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希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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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丹特士其人(2/2)
    现在,悲剧的序幕已经拉开,戏也就得要演下去,冲突不断,迭起,不到鱼死网破,戏是不会收场的,这是意料之中的事;然而剧中人自己并不清楚,他们仍在扮演各自的角色。按照古典主义戏剧的套子,最后都差不多是皇权出来解决矛盾,落得个皆大欢喜的大团圆的结局,善良的人们都希望出现这一结果。可是,在这场悲剧中,皇权却一反常态,它不为真善美撑腰鼓气,却为假丑恶推波助澜。

    当丹特士和娜塔丽娅的关系公开化后,普希金非常痛苦。一次,维亚泽姆斯基目睹到这样一幅情景:丹特士和娜塔丽娅、叶卡捷琳娜在大街上散步,碰巧被普希金撞见,维亚泽姆斯基后来回忆起这件事时写道:

    “当时,普希金匆匆从我们面前走过,犹如一阵风,马上消失在人群中去了,连头也没有回一下。他的面部表情十分吓人。我当时就预感到要出事儿。”

    如果丹特士追求的不是娜塔丽娅,或者如果娜塔丽娅的丈夫不是普希金,那事情也许不会发展成后来的样子;可是问题正出在这里,这个美人儿的丈夫正是政府当局和上层人士都不喜欢的普希金。盖克恩在国外接到义子丹特士告知他和娜塔丽娅的关系的信时,还告诫丹特士要小心行事;可是等到他回到彼得堡后,他反而为丹特士出谋划策,原因就是普希金是外交大臣的仇人,而他是外交大臣的朋友,所以普希金也就是他的仇人,而现在正好有这么一个机会,要利用这个机会把普希金搞臭,让他抬不起头来。持有这样的想法的大有人在,包括最高当局在内。

    由此可见,情场上的角逐已经演变为一场政治迫害了,普希金面对的已不是丹特士一人,而是整个他曾经用他自由和战斗的诗歌抨击过的上流社会。

    于是冲突也就愈演愈烈了:

    10月间,丹特士患病,这场追逐本可以平息一阵子的,不料老盖克恩却亲自出马,顶替义子的角色。他追着娜塔丽娅,不断地在她耳边灌输他的义子如何如何爱着她之类的话,甚至还说,要是娜塔丽娅长久不答应丹特士的要求,那他可能会自杀。据说在一次舞会上,盖克恩还向娜塔丽娅出了这样一个鬼点子,要她离开普希金,和丹特士私奔到国外去,被娜塔丽娅拒绝。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娜塔丽娅也开始有些害怕了。

    然而事态还在进一步发展着、恶化着:

    1836年11月4日,普希金收到一封用法文写的匿名信:

    荣誉勋章协会,尊贵的绿帽子和骑士勋章协会,在其会长s.e.d.l.大勋章获得者纳雷什金主持下召开了会议,大会一致同意任命亚历山大·普希金为该协会副会长和勋章历史编纂家。

    终身秘书长鲍尔奇

    同一天,普希金的一些朋友也收到了同一内容的匿名信。仅就这封匿名信的内容而言,并未牵涉到丹特士。信中所说的纳雷什金的妻子曾是沙皇亚历山大一世的情妇,把普希金列入这个名单则是暗示娜塔丽娅和沙皇尼古拉有某种暧昧关系。但普希金下意识地意识到,这封信是盖克恩所为。据维亚泽姆斯基称:“一收到匿名信,普希金就认为盖克恩是匿名信的作者。直到咽气时,他都一直这么认为。”不过,从后来查明的情况看,普希金的直觉基本上还是对的,匿名信虽不是盖克恩亲笔所写,但却是他们一伙所为。1927年6月,也就是说在诗人逝世90年后,这封匿名信经鉴定是盖克恩的同伙弗·多尔戈鲁夫伯爵所写。

    普希金接到匿名信后,愤怒异常。他把娜塔丽娅叫出来,把匿名信交给她,娜塔丽娅脸色苍白,吞吞吐吐,不敢承认她与丹特士的关系。

    而普希金则忍无可忍,在第二天就下书提出和丹特士决斗。

    当盖克恩得知普希金要和丹特士决斗的消息,又害怕起来,他知道普希金是一位决斗高手,生怕他的义子死于普希金的枪下。他赶到普希金家中,请求延缓决斗时间。普希金看到他一副可怜的样子,不禁起了怜悯之心,答应延缓两周的时间。此后,在盖克恩的奔走下,在忠厚善良的茹科夫斯基等人的调停下,事情出现了某种转机。

    丹特士年轻气盛,面对着普希金的挑战,本来是非应战不可的,但在盖克恩的规劝、威胁和利诱下,终于作出了让步,转了一个弯子。他向外界承认,他并非是追求娜塔丽娅,而是爱她的姐姐叶卡捷琳娜,并且在公开场合中与叶卡捷琳娜表示亲热,同时还正式向她求婚。这样,情况就发生了变化:如果丹特士和叶卡捷琳娜结了婚,那就很有意思,丹特士就成了普希金的“连襟”,也就是说他们成了一家人了,那决斗的事便可迎刃而解了。

    1837年,丹特士和叶卡捷琳娜按照东正教和天主教的双重仪式举行了婚礼。普希金没有出席婚礼,而是让娜塔丽娅代表他出席。这样,决斗的事便不了了之。

    从表面上看,在这个回合中,普希金多少也算占了一点上风,挽回了一点面子。但丹特士的贼心不死,事情并未到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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