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如玉“噢”了一声问道:“娃儿你是谁?”
福儿应道:“在下福儿柳相公的书僮。”
唐如玉又问道:“你可知道柳夫人因何用这具傀儡人故弄玄虚?”
福儿道:“目前曾传柳相公业已遇害‘祥云堡’堡主曾代讣告举丧也许柳夫人怀疑死讯是假故用此方法吸引我家相公出面。”
商美娟插口问道:“你家相公到底真死还是假死呢?”
福儿摇摇头道:“在下也不知道。”
荆如楠跑过来在福儿的肩头上拍了一下道:
“小兄弟!你还说你不认识柳南江呢!”
福儿笑道:“你方才装疯卖傻也够像的。”
商美娟瞟了凌长风一眼道:“这位是……”
荆锦峰接口道:“‘东海钓鳌客’6运翁的高足凌少侠……”
语气一顿接道:“福儿!你是否想将这件事弄个水落石出?”
福儿点点头道:“那是自然不管柳相公的死讯是真是假均不容许有人以此种方法在江湖道上招摇福儿决心追查。”
福儿道:“先将这具傀儡人换个地方然后守在这里等候。”
荆锦峰道:“福儿!我奉劝你不要如此否则你会遭杀身之祸。”
福儿从容道:“为主杀身虽死何憾?”
荆锦峰道:“娃儿有此想法令人可佩令人可佩不过……”
语气一顿接道:“死有重于泰山轻如鸿毛必须仔细想一想。”
福儿见荆锦峰一片善意乃问道:“依庄主之意该当如何呢?”
荆锦峰道:“荆某虽不曾和柳相公见过面却听人提过据云为人甚是方正如无特殊原因谅不至于作出诈死之行真相如何自有大白之一天你又何必计较有人冒充柳相公之行迹呢?”
福儿微一沉吟道:“依庄主之意此事不去理他吗?”
荆锦峰道:“那是自然。”
正说之间又是一群人影飞闪而至领先一人银飘飘赫然是那“八凤园”主人司马夫人。
商美娟和唐如玉似是不愿见到司马夫人纷纷别转头去望向别处。
荆锦峰道:“司马夫人!你好像是跟定我们了。”
司马夫人轻笑道:“庄主不必多心妾身只想问问铁剑是否到手?”
荆锦峰冷声道:“据在下所知铁剑早被夫人夺去此时因何又来动问?”
司马夫人冷笑道:“荆庄主不必装胡涂你明知那把铁剑已被冷老魔夺去了。”
荆锦峰道:“夫人既然得剑不保又问必劳师动众?”
司马夫人冷哼道:“别将‘八凤园’看得太似无能妾身早知那把铁剑毫无价值因而故意放手的。”
荆锦峰“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
司马夫人此时已然看到草叶中的傀儡人讶然道:“咦!这不是柳南江吗?”
商美娟讪笑道:“哼!夫人!你恐怕看走眼了。”
司马夫人道:“柳南江这娃儿妾身曾经见过怎会走眼?……”
语气一顿目光向福儿一扫接道:
“想必你就是柳相公的书僮福儿柳相公怎样了?”
福儿摇摇头道:“他不是我家相公。”
司马夫人讶然道:“是别人乔扮的吗?”
福儿道:“夫人说对了一半这只是一具傀儡人。”
司马夫人一怔喃喃道:“傀儡人?妾身知道是谁的杰作了!”
商美娟和唐如玉同声大笑道:“哈哈!司马夫人想必老眼昏花了。”
司马夫人并未理会她们的讥笑双手扶起傀儡人仔细端详。
蓦然傀儡人的嘴里喷出一股浓烟眨眼之间百丈方圆之内都弥漫在浓烟里。
在场之人全部在浓烟中昏迷仆倒无一幸免。
天亮前那股浓烟终于被晨风吹散了。
可是昏迷仆地人却一个也不见了他们连同那具傀儡人一齐不知所终。
重阳过后终南三老峰头已被白云所盖静静地插于灰黯的云空。
在杜曲终南山**上也如三老峰头同样地宁静很少见到疾服劲装之人奔驰而过。
十月小阳春也紧接过去。
冬月腊月……急景凋年的岁尾也跟着来了。
这天正是腊月初八。
天刚擦黑华灯初上长安城“南曲”的“留香院”门前停下了一辆双骡簇新套车。
车门打开先露面的是两个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汉这两个大汉在车门边左右一站这才走下来一个年约二十的翩翩混世公子。
套车一到“留香院”的班头早就在大门口摆好了迎客的姿势此时待那混世公子一露面立即弯腰摆手朗朗则道:“打帘子见客!”
这位混世公子可真有点气派连眼皮都不曾眨一下就昂视阔步地走进了院门。
来到特设的锦厅坐下经过一番敬茶献果院里的姑娘们纷纷亮相班头一一唱名。尽管一个个貌美如花那位翩翩混世公子却连眼皮都不会抬一下。
待那些粉黛退去班头弯腰笑问道:“公子!中意哪一位?”
那位混世公子屈起指头用指头骨儿在桌面上敲了敲道:“洛阳来的祝老爷住在院中吗?”
班头连连哈腰回道:“在!在!祝老爷住在东厢院。”
两个大汉接口道:“快去禀报祝老爷就说是荆州的肖云鹏公子到了。”
班头连连应声退去。
待班头退下肖云鹏向两个大汉打了个眼色两个大汉立刻退出锦厅。
少顷班头引领着一个白红颜的老者走了进来想必他就是肖云鹏口中所说的祝老爷。
白老人先是哈哈一阵大笑然后疾步走到肖云鹏面前朗声道:“老弟!你来晚了一步我祝永岚候驾三日了哩!”
肖云鹏却无对方那样欢欣起身回了一礼冷声道:“沿途道路冰封故而晚来一步请祝兄勿怪是幸。”
以他的年龄和祝永岚少说也要相差四十竟然称兄道第这真有点怪?
祝永岚朗笑道:“晚来依例罚酒三杯……”
语气一顿向垂手而立的班头一挥手接道:
“就在这锦厅摆酒为肖公子接风将院中四红四翠八大美人一齐给我唤上来。”
班头满面献媚笑容低声回道:“回祝老爷的话方才四红四翠都已亮了相肖公子好像一个也不中意。”
祝永岚哈哈笑道:“就凭你院中的几个粉头也能使肖公子称心满意的话肖公子也不能配称为‘花花太岁’了快去教她们刻意打扮殷勤侍候。”
扭头应是退下想必这“留香院”中的厨下闺房之中又要忙乱一阵。
肖云鹏绷着脸道:“祝兄因何想到要在此地和小弟见面?”
祝永岚似乎察觉对方有不悦之色先是嘿嘿一笑压低了声音然后道:“勾栏院中少有武林人涉足取其宁静;再说素知老弟喜好此道……”
肖云鹏轻笑了一声接口道:“原来祝兄是投小弟所好。”
祝永岚不想对方说下去一摇手截住对方的话题道:“老弟可不要误会小兄一番好意先饮花酒再谈正事如何?”
肖云鹏淡淡地一笑没有说下去。
此时院中的仆童业已在锦厅中那张红木圆桌上摆好四色菜肴四红四翠也纷纷报名而进。
肖云鹏对这些勾栏粉头虽不屑一项站在作客立场也不得不应个景儿。什么嫣红小翠不过是些庸俗脂粉直到最后一个名叫银翠的姑娘掀帘而进时他才觉得眼前蓦地一亮。
那银翠约摸十六、七岁瓜子脸儿配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显得明艳照人。
祝永岚一直在留心肖云鹏的精神此时不由大笑道:“真是难得……”
说着一指银翠道:“银翠!算你有福竟然被肖公子相中快去陪着肖公子吧!”
肖云鹏年纪虽轻倒像是个拈花惹草的老手神情毫不忸怩地泰然落座。
八女两男坐满了一桌真个是偎红倚翠满席生香。
这一顿花酒足足吃了二个时辰祝永岚和肖云鹏谈论的也只是风花雪月只字未涉正事。
戊亥之交肖云鹏扶醉归房祝永岚召来班头吩咐道:“告诉银翠好生侍候肖公子。”班头面有难色地道:“回祝老爷的活银翠还是清倌……”
祝永岚沉下脸道:“这是什么话?难道清倌无价?”
班头连忙陪笑脸道:“小人是禀明老爷并无别的意思。”
祝永岚道:“银子要千两八百尽管上帐怕祝大爷付不出吗?”
班头再也不敢多说连连弯腰应是。
祝永岚也回到老相好的上房彩红早已吩咐娘姨煮了莲子茶亲手奉上。
祝永岚搂紧了彩红在她那香啧啧的面颊上亲了一下说“彩红彩红!你瞧肖公子人品如何?”
彩红笑道:“潇洒俊美只是……”
她说一半却又将话顿住。
祝永岚催促道:“怎么不说下去?”
彩红蹙眉尖道:“只是肖公子有点冷峻得教人不敢接近。”
祝永岚嘿嘿一笑道:“彩红倒被你说对了!多少娇媚的女人也难得他二夜之情他是出了名的‘花花太岁’。”
彩红“噢”了一声道:“如此说来苦了银翠那小妮子了!”
祝永岚眉毛一耸道:“勾栏院中的女子难道还会贪恋恩客吗?”
彩红微喷道:“祝老爷可不能这样说啊!勾栏院中多情的女人可多哩!”
祝永岚笑道:“彩红!你读过‘多情自古空余恨’那句诗吗?还是无情一点才不至于徒惹烦恼。”彩红一蹙眉尖正想说什么蓦然门外传来一个娇嫩的声音道:“彩红姑娘——”
彩红听得出是银翠贴身侍婢小香儿忙道:“小香儿有话进来说。”
一个梳着小辫子年约十二、三岁的小丫头掀帘而进向祝永岚裣衽一福道:“禀祝老爷肖公子要过来拜访着小婢先来通报。”
祝永岚微微一愣道:“快请肖公子。”
回头向彩红一摆手道:“你过去陪陪银翠好好和肖公子说话。”
彩红道:“此处何人侍候呢?”
祝永岚摇摇头道:“不用!肖公子来此也不过寒暄几句就要走了。”
彩红乃与小香相继离去。
不旋踵间肖云鹏掀帘而进。他已换过衣衫摘下了头巾神情显得异常飘逸。
祝永岚一面挥座肃客一面笑道:“老弟!因何舍得软玉温香?”
肖云鹏在靠椅上坐下微微一笑道:“千里迢迢弟就为偎红倚翠而来?”
这句话不禁使祝永岚老脸一讪嘿嘿一笑道:“老弟是急性子!”
肖云鹏道:“祝兄若不性急又何必在年末岁尾将小弟召来长安?”
祝永岚愣了一愣道:“老弟!小兄的心意倒被你说中了。”
肖云鹏道:“祝兄似乎有点吞吞吐吐因何不能畅所欲言?”
祝永岚神情凝重地道:“并非小兄吞吞吐吐实在是兹事体大。”
肖云鹏微有艴然之色道:“莫非说祝兄信不过小弟?”
祝永岚压低了声音道:
“既然如此这是哪里话?请来老弟正是要和老弟共商大计。”
肖云鹏道:“既然如此就请祝兄直言吧!”
祝永岚压低了声音道:“小兄和老弟共享一件富贵。”
肖云鹏道:“金银珠宝你我取用不尽一桩富贵又怎能谈得上兹事体大?”
祝永岚嘿嘿一笑道:“老弟有所不知这桩富贵与众不同。”
肖云鹏并未显出激动之色仍是语气淡然地道:“有何不同?”
祝永岚道:“老弟!近半年来你多半在脂粉圈打滚对武林中事可能不闻不问了。”
肖云鹏道:“人生几何对酒当歌小弟只懂得及时行乐而已!”
祝永岚喟然道:“老弟如此说就未免有点可惜你这块好材料了。”
肖云鹏道:“祝兄捧我了。”
祝永岚道:“这是实话……”
语气一顿接道:“老弟!可曾听说铁剑与玉佩这两宗异宝?”
肖云鹏摇摇头道:“小弟不大关心武林事所以未曾听闻。”
祝永岚道:“小兄找老弟就是为了这个到手之后一人一半。”
肖云鹏摇摇头道:“铁剑也好玉佩也好小弟都不感兴趣。”
祝永岚笑道:“老弟!你可能不明白这两件宝物的价值。”
语气一顿接道:“这两宝物到手之后不但可使当今武林中几大奇人见物就范而且那把铁剑之上还牵涉到一起足以致敌国的财富。”
肖云鹏微微一蹙眉头道:“能使几大奇人见物就范是什么意思?”
祝永岚道:“因为那把铁剑是那几大奇人的先祖传下之物见剑生敬不敢妄动而且持剑之人可以对彼等号施令。嘿嘿控制了当今武林的几大奇人岂不等于控制武林?”
肖云鹏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语气一顿接道:“那把铁剑现在何处呢?”
祝永岚摇摇头道:“不知下落!”
肖云鹏笑道:“祝兄既然不知下落又如何去找呢?”
祝永岚道:“铁剑虽然下落不明而那方玉佩小兄却知道现在何处。”
肖云鹏目中突地一亮振声问道:“祝兄知道那方玉佩下落?”
祝永岚点点头道:“不错!”
语气一顿抬手向西北方一指接道:“曲江池畔的‘祥云堡’中。”
肖云鹏道:“两者只得其一有何用处呢?”
祝永岚道:“这两件异宝必不在一处自然是先得其一再夺其二。”
肖云鹏“唔”了一声道:“‘祥云堡’势力不弱秦羽烈其人也颇机谋不知祝兄是否已经想好了善策?”
祝永岚道:“不外巧取与豪夺二途。”
肖云鹏道:“是巧取或豪夺呢?”
祝永岚状似神秘的压低了声音道:“自然是巧取为上。”
肖云鹏道:“想必祝兄早已想好巧取之法了。”
祝永岚高深莫测地一笑道:“老弟!小兄想先请教你几个问题。”
肖云鹏“唔”了一声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祝永岚双眉一耸笑问道:“老弟贵庚几何?”
肖云鹏微微一笑不答反问道:“以祝兄看来小弟有多大?”
祝永岚笑道:“看来年有二十不过小兄知道不止此数。”
肖云鹏道:“实不相瞒小弟今年四十有二祝兄想不到吧?”
祝永岚道:“老弟真是驻颜有术——”
语气一顿接着问道:“老弟与令兄肖三先生当年因何交恶?”
肖云鹏略一犹豫方才答道:
“谈不上交恶云达醉心武事而小弟耽于享乐所谓道不同而不相为谋是以互不闻问。”
祝永岚“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
语气一顿接道:“老弟可知那方玉佩原来就是令兄之物?”
肖云鹏摇摇头道:“小弟不知。”
祝永岚道:“据小兄所知令兄当年长住三老峰头旨在求剑。不想被‘关中一龙’凌震霄所知掠去玉佩……”
不待祝永岚一语道尽肖云鹏就接口道:“如此说来凌震霄是秦羽烈所杀了。不然玉佩怎会落到他手中?”
祝永岚嘿嘿干笑了一声道:“这点小兄倒不十分清楚。”
肖云鹏思索了一阵道:“祝兄!现在请告诉小弟如何夺那方玉佩吧!”
祝永岚道:“老弟如何这般性急呢?”
语气一顿接道:“银翠尚是清倌含苞待采老弟莫误**才是。”
肖云鹏正色道:“小弟方才就已说过千里迢迢非为偎红倚翠而来。”
祝永岚起身笑道:“夜深了老弟归寝吧!有话明日再说。”
肖云鹏不禁沉下脸来道:“祝兄因何如此吞吞吐吐?是否信不过小弟?”
祝永岚将头一点道:“老弟说得不错小兄的确有点信不过你。”
肖云鹏闻言不禁愠怒道:“这是什么话!既然信不过小弟你又何必从千里之外差人送信召来小弟?”
祝永岚面色一变沉声道:“请问尊驾高姓大名?”
肖云鹏骇然张目道:“祝兄这是什么话岂非明知故问?”
祝永岚嘿嘿一笑道:“尊驾不是肖云鹏。”
肖云鹏身躯微微向后一退耸肩一笑道:“这是从何说起?”
祝永岚冷笑了一声道:
“肖云鹏号称‘花花太岁’并非没有来由见了娘们不谈正事是他的脾性尊驾却不愿偎红倚翠而要谈正事这不奇怪吗?”
肖云鹏哈哈大笑道:“原来如此那么小弟告退了。”
祝永岚暴叱一声道:“慢走!”
肖云鹏回过身来沉声地问道:“祝兄尚有何见教?”
祝永岚沉声道:“尊驾竟敢冒用肖云鹏之名胆子未免太大了。”
肖云鹏道:“祝兄!因何一口咬定小弟是假冒的呢?”
祝永岚冷哼了一声道:
“萧家兄弟二人反目的原因我姓祝的一清二楚他二人对我也从不隐瞒肖云鹏是与其兄长交恶后才沉于享乐的尊驾方才已经露出破绽来了。”
肖云鹏哈哈大笑道:“祝兄!多年不见想不到你竟然变得如此多疑倾谈尚不见信何言共享富贵别了!别了!”
话声中连连拱手人已到了门边。
祝永岚暴叱一串道:“哪里走?”
语声中一掌向肖云鹏拍去。
肖云鹏身躯一晃避开那凌厉的一掌。
掌风荡开珠帘一团黄光闪进赫然是那个黄衫客。
黄衫客当门一立冷声道:“竺道台老夫找你多年了。”
敢情这位“祝永岚”就是终南三君子的二先生“石君子”竺道台?
祝永岚微微一愣沉叱道:“尊驾有眼无珠认错人了。”
黄衫客冷笑道:“阁下多年来即以双重身份出现武林瞒得了别人瞒不过老夫。”
祝永岚厉声道:“尊驾何名?”
黄衫客道:“黄衫客!病狮!天地通!这三个名字随你叫。”
祝永岚冷笑道:
“也不过是一藏头露尾的鼠辈。”
目光向站立门边的肖云鹏一瞥道:
“想必假冒肖云鹏的花样也是你想出来的。”
黄衫客道:
“那与老夫无关老夫找的只是你这个伪君子。”
祝永岚冷叱道:
“好狂徒!你分明是指桑骂槐看掌!”
话声中全力挥出一掌。
黄衫客一闪身避开那凌厉的掌风沉叱道:“竺道台!别在勾栏院中动武要打上外面去。”
祝永岚道:“老夫姓祝名永岚你因何一定要给老夫易名换姓?”
肖云鹏一旁插口道:“小弟分明是肖云鹏祝兄因何一口咬定是假冒的呢?”
祝永岚哇哇大吼道:
“你们分明是一丘之貉走!到外面去。”
黄衫客身躯一让一摆手道:“阁下先请。”
祝永岚毫不犹豫地大步向外走去。
勾栏院中之人早已闻听杂声到此才觉彩红接的这位豪客是武林中人一个个关闭门房躲还唯恐不及更不要谈出面拦阻了。
三条身离飞纵出墙向东奔去。
转瞬过了“三曲”桥来到“七柳斋”院宅之前。
黄衫客向那幢深邃的宅院一指道:“竺道台!到这里面如何?”
祝永岚神情一愣道:
“因何要进入人家的院宅比武较量?”
黄衫客道:“放心!自凌员外七年前被杀后这幢院宅一直是空着的。”
祝永岚一点头道:“好!悉听尊便。”
黄衫客向肖云鹏招招手道:“来!老弟台!烦你作个见证。”
黄衫客话声一落已领先纵入高墙。
祝永岚和肖云鹏也相继纵入。
这个曾为尚书宅第的“七柳斋”如今是衰草满庭污泥盈塘好不凄凉。
黄衫客在庭院中站定冷声道:“阁下可曾听说过七年前此处曾经生过一件惨案?”
祝永岚低叱道:“少废话咱们是较量来的出招吧!”
黄衫客慢条斯理地道:“别急!老夫要找的是‘石君子’竺道台如果你不是竺道台只要你明誓不认老夫立即放你离去。”
祝永岚沉声道:“不是就不是老夫凭什么要对你盟誓?”
黄衫客冷笑道:“其实盟誓也未必可信武林中盛传‘石君子’竺道台说一不二。据老夫所知姚竺的不过是个沽名钓誉的伪君子。”
祝永岚厉声道:“废话完了吗?老夫可要出掌进招了。”
黄衫客挥手道:“慢点!老大骂姓竺的你因何如此狂怒?”
祝永岚道:“老夫看不惯你这种狂态!”
黄衫客唔了一宗道:“原来如此!”
语气一沉接道:“阁下到这‘七柳斋’中来过几回?”
祝永岚摇摇头道:“从未来过。”
黄衫客冷笑道:“阁下不是说一不二吗?怎么也打起诳语来了?”
祝永岚道:“老夫虽不敢自诩为说一不二之君子却不曾打过诳语。”
黄衫客狂笑道:“哈哈堂堂大名的‘石君子’竺道台竟然隐姓埋名不敢露面这其中敢情有不可告人之隐情?”
祝永岚怒叱道:“胡说!老夫姓祝贺之祝并非天竺之竺同音而不同字你因何不分鱼鲁豚亥一口咬定老夫就是竺道台?”
黄衫客道:“因为竺道台才确知肖家兄弟失和之真正原因如果你不是竺道台因何知道这位肖云鹏是假冒的呢?”
祝永岚嘿嘿一笑道:“果然是假冒的想必是你的杰作?”
黄衫客傲然地一点头道:“是又怎样?”
祝永岚道:“老夫问你你找‘石君子’竺道台作啥?”
黄衫客道:“找他了却一段武林公案。”
祝永岚微作沉吟继而再问道:“什么武林公案?”
黄衫客道:“如果阁下就是竺道台不说你也明白如果你不是就不必对你说。”
祝永岚道:“据老夫所知‘铁君子’古如松与‘石君子’竺道台二人早已不知所踪只怕你找不到他的下落了。”
黄衫客嘿嘿笑道:“‘铁君子’古如松本人业已会过现在终南望鹿坡附近徘徊不去那‘石君子’竺道台嘛!”
语气一顿接道:“如果他还有三分骨气挺身承认距离本人不过数步而已!”
祝永岚冷笑道:“如果老夫真是竺道台你如此逼迫可谓极不聪明。”
黄衫客欠有一礼道:“愚在问处本人愿意领教!”
祝永岚道:“竺道台不但在终南三君子之中武功高强在整个武林中恐怕也无人能望其项背一套‘风林十八掌’威猛绝伦如狂风贯林恐怕无人能够接下三招若真是竺道台因不愿暴露身份自然不会施展出‘风林十八掌’那样你或许有幸存之机。如果老夫是竺道台乔扮被你一逼挺身自承你只有死路一条如此做岂非不够聪明?”
黄衫客哈哈笑道:“承教!承教!不过!”
语气一领接道:“本人既然有心要迫使竺道台出面早该考虑到‘风林十八掌’的威力本人或许难免一死可是‘石君子’竺道台也休想脱逃本人编结达七年之久的牢笼。”
祝永岚“噢”了一声道:“你有如此自信!老夫却不信。”
黄衫客道:“不信何不挺身自承阁下就是竺道台?”
祝永岚耸肩冷笑道:“可惜老夫不是!”
语气一顿接道:“只怕你寻访竺道台的心愿难以得偿。”
黄衫客道:“阁下能详告其原委吗?”
祝永岚道:“竺道台为三君子之中最先遁世之人十余年来未现行踪老夫深信往后也难现行踪他可能不考虑复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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