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吧,老妈也没关心过这些事,哪说得清楚?总之,我不希望你爸爸出什么事,他这个人脾气倔,有时候还钻牛角尖,早些年因为一点小误会和你外公闹的死僵,唉,我有啥好说的?”
关于外公,在戚东脑海中有模糊的印象,但自已极小的时候父亲就准母亲提外公的什么事了,这些年来,自已只和母亲去过几次北京,在一个小四合院里见过那个慈祥的老人,只是老人给预自已的印象真的极模糊,就因为那点小矛盾,自已好象没有外公似的,老妈心里也一直耿耿于怀。
多年以后,关于外公的一切,母亲也没有说过,始终这就是一个谜团,这一世谜团能解开吗?
“哦……到是想不到,靳云昇这么快就落网了?”东东记忆中靳云昇的风光才开始,他是98年底柳河堤工业园问题彻底曝光的时候才给揪出来的,记得给他牵累的人还有地位更高的郑则林。
昨天下午和向国民在医院秘密交谈的一段话不由在脑海中浮现出来,“……向伯伯,按理说我这个年龄不应该操心那些复杂的事情,但是这回的事牵涉到了我父亲,更牵涉到了一直提拔重用我父亲的向伯伯,东东就放肆的在这里分析一下这个工业园事件……年后的人代会不光是区里、县里要召开,市里也要召开,关心时政的人们都知道向伯伯您是热门的副市长候选人,而工业园事件偏偏在人代会召开之前暴了,真正的矛头实际指向您,从事件曝光的一刻起负面影响已经产生了,掩也掩不住的,若是查不清的话,估计市里领导们也会对您有新的看法,这里,我再假设一下……先,从最大的政治利益归属层面来分析,那就是副市长这个位置,向伯伯的潜在竞争对手是谁?我想向伯伯心里是有数的,其次是区委层面,在向伯伯离开区委中枢之后谁要受益?有几个要受益的群体?他们组成的这股力量是不是推动这一事件暴的原动力?然后才是工业园事件的引入点,这个点在哪里?有没有具体的针对性?是确确实实的在查一个事件还是想利用一个事件来针对某一个人?要查就彻底的从根子上查,在这里,肯定有一个人在扮演重要角色,另外再补充一点,工业园事件是城区政府主抓的工程,而最清楚这项工程运作的人肯定在城区,那么可以肯定,这个人在城区范围内,如果这个人不了解工程的内幕,这一事件可能不会现在曝光,而正是因为他了解一切,所以他才有很大的把握抛出这个事件来搅风搅雨,但百密一疏,他却把自已也暴露了出来……”
当时,向国民拍了拍东东肩头,“东东啊,92年时你小子拿了东陵市的文科状元,我还撇嘴呢,心说华阳家那小子肯定是走了狗屎运,不过今儿我才现,原来你小子还真是有些头脑的……”
……
“靳云昇,这个本子里记录的一切,我们正在落实调查,你还有机会主动交待你的问题……”
“我要求见市纪委罗宏东副书记,”靳云昇一下午没开口,一开口就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栾庆华蹙了一下秀眉,淡然道:“对你实施的是双规,在你的问题没交待清楚前,你谁也见不到。”
靳云昇心里很不甘,罗宏东,三十万呐,那是人民币,不是卫生纸,你黑吞了吗?我现在这个样子了,你不准备过来见我一面?不准备交待些什么话?你认为我能支撑多久?你真坐的安稳啊。
“栾副书记,我坚持我的请求,我不否认罗宏东书记是我的领路人,我可以向他交待……”
“这一点组织上很清楚,当初推荐你去城区时就是罗宏东书记说的话,但正因为他与你有些关系,所以他必须回避,你也在政府工作多年了,这点常识应该懂吧?”栾庆华仍拒绝他的请求。
靳云昇脸色有些阴沉,按理说市纪委要对自已下手时,他罗宏东事前不可能收不到消息,但他并没有给自已通什么风,他什么意思?难道他也措手不及?我再等一等?好吧,那就再等一等。
于是,靳云昇闭口了,栾庆华再谈什么他也只做听不见,垂头闭目,一付老僧入定的模样。
栾庆华也没办法,只得回了办公室,这个靳云昇,是个死到临头仍不认帐的主儿,还抱有幻想?
当下,她拔通了罗宏东办公室的电话,将情况汇报了一下,“……罗书记,靳云昇非要见您呐!”
“庆华同志,我们都要按组织原则办事,他的问题不交待清楚,我不可能去见他的……”
“明白了,罗书记……”栾庆华听到罗宏东斩钉截铁的声音就清楚了他的决心。
突然,栾庆华想到了今早那封匿名信‘有内幕,待挖掘’,这个举报人很有趣啊,也藏的够深。
夜色降临的时候,栾庆华望着窗外碎碎的雪点逐渐加大,看来预报明天有雪还是准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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