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我们翻译了《*党宣言》和《震撼世界十日记》,还翻译了一些宣传唯物论、进化论的西方科学书籍。这些书当时可以印行,在我们也是个练习过程,锻炼和提高了我们的外文基础和翻译技术。以后,慢慢翻译马克思的著作和十月革命以后的书籍。前后规划有二十种,陆续译成付印,19年由人民社。根据人民社(广州昌兴街28号)通告,该社编译社会主义新书和重版书籍共计48种,其中标明康明尼斯特丛书10种,列宁全书14种,均系亢慕义斋翻译任务。又马克思全书14种,是亢慕义斋与上海、广州同志分任编译的,书中编译者大都用笔名,其它9种亦同。
我兼任德文翻译组长,蔡校长对德文组非常关心,他曾在德国莱比锡(leipzig)大学修习哲学、历史、美学、文学等课程,他刻苦学习,成绩优秀。回国出任北大校长时,在北大设立了德语系。他对德文翻译极感兴趣,我们最先翻译的一本书是《英马鲁埃·康德传》,接着我们翻译了《*党宣言》,以后又试译《资本论》。对于翻译我们提出三个标准,即:信、达、雅。信,是忠于原著;达,即要用中文通畅地表达出来;雅,还要有文采,要讲究语言修辞。我们德文组先后翻译了《马克思传》、《*党宣言》、《资本论》第一卷初稿,我参加了这些工作,并为执笔人。《*党宣言》原著理论深邃,语言精练。但要达到以上三条标准殊为不易。我们先是就原著反复通读,并背诵一些精辟的段落,不懂的地方就集体研究。然后直译,但译出来后仍自觉不能完全满意。后来,我们在必要的地方试加了一种解释性的文字,使读者明白文章的含义。例如:《*党宣言》第一句是“一个幽灵,*主义的幽灵,在欧洲徘徊。”(陈望道译语)对于这句话研究时间很长,觉得怎样译都不甚恰当,“幽灵”在中文是贬意词,“徘徊”亦然。于是加了一段说明文字:“有一股思潮在欧洲大陆泛滥,反动派视这股思潮为洪水猛兽,这就是*主义。”以后,我们译的《*党宣言》中文本油印出来了。由于当时不便公开,同时恐译文不尽准确,只在内部传阅学习。在以后公开发行的《*党宣言》之前,在北京见到的油印本,可能就是这个版本。
《资本论》是巨著。我们的思想理论水平不够,但很想翻译,开始是直译,参加这个工作的有一位北大教授和德文组的同学。这个本子是最早的中文本。我因工作忙碌没有参加译完,但以后仍续译成了。郭大力译的《资本论》是在1938年,这是十几年后的事了。我出国在欧洲还碰到参加译《资本论》第一卷的同志,当时他还继续在做翻译工作。
在1921年前后,我们在亢慕义斋做翻译工作,是因为有以下几个有利条件:
首先是北大有大量新的西文书,可以说,北大是当时中国各大学中拥有进步书籍比较多的地方。
其次,北大有一个相当强大的外文队伍。因当时北大对外语教学很重视,各种外语都有名教授。有的是中国名教授(杨丙辰、辜鸿铭等),有的是外国教授volker,刚和太等。四十六年前我考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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