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剑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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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回 三圣出山(2/2)
    二人来至欧阳玉纹所宿的上房门已呀然而开胡彪嘿嘿一笑掉头欲去。

    柳南江低声唤道:“胡哥也请进来小坐吧!”

    言罢先行进房。胡彪也随后跟了进来。

    欧阳玉纹身上穿着一件大红花朵的丝缎对襟棉袄秀丽中又添几分妩媚由于将息终日腹内饱餐面色也红润许多。柳南江照面之下神情不禁一愣。

    欧阳玉纹自幼随丑老人长大尚不解男女之事一见柳南江愣不但心中毫无所觉反而蹙眉向道:“相公因何愣?”

    这一问柳南江顿时察觉自己失态讪然道:“姑娘身上这件新棉袄是刚做好的吗?”

    欧阳玉纹道:“多亏老店家一再催促起更时才送来了这一件穿在身上挺暖和的……”

    身子像彩蝶般翩然一转娇笑着问道:“相公可好看?”

    胡彪心直口快插口道:“好看极了!真是佛要金装人要衣装。姑娘不见柳老弟一见面就愣吗?那是因为姑娘太好看了呀!”

    胡彪知道他这句话说得有点不对劲连忙嚷道:“你们聊会儿俺去找那老店家给咱们拿壶热茶来。”

    一语未落人已飞快溜出房去。

    欧阳玉纹抬起头来脉脉含情的目光像是鼓足了勇气般盯在柳南江脸上默视良久才喃喃问道:“相公!我真的很好看吗?”

    柳南江想不到竟然会有此问谘诅再三方才答道:“姑娘丽质天生即使粗衣布袋依旧艳光照人胡哥说姑娘好看已极倒不会说错。”

    欧阳玉纹吁叹了一声道:“玉纹自幼随师父东漂西荡山泉为镜风霜为脂几已忘却自己是女儿之身相公谬赞了。”

    柳南江道:“因此才更显姑娘群脱俗……”

    语气一转接道:“在下想请姑娘半夜前往长安可愿同行?”

    欧阳玉纹微微一愣道:“不能待至天明再走吗?”

    柳南江道:“秦茹慧与柳仙仙二位姑娘极盼与姑娘一见。”

    欧阳玉纹喃喃道:“她们!”

    柳南江道:“姑娘心地厚道该不至对秦姑娘怀有成见。”

    欧阳玉纹接道:“秦姑娘与乃父决裂之事玉纹也曾略有风闻。所谓情之所至金石为开秦姑娘因为相公不惜绝情于父玉纹置身其间恐有不便。”

    柳南江道:“姑娘何出此言?在下与那秦姑娘并无丝毫儿女之情啊!”

    欧阳玉纹道:“如非因情所系秦姑娘与乃父绝决就不可原谅了。”

    柳南江喟叹道:“在下本不应该泄露他人**唯恐姑娘误会也只有实说了。”

    语音低压接道:“秦羽烈并非秦姑娘之生父因被她知悉隐情所以才闹得两下绝裂至于秦羽烈诬指秦姑娘忤逆不孝的告示完全是欺人之说姑娘切勿轻信。”

    欧阳玉纹听完之后愣神良久方喃喃道:“原来如此。玉纹倒该向相公致歉了。”

    说到此处房外传来一声重咳。接着胡彪捧着茶具而进这个乍看粗鲁汉子其实也很细心竟然懂得在进入之前先打一声招呼。

    欧阳玉纹抢着接过将壶中热茶倒上三杯各人一杯在手据椅而坐。

    热茶喝下半杯柳南江搁下杯子正声说道:“胡哥!小弟要说一句直言请勿见怪。”

    胡彪瞪眼竖眉地说道:“老弟说话可别拐弯儿俺是个直性人啊!”

    柳南江道:“你我一见投缘所以称兄道弟可是武林之局变化甚大来日小弟与令伯胡不孤前辈也许会成水火互不相容之势到时……”

    胡彪哇哇嚷道:“老弟可别出题目作难俺俺大伯为人不善奸诈老弟的作为也光明磊落怎会有水火互不相容之势哩?”

    柳南江道:“小弟方才就已说过武林之局变化无常。虽非绝对也不无可能。到时自该与令伯共进退小弟绝不见怪。”

    胡彪一双浓眉缩成一堆两双棱目瞪得溜圆愣神半天方道:“也罢!要是真有那么一天俺就死在你们二人面前算了。”

    柳南江道:“胡哥千万别作如此想法……”

    语锋一转接道:“小弟今夜就要和欧阳姑娘前往长安胡哥将要何时往?”

    胡彪自然听得懂柳南江的话中之意语气戚然道:“老弟不愿俺同行吗?”

    柳南江只因方才被祝永岚一语提醒所以才决定暂时和胡彪分开免得日后如果真与胡不孤势成水火之时使这个直性汉子进退维谷。

    此刻自然不便明讲因而故作神秘之状压低了声音说道:“胡哥有所不知小弟要独自去办一桩事不宜有伴而胡哥也该继续采访令伯行踪。你我再订后会之期吧!”

    胡彪随即后笑颜开连连点头道:“如此甚好你我何时、何地重聚?”

    柳南江微一沉吟道:“来年上元之夜小弟就在方才胡哥去过的那家客栈等候如何?”

    胡彪道:“好!就这样说定不见不散。”

    柳南江道:“如此请胡哥回房歇息去吧!小弟和欧阳姑娘也就要离店了。”

    胡彪起身离座抱拳一揖向二人作别然后出房而去。欧阳玉纹道:“相公突然要胡大哥离去想必是那位黄衫客所授意的吧?”

    柳南江道:“也不尽然此去长安将要察访几位武林高手行迹有胡哥同行容易引人注目所以与他暂时分开。”

    语气一顿接道:“姑娘!你我也该走了。”

    欧阳玉纹默然点头起身离座解下床栏上的寒星宝剑和那件粉蓝披风一并送给柳南江。

    柳南江将披风披上肩头道:“长剑就请姑娘系在腰际吧!”

    欧阳玉纹也未谦让佩上长剑与柳南江往前堂走来。

    老店家一直在侍候着一见二人整装前来连忙打开角门道:“二位今夜还回来吗?”

    柳南江道:“不回来了房饭钱够了吗?”

    老店家道:“多多有余待小人找还相公。”

    柳南江一摆手道:“多下的赏你打酒喝吧!这位姑娘添置的新衣待裁缝师傅送来后请暂且收放有便再来拿取。”

    “唐家老店”原本就在杜曲镇的东头一走下店前台阶就已踏上了直奔长安的官道。

    突然积满皑皑白雪的道路上闪过一条黑影来在柳南江的面前停下原来是“花花太岁”肖云鹏。

    肖云鹏因性喜女色所以才有“花花太岁”之号然而他为秦茹慧疗伤之际却未乘际**故而柳南江对他暗生钦敬之心。尽管如此对方半夜阻道也不无令人生疑之处。

    柳南江因而暗存戒备凝声问道:“肖兄有何见教吗?”

    肖云鹏先拱手行礼然后才缓缓说道:“先兄云达爱剑若命因而在下对名剑也颇向往曾听‘芙蓉仙子’言道柳相公身佩一柄古铸宝剑是否肯出示给肖某人鉴赏一番?”

    柳南江不禁微微一愣武林中不乏以借剑鉴赏为名而居然拔剑杀害原主人之例然而他却又不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因此微一沉吟方道:“肖兄原是为鉴赏那把古剑而来令在下感到无上荣幸。不过……”

    语气一沉接道:“恕在下留问一声肖兄因何知道在下此刻将从此而过。”

    肖云鹏微笑道:“听相公言下之意似乎已对肖某起疑其实只不过是不期而遇罢了。”

    柳南江道:“此话怎讲?”

    肖云鹏道:“晚间肖某人曾住长安一行方才半夜赶回见有人出镇因而闪避阴暗处想不到却是相公肖某并非专程在此等候相公的。”

    柳南江闻言不禁讪然半晌不能答话。欧阳玉纹插口道:“尊驾想必是花花太岁肖云鹏吧?”

    肖云鹏答道:“正是请教姑娘芳名如何称呼?”

    欧阳玉纹道:“复姓欧阳小名玉纹。”

    肖云鹏轻哦一声道:“原来是欧阳姑娘传说姑娘的御剑之术已达炉火纯青之境身挂长剑自然也非凡品了。”

    欧阳玉纹道:“玉纹腰际系挂的正是柳相公那把寒星古剑不过却不能借与尊驾鉴赏。”

    肖云鹏神情一楞道:“那是何故?”

    欧阳玉纹道:“一把名剑值得鉴赏之处不外鞘套上之包铜镌花及剑身之锋锐寒星非凡品出鞘必见血。既不能随意出鞘又怎能借与尊驾鉴赏?”

    肖云鹏转向柳南江问道:“真有此说吗?”

    柳南江点点头道:“家师一再叮嘱此剑戾气太重出鞘溅血方收因此只得有违方命了。”

    肖云鹏道:“如此一说肖某更想看上一看了回鞘之前肖某当自割肌肤溅血喂剑就是。”

    柳南江不知该如何回复对方而欧阳玉纹却毫不思索地解下腰际寒星宝剑双手平托送到肖云鹏面前道:“既然如此尊驾就不妨鉴赏一番。”

    柳南江自然不便阻止何况也不能肯定说肖云鹏借剑鉴赏就必然是心怀叵测。

    而且他也深信肖云鹏玩不出什么花样来。

    肖云鹏口中道谢双手接过长剑。左手反握鞘套右手往剑柄上一搭方待抽剑出鞘欧阳玉纹一双皓腕如闪电般搭上对方的腕际出手看似轻飘无力实际上却贯注了千钧之力。

    肖云鹏倒未吃惊柳南江反而感到十分讶异。

    欧阳玉纹冷声道:“尊驾可懂得借剑鉴赏的规矩?”

    肖云鹏道:“分段抽出不可遽然拔剑肖某懂得这个规矩。”

    欧阳玉纹道:“尊驾果然是个行家待玉纹助你一臂之力。”

    一语未落另一只手腕也搭上了鞘套往外一拉一段墨剑身立刻露出。

    肖云鹏双腕一格那一段露出的剑身重又没入鞘套之中。

    二人在内力较量上算是各胜一局。

    柳南江原未将肖云鹏估价过高现在见对方炫露了一手内功才觉自己估计错误对方虽然性嗜渔色对元气并无大损。

    肖云鹏并无得意之色只是喃喃道:“锋芒不露端的是一把宝剑。”

    语气一顿抬头接道:“相公可愿将此剑借与在下一个时辰?”

    柳南江心头不禁一怔而面上却不动声色地说道:“肖兄莫非说笑?”

    肖云鹏道:“肖某并非说笑的确需要这把宝剑一用。”

    柳南江道:“此剑为家师所授焉敢轻易借于他人使用?”

    肖云鹏道:“相公分明是故作遁辞此剑不是曾经借与欧阳姑娘用过吗?”

    柳南江道:“情况不同。”

    肖云鹏道:“此话怎讲?”

    柳南江道:“此剑曾借与欧阳姑娘用过然而欧阳姑娘借用此剑的目的是为了替在下办事。”

    肖云鹏道:“相公又怎知肖某借用此剑的目的不是为相公办事?”

    柳南江道:“在下不明白肖兄此话是何用意?”

    肖云鹏道:“肖某欲借此剑去除却一个武林之公敌相公也是武林中人自然是替相公办事了。”

    欧阳玉纹冷声道:“玉纹早知尊驾借鉴赏之名实则另有所图。请立刻放手否则尊驾就要自找难堪。”

    肖云鹏猛喝一声道:“撒手!”

    “手”字尚在他的舌尖翻滚跳跃蓦然空中呼呼有声四面八方有好几个旋转的黑影向欧阳玉纹的双腕袭到同时无数个衣着粉红的女子出现在前后左右。

    柳南江冷眼一扫就知道是“芙蓉仙子”纪缃绫率领她的手下甩出了犀利无比的暗器“钢芙蓉”当即双掌连挥以解欧阳玉纹之围。

    欧阳玉纹在急切中也松手出掌只在一瞬间肖云鹏已疾退丈余自然那把寒星宝剑也安稳地握在他手中。

    飞旋不住的“钢芙蓉”也回到那些衣着粉红的女子手内。柳南江怒道:“肖云鹏!你也是个成名人物因何作此掠夺行为?”

    肖云鹏道:“肖某情知借剑不会获得相公允准只得出此下策了。”

    纪缃绫接道:“云鹏如果存心掠夺此刻早该高飞远扬何必还留在此地。务请相公借剑一用妾身担保在一个时辰之内将剑奉还。”

    欧阳玉纹冷声道:“借与不惜那是柳相公的事剑从玉纹手中掠夺而去先交回玉纹再说。”

    语和一落飞身前扑。

    孰料另一道人影比她还快在肖云鹏面前一闪剑已到了他的手中高喊一声道:

    “丫头接着。”

    手中长剑就向欧阳玉纹丢去。

    肖云鹏全神贯注在欧阳玉纹身上却想不到有人从旁下手。回头一看此人赫然是那祝永岚。

    欧阳玉纹已接剑回到柳南江身畔站定柳南江不但未将心情定下反而更加转动不已。

    方才在“唐家老店”之中祝永岚曾告以将要杀害肖云鹏如果肖云鹏已有自知之明所以想借用宝剑之锋锐去对付祝永岚这样岂不是眼看着肖云鹏去赴死而坐视不救?

    他这边心中如风车般打了千百转那边已听得祝永岚哈哈笑道:“云鹏老弟!有这个老哥哥在要那段锈铁何用?总算让我遇上了你走!咱们找个地方聊聊去。”

    肖云鹏也笑道:“祝老兄!小弟找得你好苦啊!”

    柳南江忽听肖云鹏以传音术向他说道:“柳相公!祝老儿约肖某晤面心怀叵测所以要借剑一用否则肖某绝对难以胜他。”

    柳南江方才已见识过肖云鹏的内力一旦利剑在手祝永岚势必不是对手此老是否该杀姑置勿论。如今乔扮黄衫客的凌震霄正要用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祝永岚死在自己剑下。

    因而他以传音术回道:“在下绝不能借剑供肖兄杀人。不过看在肖兄曾为秦茹慧疗伤的份上在下愿助一臂之力。”

    说罢复又扬声道:“祝老儿想不到咱们又遇上了。咱们倒该先找个地方聊聊才是。”

    祝永岚缓步向柳南江走近同时嘿嘿笑道:“娃儿真是不知死活老夫此刻与旧友重逢极待一叙改日老夫再好好教训你。”

    明处如此说暗中又以传音术说道:“娃儿休要罗嗦!赶快和欧阳玉纹那丫头走开不要纠缠不休误了老夫的大事。”

    欧阳玉纹也暗暗一扯柳南江衣袖道:“相公!咱们走吧!”

    祝永岚又以传音术说道:“娃儿!看你神态听你口气明想和老夫过不去。在老夫所欠黄衫客恩情未偿之前老夫算是和黄衫客站在一条线上娃儿岂不是存心要和黄衫客捣蛋?”

    这倒是一个难题使得柳南江顿陷维谷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肖云鹏和祝永岚之间有何宿怨?前者是否该死?柳南江不想探究。

    这边祝永岚和柳南江在争论不休。二十步开外的肖云鹏和纪缃绫在以传音术相互交谈。

    纪缃绫道:“在‘七柳斋’中妾身曾和这老家伙过招老家伙在竺老头那儿偷来的‘风林十八掌’倒是货真价实不可轻视。现在听他话音洪亮内力似乎更为深厚你千万不能存下侥幸之心。”

    肖云鹏道:“祝老怪当真曾伤在柳南江那把寒星宝剑之下吗?”

    纪缃绫道:“千真万确。祝老家伙不但胸口挨了一剑而且手背还被欧阳玉纹那根黑竹竿穿透如果欧阳姑娘狠狠心老家伙就了帐了!”

    肖云鹏道:“老家伙的伤势确是那位自称天地通的黄衫客所疗治的吗?”

    纪缃绫道:“绝不会错妾身亲眼看到他二人在‘唐家老店’同出同进而且老家伙对那黄衫客也十分恭敬。”

    肖云鹏道:“难怪老家伙这时对柳南江和欧阳玉纹如此客气大概他们和那黄衫客有某种特殊关系所以使老家伙不疑难下手。”

    纪缃绫道:“如此说来柳家娃儿不可能借剑与你也不可能从旁助你一臂之力。”

    肖云鹏道:“凡事不能强求生死也有天数仙子请先走一步吧!”

    纪缃绫道:“云鹏!此刻我不能走。”

    肖云鹏道:“何故?”

    纪缃绫道:“你这一生中有过肌肤之亲的女人不少却没有一个像我这样长久你待我如此之厚我怎能弃你不顾?”

    肖云鹏道:“并非我待你厚而是你自己聪明。”

    纪缃绫道:“怎么讲?”

    肖云鹏道:“你深深了解我最大的毛病就是喜新厌旧。所以不像那些庸俗脂粉般缠住当两厢情浓之际久别重逢更添浓情这那里是我对你厚?”

    纪缃绫笑道:“云鹏!你太赞我了。”

    肖云鹏道:“你该知道我是不喜欢捧人的方才我说的都是实话。”

    语气一顿接道:“你先走一步吧!”

    纪缃绫道:“云鹏!你教我走岂不是要陷我于不义?”

    肖云鹏道:“夫妻好比同林鸟大限来时各自飞结夫妻尚且如此你我不过是露水姻缘你根本毫无道义之责。”

    纪缃绫道:“我却不作如此想……”

    语气微顿身形一弓就前纵了十余步停在祝永岚身后低吼道:“祝老儿!转过身来待我问你几句话。”

    祝永岚缓缓转身嘿嘿笑道:“仙子要说什么?”

    纪缃绫冷声道:“别打哈哈!你该记得咱们之间还有一段梁子。”

    祝永岚神情微微一愣道:“仙子别说笑了。祝老哥和云鹏老弟是多年的酒肉之交仙子又是云鹏老弟的老相好。别说完全是一场误会即使真有什么梁子也该互解冰消才对啊!”

    纪缃绫道:“亲兄弟明算帐他归他我归我你杀我门人沉尸曲江池中这件事不能算完。”

    祝永岚哇哇嚷道:“肖老弟!你别站在那儿看热闹哇!劝劝你的老相好吧!”

    肖云鹏明白纪缃绫故意找岔的用意无非是为着他。然而他却不愿教纪缃绫卷进是非漩涡。于是趁机走过来说道:“仙子先回旅店如何?这事我一定会请祝老兄向你作一个交代。”

    纪缃绫脸色一变道:“云鹏!私情归私情恩怨归恩怨你不要扯在一起。‘芙蓉寨’也是武林中一个门户不容人欺侮。”

    祝永岚沉声道:“仙子这话未免太狂了那日‘七柳斋’中若非你无意中说出肖老弟的名号你焉能活到今日?”

    纪缃绫道:“祝老儿少说狂话只要你有能耐致我死命此刻也还不晚。”

    祝永岚咻然道:“肖老弟!你怎么眼睁睁看着这泼妇放刁?”

    肖云鹏微一沉吟道:“恕小弟冒问一声?仙子属下真是老哥所杀的吗?”

    祝永岚道:“根本就没有那回事。”

    柳南江插口道:“那晚分明是尊驾亲口承认的因何此刻又赖帐?”

    祝永岚道:“只因为被你拿话一激老夫说了一句气话。”

    柳南江冷笑道:“尊驾白白须一大把年纪并非三岁小儿因何那样意气用事何况人命关天岂能胡乱承认?”

    祝永岚瞪眼监眉地吼道:“娃儿是存心要将事态搅大好隔岸观火吗?”

    柳南江道:“尊驾要如此说在下也不打算否认。”

    祝永岚真恨不得一掌劈死柳南江不过他却忍住了怒火一来对黄衫客不好交代再说他也自知此时此境他想杀柳南江已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愣了一阵才悻悻然说道:“今日老夫旧友重逢不打算闹事不然早就将你这娃儿碎尸万段了。”

    柳南江道:“记得尊驾曾经试过一次结果是利剑穿胸。”

    欧阳玉纹接道:“手掌也被玉纹的黑竹萧穿了一个洞。如果尊驾今晚依然想向柳相公动手的话可要教尊驾大大地难堪一番。”

    祝永岚几番想作又几番耐住性子。暗中以传音术道:“柳家娃儿!你到底安的什么心眼儿?”

    柳南江也用传音术回道:“只希望尊驾别以残杀手段对付肖云鹏。”

    祝永岚道:“难道要老夫束手被他所杀?”

    柳南江道:“尊驾怎知肖云鹏有此心意?”

    祝永岚道:“娃儿好糊涂肖云鹏既已预知老夫约他晤面心存不良又因何千里迢迢赶来送死?自然他也是乘机置老夫于死地。”

    柳南江沉吟半晌方道:“尊驾与那肖云鹏之间究竟有何宿怨?”

    祝永岚道:“娃儿休要过问。”

    柳南江道:“奉劝尊驾一句今晚想杀肖云鹏只怕办不到。”

    柳南江道:“尊驾可明白‘芙蓉仙子’纪缃绫借辞找岔的动机?”

    祝永岚道:“老夫自然明白。”

    柳南江道:“尊驾将如何应付?”

    祝永岚道:“老夫自有方法娃儿休要罗嗦快走吧!”

    柳南江道:“好!看在黄衫客的面上在下也不便和你过分为难。不过希望尊驾凡事拿出几分天良就行了。”

    语声一顿扬声接道:“肖兄!故友重逢正该一叙情怀在下不敢打扰后会有期。”

    说罢一拱手和欧阳玉纹联袂离去。

    只一刹那间二人已踏雪奔出去五百余步穿进一座密林柳南江突然停了脚步。

    欧阳玉纹一愣道:“相公怎么了?”

    柳南江道:“姑娘在此稍候在下要转回去看看。”

    欧阳玉纹讶然道:“看什么?”

    柳南江道:“祝永岚今晚对肖云鹏施以毒手在下岂能袖手?”

    欧阳玉纹道:“相公如何知道?”

    柳南江道:“祝老儿亲口所告。”

    欧阳玉纹道:“相公何时见过祝老儿?”

    柳南江不禁一愣为了不想多经唇舌因而信口胡讲道:“在下方才和黄衫客会晤时祝老儿也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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