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常姑娘有缺点可也有优点,特别的喜欢行侠仗义、打抱不平。常姑娘跟父亲告吹之后,有时还到父亲的一位工友家去玩,从工友那里听说了我母亲被祖母虐待的事情。常姑娘听了以后,被祖母的恶行气得脸色发青,挽起袖子来就要去收拾祖母。父亲那位工友一看,吓得赶紧把她给劝住了。
我父亲由于年纪轻轻就受到政治上和婚姻上的双重打击,到文革期间,他这号人又是首当其冲的斗争对象,朝不保夕、担惊受怕;他能够在文革恶浪中全身而退,也算是个奇迹。波折的经历,社会的歧视,使得他脾气暴躁古怪,感情冷漠,对什么事情都缺乏兴趣。虽然没有挨整,但我父亲日子也不怎么好过,年纪轻轻的却每天晚上都失眠,头发大把大把往下掉,跟我母亲结婚不到一年,一头浓密的黑发就变得稀疏了。
由于当时没有成家,父亲每个月挣的工资除了留二十几块钱做生活费以外都悉数交给了祖母,结果全被自私的祖母吃干喝净了,一分钱也没有给他攒下。特别是文革初期,祖母作为地主婆被红卫兵押回封丘农村老家时,为给祖母安家也使得父亲颇为破费,不但一贫如洗,而且还欠了几百块钱债。结婚时,我父亲连给我的母亲买新衣服的钱的都没有,暗中找了个工友借人家家属的一件褂子给我母亲穿,也没敢说是借来的。旅行结婚后那件褂子就不见了,我母亲还觉得纳闷,怎么好端端的就丢了呢?结婚几个月后以后,母亲到那个工友家串门时,发现了那家有一件自己结婚时穿的那件一模一样的的衣服,就跟人家说自己丢了一件这样的褂子。那家人听后笑得肚子都痛了,我母亲这才知道这件褂子的来历。
我的父母二人从见面到登记仅仅才十来天工夫。领结婚证那天,父亲领着母亲来到婚姻登记所门前。我母亲不够结婚年龄,不敢进去,父亲就一个人进去领了一张盖有“潼关县港口人民公社管理委员会”大印、类似奖状的《结婚证》。二人也没有钱办婚礼,坐了趟免费火车到北京大姑家就算完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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