不宜过分认真相公何必存着这种顾忌呢?”

    柳南江不禁暗暗一怔眼前这个老头儿也未免太狂了一点。

    柳仙仙逞强好胜哪里忍得住连忙接道:“那就遵命了!”

    一语未落已抢着夹起一粒棋落在纵七横九的部位。

    老者连声道:“好棋!好棋。”

    这不过是一番奉承然而当他低头细看觉真是一手好棋时立即顿住话语收敛了笑容垂细思起来。

    柳仙仙不禁洋洋得意面对柳南江投以娇媚的笑容。然而柳南江却是报以尴尬的神色。

    经过约莫一盏热茶工夫的思考老者才落下一子应手。

    这一子应得极妙使柳仙仙的妙想落空此刻轮到她收敛笑声垂沉思了。

    柳南江也索性背靠座椅闭目养神任由柳仙仙去和老者对奕。

    柳仙仙倒也下得头头是道并非她的棋力远胜柳南江而是因她已经小睡精力旺盛而且初入局较为冷静的缘故。

    之后双方落子甚快约莫半个时辰过去枰上战局宣告终了。

    柳仙仙冷冷问道:“老先生完了吗?”

    老者目光向枰上一扫点点头道:“完了。”

    柳南江听说业已终局连忙睁开了眼睛。

    柳仙仙轻轻以拐肘碰了碰他然后向老者问道:“以老先生看是谁输谁赢?”

    老者道:“很难说?还得等待细数之后方知。”

    柳仙仙道:“不必数了!以我心算黑子输二目之数。”

    老者道:“姑娘算准了?”

    柳仙仙道:“绝不会错不信老先生可以复算。”

    老者道:“姑娘想必不会算错。如此说来老朽以一目之数险胜这位相公了。”

    柳仙仙讶然道:“此话怎讲?”

    老者轻笑道:“老朽授让三子依照棋规局终清点盘面时相公该贴还三目三去其二岂不是老夫以一目之数险胜?”

    柳仙仙转向柳南江问道:“真是授让三子吗?”

    柳南江强笑道:“若非授让三子这位前辈怎会下得如此吃力呢?”

    柳仙仙面色一变气咻咻地说道:“这局不算。”

    老者笑问道:“因何不算呢?”

    柳仙仙道:“因我不知这是授让三子之局所以才细看盘面觉可赢二目就不再力争。不然绝不致只赢二目之数。”

    老者倒未变色依然笑道:“姑娘入局以来着着好棋毫无漏失姑娘如果不信可将姑娘入局后双方对棋之棋全收起重新来过。如果姑娘当试另外一种变着势必还要多输老朽虽胜却是赢在这位相公手里在姑娘的巧着妙棋之下不曾占得丝毫便宜哩!”

    柳仙仙也知道老者说的是实情她不过是因为逞强好胜借辞耍赖罢了。

    此刻被对方一捧不便再无理取闹。转头望着柳南江一时作声不得。

    柳南江含笑将盘面棋势拂乱道:“输了就得服气何况这位老先生棋高一着教人口服心服。仙仙姑娘你先请回吧!”

    柳仙仙道:“输了多少银子由我拿。”

    柳南江不愿告以实情因而笑道:“放心在下还输得起!”

    柳仙仙道:“我下了半局最少也得出一半才行。”

    转头向老者问道:“老先生!你们下多少银子一局?”

    老者笑而不答。

    柳仙仙又道:“那么老先生面授让三子待我领教一局如何?彩头不妨与前局相同。”

    老者收敛了笑容道:“老朽与这位相公所下的彩头并不是银子。”

    柳仙仙一楞道:“难道是项上人头?”

    老者道:“姑娘说笑了。”

    柳仙仙接道:“不管是赌什么彩头我也要照样博一局。”

    老者含笑不言将盘上棋子收进模盒纳入怀中又将棋盘夹在胁下向二人拱拱手道:

    “老朽不耐腹饿先走一步。”

    语气一顿向柳南江接道:“老朽酉戌之交在开元寺前候教务请相公劳驾走一趟。”

    柳南江拱手还礼道:“不送!在下准时前来拜见。”

    老者连说不敢然后走出房去。

    待老者离去柳仙仙连忙问道:“这老先生是谁?”

    柳南江道:“可能是‘棋圣’欧阳白云。”

    柳仙仙道:“怎么可能是他?相公何不问地一问?”

    柳南江道:“在下曾一再追问他却既不承认又不否认。”

    柳仙仙道:“棋力深厚得不可想象必定就是欧阳白云。”

    语气一振接道:“那么凌晨在窗外窥伺后又送回棋子的怕也是他。”

    柳南江点点头道:“想必也是不过他似乎并无恶意。”

    柳仙仙沉吟一阵又问道:“相公与他博些什么彩头?”

    柳南江道:“他要在下为他办件事。”

    柳仙仙蹩眉道:“相公未免太欠思考如果此老要相公代为杀人相公也依言照办吗?”

    柳南江笑道:“姑娘太言重了!”

    柳仙仙道:“相公似乎将此事看得异常轻松。”

    柳南江道:“姑娘可曾留意此老在收回枰上棋子时所展现的功力?”

    柳仙仙摇摇头道:“倒不曾留意。”

    柳南江道:“此老随手一拂枰上棋子黑白自分极为轻巧地吸入盒内这分明是极为上乘的内功有此功力何人不可杀?如此老不可杀之人在下又怎能出面代劳?这不是极为明显的事吗?”

    柳仙仙道:“那么此老要托相公何事呢?”

    柳南江道:“不必费神猜疑晚间会过此老就知道了。”

    柳仙仙沉吟一阵道:“凡事还是多加思考为妙相公万万不可冒失。”

    柳南江笑道:“多谢姑娘关心。”

    语气一顿接道:“秦姑娘和欧阳姑娘起身了吗?”

    柳仙仙道:“我过来时她俩还在熟睡现在想必已起身了。相公!咱们也该用饭了吧!”

    柳南江摇摇头道:“在下腹中不饿倒是想小睡片刻你们自用吧。”

    柳仙仙道:“那么我也不打扰相公了。请安睡吧!”

    柳南江道:“仙仙姑娘方才的谈话对她二位不提也罢!”

    柳仙仙笑道:“我记住了看起来相公也有瞒着我的。”

    说罢一溜烟走了出去。

    柳南江也无心追出去加以解释昨天日夜奔驰今天有半日工夫耗费在棋枰上身心两疲。于是放下蚊帐背靠板壁在榻上盘腿打坐调息。

    如是运气二周天已是上灯时候。

    柳南江睁开眼帘下了床榻顿感精神焕疲态尽失。

    唤店家打来热水净了手面这才邀齐了三位姑娘来到前面店堂饱餐一顿。

    饭后已是酉正柳南江说要到街上走走就辞别她们而去。

    柳仙仙倒还懂事明知他要去开元寺会见那位棋道高手不但不予说破反而极尽曲护使他能够只身走开。

    柳南江走出客栈后就放开大步往开元寺前奔去。

    在他的盘算中那老者必然还在寺前广场上摆设相摊所以就在那群贩夫走卒间寻找却想不到没有现那老者的踪影。

    看时光已快交戌了那老者会失约吗?

    心念如风车般打转人已走上开元寺前台阶寻了一个干净处所坐了下来。

    等人的时光虽然过得慢但是转眼又到了戌正仍然未见那老者的踪影。

    蓦然一个熟悉的人影映入柳南江的眼帘使他暗暗一惊。

    他所等待的人没有来另一个他不打算见的人却来了。

    祝永岚站在地面前嘿嘿一笑道:“娃儿等谁?”

    柳南江站起来冷冷回道:“自然是在等候尊驾。”

    祝永岚愣了一愣道:“等候老夫吗?”

    柳南江道:“肖云鹏命运如何?”

    祝永岚道:“放心!他死不了。”

    柳南江道:“尊驾声言要杀他而他却又以保命为由要向在下借剑乍看煞有介事殊不知待在下一转身之际你二人立刻离去这其中不是大有文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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