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卫员以及所有的部下都不在身边。他们有的正在帐房前给马梳毛有的正在帮助仁钦次旦的老婆挤牛奶有的正在和仁钦次旦十二岁的儿子和十岁的女儿说话——两个孩子已经不再因枣红公獒的死而仇视这些外来人了他们毕竟是孩子在这个晴朗的日子里很快露出了晴朗的笑容并且给两个汉家的叔叔唱了一又一歌。而他的警卫员这时正在观看秃鹫吃食十几只秃鹫已经把枣红公獒的血肉吃得所剩无几一个硕大的血色骨架连带着藏獒的悲惨和生命的遗憾出现在草原盎盎然然的绿光里。
好在还有父亲。父亲是爱狗的爱狗的人是胆大的。他虽然有过被狗惨咬的经历但他不是那种一日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人。他的性格里带有藏獒的风格:越碰越坚越咬越强。父亲就像一只真正的藏獒那样冲着前面飞奔而来的危险狂吼一声一步跨过去挡在了麦政委前面两只藏獒还在一前一后地奔跑它们的距离只有几寸但这几寸跟几丈几十丈差不多后面的冈日森格就是抓不到对方。它在飞对方也在飞都是优秀的野兽都是奔跑的圣手短距离的比赛根本分不出谁的度更快。白狮子嘎保森格飞出的虎牙眼看就要碰到父亲了。冈日森格大吼一声这是吼给父亲的意思是说:“赶快把小白狗藏起来。”凭着藏獒出众的直觉冈日森格突然明白过来:对方之所以先扑向人而不是扑向同类是因为小白狗嘎嘎的存在。冈日森格因此而怒冲冠吼声如炮:尽管你有着和小白狗同样的气息但也不能说明你就是小白狗的阿爸不是你绝对不是。小白狗的阿爸是我绝对是我。我是大黑獒那日的丈夫大黑獒那日是小白狗的阿妈所以我就是小白狗的阿爸。
大黑獒那日也像冈日森格那样吼叫着意思好像是:“用不着你提醒我知道我知道。”接着便一跃而起。
哗然一声响眼看就要把虎牙戳向父亲的白狮子嘎保森格突然改变了方向侧着身子翻倒在地上连打了三个滚儿四肢才牢牢踩住地面。紧接着翻倒在地的是冈日森格它本来完全可以借机猛扑过去压倒对方一口咬断那脆骨嶙峋的喉管。但是它没有这样做在它看来那是趁火打劫是鼠窃狼偷之辈的所为。它宁肯自己摔交宁肯失去打败对手的机会也不能玷污了好汉的名声。它连打了四个滚儿才站稳在地一边防范着嘎保森格一边欣赏地注视着前面的大黑獒那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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