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觉牢中之水急剧而减转眼之间已落下数尺隐隐闻排水声。那排水之口他是甚大片刻牢中积水已被排完一阵轧轧之声天光微观一座石门逐渐大开四个佩剑道主鱼贯而入。当先一个道人抬起头来说道:“两位请下来吧!”
宗涛纵身而下大笑说道:“放去牢水启门而入不怕老叫化冲出去吗?”
那道人面容庄肃地说道:“本观观主请两位大殿相见。”当先转身出了牢门。
这意外的变化连久历江湖的宗涛也有些茫然不解回头望了徐元平一眼紧跟在那道人身后出了中门。
牢门外是一座斜度甚小的石阶共一百二十八级想来这座水牢建巩工程定然十分浩大。
出口处紧依大殿后面满院修竹几畦时花景物异常清幽一溪沥沥清洗横越花坉绕到一座人工堆砌的假山后面徐元平仰天望着几片浮动的白云长长吁一口气。
那带路道人走的很慢但却始终未回头望过宗涛等一次。
绕过了一片花畦到了大殿正门那道人双手高举过顶高声说道:“水牢中人犯带来。”
宗涛大声笑道:“小牛鼻子好大的口气连你那师傅天玄道长也不敢这般称老叫化子。”大步冲上石阶。
那道人伸手欲挡却被徐元平疾探而出的左手抓住了右腕向后一拉紧随宗涛冲上了石阶抬头望去不禁一呆。
只见大殿正中站着面容庄肃的天玄道长他这时已取下了人皮面具面如满月长须垂胸道袍飘飘一派仙风道骨只是眉宇间泛现出一丝淡淡的忧愁。
在他左面站着蓬垢面的小叫化子和剑眉朗目的闪电手查玉。右面并立着鬼谷二娇丁玲仍然是一身黑衣丁凤依旧白衫白裙二女姿色如昔一样的娇若春花。
那小叫化子最先奔了过来叫道:“师傅……”
下面的话还未出口宗涛却挥挥手接口道:“你先别问老叫化我得先问问你这是怎么回事?”
查玉一抱拳接口笑道:“晚辈们得知家老前辈蒙难水牢特地赶来相救……”宗涛摇摇头接道:“事情这样简单吗?少给老叫化掉花枪吧?”
查玉微微一笑奔了过来握着徐元平的右手叫道:“徐兄丰采依旧怎么会传出你去世之言。”
徐元平目光一瞥天古道长只见他满脸皮肃之容已变成讶然之色淡然一笑答道:
“兄弟两世为人自难怪传言失实。”
丁凤展颜一笑说道:“姐姐我说他不会死吧!你看他现在还不是好好的活着?”
天玄道长目光凝注在徐元平脸上冷冷问道:“你当真是那夜和本观主动手的人吗?”
徐元平笑道:“咱们打了一百招我被体内家反弹之力震伤后又被你点了‘神封’死穴。”
天玄道长点点头道:“本观主一向敢作敢当不用重复多提了。”徐元平笑道:“但我却没有找你报仇之心。”
天玄道长冷哼了一声道:“纵然作存心报仇只怕也难以如愿。”
徐元平淡淡一笑道:“不过有一件事晚辈却是无法忍受…
…”话至此处突然转变的声色俱厉地接道:“在下金叔父的毒伤好了没有?”
天玄道长道:“只要本观主答应了替他疗毒再重些也能医好……”忽的觉着自己这等答复之言他被对方威势所摄立时提高了声音:“我点了你神封死穴你怎么还能到我玄武宫来?”
徐元平听他说金老二毒伤已愈心中大感轻松微微一笑道:“那要感谢老前辈踢我那一脚了你那一脚踢中我任、督二派交接之处直气衔接自解了‘神封’死穴。”
天宝道长咽了一声道:“有这等事?”
徐元平笑道:“如不是你那一脚踢的恰到好处我早已尸骨无存了。”
天宝道长轻轻叹息回头吩咐身后站立的一个道重道:“你去请那金老二来。”言词之间忽然转变的十分客气。
那道童轻轻应了一声转身急奔而去。
丁凤忍了又忍但终于忍不住奔了过去对徐元平道:“你没有看到我们吗?”徐元平道:“看到了……”
丁凤道:“看到了为什么不和我们打招呼见?”
徐元平只觉脸上一热赶忙抱拳说道:“两位姑娘好。”
丁凤忽然举袖掩住鼻子道:“你几年没有换过衣服了。”
徐元平道:“大概有一个多月了吧!”
原来他在那阴湿水牢之中住了近月之久衣服早已生霉臭味甚大。丁玲听妹妹老是说些不关紧要之事不觉一皱柳眉娇声叱道:“野丫头十六七岁了还是设规没矩哼!也不怕人家笑话快些给我回来。”
丁凤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姐姐斥责不禁生出羞意晕上双既垂下头去缓步退到姐姐身侧。
天玄道长望了徐元平一眼问道:“本观主有一事心中不明你们在水牢中用何物充饥难道事先有备带了干粮不成?”
神丐宗涛哈哈一笑道:“你在那水中之中早已备下美味难道自己就不知道吗?”
天玄道长知他素来不说谎不禁一愕道:“备了什么美味?”
神丐宗涛大笑道:“牛鼻子千算一失你想不到那水牢中繁生着一窝水蛇天不绝老叫化子那一窝水蛇作了老叫化子一月食粮!”天宝道长证了一怔道:“那水牢中阴寒逼人你们纵然带有引火之物也难用上一日工夫必被阴寒的冷气浸湿难道你生食蛇肉不成。”宗涛道:“老叫化会一百二十八种吃蛇之法单是生食蛇肉也有一十二种食法谅你牛鼻子也没有见过……”
忽然徐元平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酸水。
他在那水牢中勉强生食蛇肉延续着体力不致消失.那时心中求得以延续生命在宗涛哄说之下吃了下去如今听得宗涛一提只觉胃肠翻腾恨不得一齐吐了出来但他肠胃未有食物哇哇恶呕却是吐不出东西。丁凤星目转动瞧了徐元平一眼脸上满是怜惜之情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不便过去慰藉于他。
宗涛却是纵声而笑大谈水牢中吃吃之事花样层出不绝连说一十二种生食蛇肉之法而且每种吃法都有着一个甚是动听的名字。
他愈说的兴高采烈徐元平愈是呕的厉害只听宗涛长笑之声和徐元平的哇哇呕吐之声混在一起形成一种极不协调的乐章。
丁凤目睹徐元平愈吐愈是厉害心中大是借拎忍不住高声说道:“老叫化子别说啦生食蛇肉有什么值得高兴之处哼!难听死了!”丁玲吃了一惊想喝阻时已来不及暗道:糟糕不知天高地度的鬼丫头宗涛是何等人物你岂能叫老叫化手……
哪知事情大出了丁玲意料之外宗涛不但毫无怒意反而微微一笑住口不言。
天玄道长回头望了丁凤一眼道:“你这丫头胆气不小可愿拜在贫道门下?”他说的神色庄市显然不是玩笑之言。
全殿中人都不禁微微一怔目光一瞥投注在丁凤身上看她如何答复。这是千载难遇的机缘……
丁凤呆呆的站着不动神情间紧张异常但却默然不语。
只听天玄道长冷笑一声道:“你可是怕你那鬼王爹爹不同意哼!如若他敢不同意本观主当尽出玄武宫中精锐把他辛辛苦苦建立的鬼王谷烧他个寸草不留。”
丁凤道:“我们谷中那是岩石砌成的房子再大的火也烧不了。”天玄道长道:“火不能浇我就翻地三尺间室不留……”
丁凤接道:“我们谷中戒备森严不等作深入谷中腹地定被觉行踪……”天玄道长道:“觉了又怎么样?”
丁凤道:“我们鬼王谷的‘迷*魂*药物’天下驰名凡是入谷之人无一能逃得出去……”
无玄道长截住了丁凤的话道:“我哪有时间和你斗口你究竟是否愿拜在我的门下?”
丁凤沉吟了一阵道:“我心中虽愿意但也得告诉爹爹之后才能决定。”
天玄道长道:“我收作作徒传你武功与你爹爹何干?”
丁玲转过脸去低声对下凤道:“妹妹作答应下吧!我立时赶回谷去告诉爹爹我想爹爹一定不会反对。”丁凤知道姐姐一向料事如神她既然说爹爹不反对心中就深信不疑微微一笑转脸仰望着天玄道长问道:“一宫、二谷、三大堡素来齐名江湖你和我爹爹武功不相上下有什么好的武功传我?”她胸无城府心直口快想到了什么随口就说了出来。天玄道长倒是未料到她会有此问不禁微微一怔道:“你爹爹所知所学岂能比得本观主就单以武功而论也难和本观主相提并论……”
神丐宗涛突然插口道:“你们鬼王谷中的武功如何能和牛鼻子的剑术相比你尽管放心拜师你那鬼王爹爹知道了高兴还来不及哪里还会怪罪于你?”
无玄道长拂髯笑道:“不知亲兄是否相信贫道之言三年内我能把她调教成当代武林第一流的顶尖高手足可和眼下几个江湖上高手一较长短就以家兄而论三年后也未必能再胜过她!”
宗涛笑道:“这个么老叫化只信一半。”
天玄道长南道:“要信就信不信咱们就等过三年试试怎么只信一半?”他微微一顿之后又道:“宗兄可是觉着贫道武功、剑术高出宗兄有限故而不肯相信是吗?”
宗涛道:“论轻功、剑术、老叫化子自知不如……”
天玄道长道:“何止轻功、剑术贫道的百门罡气吗天下也不作第二人想。”
徐元平暗暗忖道:“此人当真是自傲的可以自己夸赞自己的武功竟是这等滔滔不绝。”
但闻宗涛大笑道:“你在三年中能把那小鬼女调教成第一流中高手老叫化深信不疑而且老叫化还可断言作如全心全意去培养她十年内青出于蓝……”
天玄道长黯然一叹道:“宗兄果有过人之能洞观细微一芥不遗……”宗涛微微一笑道:“夸奖夸奖!”
丁凤听两人谈的抨然心动回头望了姐姐一眼转向老道问道:“你收徒弟只肯收我一个人吗?能不能连我姐姐一起收到门下?”天玄道长望了丁玲一眼说道:“如论天资聪明你不如你姐姐甚多不过本观主绝艺不传二人。”
丁玲微笑道:“观主肯把我妹妹收到门下我也一样感激…
…”忽听步履声响那道装童子带着金老二走入大殿。
徐元平急急奔了过去叫道:“叔叔你毒伤痊愈了吗?”
金老二点头笑道:“我很好这一月时光你在什么地方?”
徐元平笑道:“我在水车中过了二十五天;但叔叔毒伤痊愈这点苦总算没有白受。”
金老二不知是高兴过度还是忽然间想起了什么伤心之事两行泪珠滚下面颊笑道:“孩子苦了你啦!”大步走了过去先对宗涛抱拳一揖然后又对天去道长施了一孔说道:“多谢观主除我身受剧毒之思。”
天玄道长似忽然开心起来拂髯笑道:“数十年来求我疗毒以后生出玄武宫的你可算第一个人!”
金老二道:“观主盛情在下终身不忘。”
天玄道长道:“不必了。”
徐元平回头瞧了宗涛一眼道:“宗老前辈还有什么事?”
宗涛道:“我和牛鼻子老道从未说过这么多话咱们也该走了。”丁凤樱唇启动正想说话天玄道长已抢先说道:“老叫化不要急咱们话还没有说完。”宗涛道:“咱们还有什么话说?”
天玄道长道:“你刚才说的话前后矛盾尚未解说清楚如何能走?”宗涛笑道:“一月之前你说小鬼三年后能胜老叫化子老叫化深信不疑;但此时非被时老叫化已非一月前可比了!”
天百道长略一沉思怒道:“你满口胡说八道这一月时光你在我水牢之中度过难道还有什么奇遇不成?”
宗涛笑道:“这个请恕老叫化歉难奉告你如不信老叫化之言三年后咱们试试那时只怕你牛鼻子也不是老叫化的敌手了。”
原来他在水牢之中和徐元平相互研究《达摩易筋经》上武功短短二十五日武功精进极多。
天玄道长知他素来说一不二既说歉难奉告多问也是无用当下举手一挥道:“你们擅自闯入我玄武官来格于本观戒条贫道不能相送除非你们参拜本现祖师遗像许为记名弟子……”
宗涛笑道:“做叫化无拘无束何等自在岂肯改头换面皈依三请教下……”
天玄道长接道:“贫道早已料你一定不肯大殿外七重门户都已摆好剑阵诸位怎么来还请怎么出去。”
徐元平道:“这是什么戒条?如此不通情理你摆下七重剑阵难道我们就怕了不成?”
心动中愤怒不自觉的流现于神值之间只见他剑眉微动两目中神光闪闪。宗涛一看徐元平的神态不对怕他出言顶撞闹成僵局赶忙接口说道:“七重剑阵非同小可不论老叫化是否能够闯过只怕难免有所伤亡。”
天玄道长笑道:“你们手下留神一些也就是了快些走吧!”
宗涛知他确实格于它中戒规并非有意相难拱手一笑道:“老叫化就此拜别了。”
双肩一晃人已出了大殿。
闪电手查玉抱拳对天玄道长一揖道:“晚辈也要告辞了。”
天立道长挥手一笑道:“你们都该走啦!”
丁玲拉着丁凤右手无限依恋地说道:“妹妹安心留此学习武功过些时我再来看你!”
丁凤黯然说道:“姐姐武功尚未全复路上要多多保重小妹不能随侍身侧照顾你了。”丁玲婉然一笑道:“不妨事我一离开此观就直回鬼王谷去。”
丁凤星目恻顾了天宝道长一眼看他面无倔意低声求道:“师傅我想送姐姐一程。”天玄道长道:“只准送出大殿。”
丁凤道:“弟子遵命。”牵着丁玲玉手缓步向殿外走去。
那小叫化和金老二紧随丁氏姐妹徐元平走在最后。
出了大殿小叫化和查玉立时加快了脚步急迫家涛丁玲丁凤却握手对立依依不舍。徐元平暗里叹息一声大步由两人身侧面过。丁凤忽然高声喊道:“徐相公……”
徐元平回身走去说道:“姑娘有何教示?”
丁凤凄凉一笑道:“你对我这般客气了数月不见咱们好像陌生了不少。”徐元平眨眨眼睛笑道:“二位姑娘相待徐元平诸般好处在下终身难忘。”
丁凤幽幽说道:“但愿你过些时和姐姐同来看我。”
徐元平沉吟一阵道:“玄武官素不许外人擅入我如来看姑娘只怕难进宫中的道人拦阻……”
他心地纯直觉着如要答应了来看丁民不论如何险难也要依约而来;但想到玄武宫的重重警戒来时难免一场拼搏单单为了探望丁凤和官中遭人动手岂可贸然应允。
丁凤嫣然一笑道:“你如果真的肯来看我我就到宫门外面接你。”徐元平道:“我身负大仇今后行踪难定纵然答应了来此看你也不知何年何月才来……”
丁凤道:“不论你何年何月来我都将耐心等待!”
丁玲轻轻叹息一声接道:“妹妹徐根公要事缠身你怎能这般的强人所难……”丁凤微微一怔道:“姐姐说的不告……”
丁玲接道:“天玄道长乃当今武林中一代人杰肯自愿收作为徒可算千载难求良机你要善为珍重这段时光下番苦心莫负恩师之望。”丁凤道:“姐姐之言我当深铭肺腑恕我不远送了。”徐元平突然一扬双眉接道:“一年后徐元平如尚活在人世当会旧地重游相探姑娘。”抱拳一揖转身大步而去。
丁玲挣脱了丁凤紧握的右手笑道:“妹妹快请回到大殿去巴!”丁凤点头微笑缓缓转过身去漫步踱入殿门。
丁玲加快脚步追了上去转过殿角只见神丐宗涛等正在等地。徐元平低声说道:
“姑娘请走中间家老前辈领先在下断后。”丁玲不谦辞急赶两步随在金老二身后。
宗涛回头笑道:“闯阵之时切勿出手伤人。”
大步当先冲去。这是紧依大殿的第一重门户八个中年道人各执长剑并肩而立拦住去路。
宗涛左拿一扬大声道:“小心啦!老叫化要出手了。”
余音未绝掌力已一股强猛的掌风直撞过去。八个道人忽然齐齐向旁边门开动作纯熟身形一错而过。
就这一瞬工夫宗涛使出上乘轻功抢到门口双掌“分花拂柳”分向左右拍出。
八个道人的长剑也同时挥洒出一片精芒封住了出路。
宗涛拍出拿力强猛八个道人剑势未及宗涛人已先被震退。
那几个道人各自向后退了两步手中长剑已无法再封住出路宗涛大步出门而去。查玉走在宗涛局面早已暗中蓄势戒备。
哪知意外的是八个道人竟未再出手拦住宗涛身后之人查玉、金老二、丁玲、徐元平都平安而去。
几人都已连出了六重门户闯过六座剑阵那些道人们似都是虚应故事挥剑拦阻宗涛几招只要宗涛闯过去随后之八都平安而出再无人出手拦阻。
这等容容易易的出了六重门户连宗涛心中也动了怀疑暗暗忖道;这牛鼻子老道为人一向冷傲虽是有意放我们出观也不会这等轻轻松松的就放了我们。忖思之间已到了最后一重门户。
这是玄武宫的大门出了这道门户几人就算离开了玄武宫。抬头望去只见剑光闪动数十个执剑道人团团守在一起一见宗涛等立时散布开来。
这一座剑阵声势大不相同散布开足足三丈方圆。
徐元平侧身探头向前一看不觉失声一叫。
只见两个白髯老道盘膝坐在剑阵之中每人面前放着一面红旗一支持制的长剑估计那两辆长剑足足有五尺以上。
徐元平低声说道:“家老前辈你看那两位盘坐在剑阵中的老道长可有一位是诱咱们入水牢的道人吗?”
宗涛笑道:“我还道牛鼻子真的对咱们另眼看待摆摆拦截的样子哪知他却把全宫中精锐尽都集结在最后一重门的剑阵之中刚才六重剑阵倒不是和咱们客气那些人都是三四流的人物如果真要和咱们动手只怕立时拆穿当场出丑。”
徐元平道:“以老前辈的说法这座剑阵只怕要得真才实学方能闯过去了。”
宗涛道:“天玄牛鼻子纵然没有真的存心把咱们拦在宫中羞辱咱们一阵至低限度要给咱们一点颜色看看。”
徐元平忧虑地说道:“如果他们尽集全它精锐咱们不能出手伤人先已吃了大亏何况我金叔父所中毒伤初愈丁姑娘病体未复……”
宗涛忽然转过身来接道:“最可怕的还是那两个白蓬乱盘膝而坐的老道人那夜咱们被诱陷入水牢之时老叫化曾经接了他一记掌力被此虽未接实但就老叫化感受而言其掌力的雄浑似不在老叫化之下一个已够麻烦怎的又加了一个出来这一仗不好打咱们得先商量商量。”
查玉、金老二、丁玲等听神丐宗涛说的这等严重都知事非小可以宗涛的身份决不致随随便便的称赞敌人都不禁把目光向那盘膝坐在剑阵中两个白地老道看去。
丁玲为人心细如看那两个人特制的长剑心中忽然动了怀疑暗道:用剑之人大都要以轻灵为主这两个道人用的宝剑不仅特别长大重量他亦故意加重了甚多不知是何用。她素慎言行虽然看出蹊跷但未想出其中之意不愿随便说话。徐元平目光流动环扫了布成的剑阵一眼心中亦不禁微生惊骇。
只见那布成剑阵道人个个垂闭目而立没有一个抬头望过几人一眼。这等凝神内视正是上乘剑术出手的准备。
宗涛默数那布成剑阵的人数除了两个盘膝而坐白髯老道之外共有三十六人暗合三十六天里之数但加了那两个道人之后这阵式似是又有点不对。
徐元平忽然叫道:“宗老前辈晚辈倒想出一个办法不知是否适用?”宗涛道:“什么办法?”
徐元平道:“晚辈一个人先冲入阵中试试如若能够闯得过去最好闯不过去老前辈等也可惜机会看看这剑阵的变化。”
宗涛沉吟了一阵道:“这办法虽然不错但此阵显然是玄武宫中精萃所聚除了个人的功力之外尚要加上这剑阵的变化不如让老叫化子试闯一下看看。”
徐元平道:“老前辈见识博广留此阵外观察剑阵变化如若要老前辈闯阵那就失去试问剑阵的意义了。”
直玉一挺胸说道:“在下陪徐兄一起人阵如何?”
神丐宗涛笑道:“你们查家堡以专门变化驰名江湖想来对这剑阵变化早已了然于胸了。”
查玉笑道:“晚辈看是看出了一点门道但因阵中多了两个人怕变化上有所不同……”
丁玲突然插嘴说道:“晚辈有一点浅见只不知对是不对?”
徐元平接道:“丁姑娘向来料事如神在下……”
丁玲道:“那两个老道上都是残废只不知是缺一条腿还是缺两条腿。”此言一出宗涛、查玉连那鬼精灵的小叫化子都为之一怔。宗涛道:“这个你怎么知道。”
丁玲道:“我初见两人坐着不动心中就有点恨怀疑如若两人是主持这剑阵的主航只要站定方位带动剑阵就可主裁变化;要那两面红旗有何作用?还有两柄又重又笨的长剑和这种以变化灵快的剑阵实在有些格格不入!如是天玄道长相信这两个道人的武功足以阻挡住咱们去路似是大可不必再排这样一座剑阵出来。”忽见那两个闭目而坐的老道突然睁开眼来四目中神光闪动一齐投到丁玲身上。大概两人已听得她评论之言。
丁玲故意提高了声音道:“两个老道长因为行动不便所以特制了两柄又长又重的宝剑施用至于那两面红旗是用来指挥这剑阵变化之用。”
徐元平道:“姑娘料事如见一点不错那晚上我和宗老前辈被诱降水牢之中也是一盏红灯所为。”
丁玲瞧了查玉一眼笑道:“有查少堡主相伎徐相公进阵不论武功应变都可对忖相辅为用万无一失不知宗老前辈意下如何?”宗涛笑道:“好啊!你已给分派好了还给老叫化脸上贴的什么金?”丁玲笑道:“晚辈只能出出主意取舍之权还要听老前辈的裁决。”
宗涛笑道:“你想的处处都比老叫化的周到就以你的意思办吧!”徐元平测脸望了查玉一眼道:“查兄咱们进阵去吧!”丁玲道:“你们人阵时要带着兵刃。”
查玉目光环扫了一周笑道:“可惜咱们这些人中没有一个带有兵刃。”徐元平道:
“不要紧咱们人阵之后再从那些道人手中抢吧!”大步直向阵中走去。查玉紧随徐元平身后而行。
徐元平走向剑阵身子一侧迅如电掣般直向阵中冲去。
那些道人们虽然闭着双目但是感应却极灵敏徐元平纵身向阵中一冲阵势立时动只见人影闪动四支长剑分由四个方向刺到。
徐元平一沉丹田真气向前疾冲的身子突然沉落实地身子向后一仰全身倒卧在地面长剑距他不过寸许光景。
这一招平平常常的铁板桥工夫。但徐元平用来迅快异常看去也大不相同。四支长剑一齐落空徐元平迅快的挺身而起双手齐出疾向两个道人手腕之上抓去想夺过两支长剑。
但对方剑阵已然作但见所有的道人都开始穿行游走相互交错而过人影摇动剑光闪闪组成了严密的连锁攻势。
徐元平两手刚刚触到两个道人的宽大袍袖之上斜里疾刺来四支长剑分袭双脱。剑阵的连锁呼应逼得徐元乎不得不先求自保双臂疾收横身向一侧空隙中跨了两步。
双脚刚刚站稳又是四支长剑攻到徐元乎一提气又向左面空隙中跨了两步。就这样一连被那连锁的剑势逼的移动了四五次位置。他忽然觉了自己每次都是移向左面位置而且每次次向自己都是四只长剑。分神看去只见自己被逼剑阵中间相距那两个盘膝而坐的白露道人只不过四五尺远近了。
查玉远停在阵外观望他是这剑阵动之后没有人阵的空隙。丁玲虽然比妹妹矜持甚多但见徐元平已被逼人剑阵中心即将和两个白、白髯的道人接触芳心之中大为焦急急急催促查玉道:“你还不快些进入阵中站在这里等什么?”
查玉给丁玲一催不得不冒险向阵中冲去大喝一声先打出一记百步神拳一股疾劲的拳风应手而出。
移动的剑阵吃查玉全力运掌一击登时有一个方位微观混乱。查玉借机一跃入阵。
查玉的武功虽不如徐元平但他却知这阵势的生克变化占了不少便宜。
这些道人都是玄武宫中一代精英之选人人武功都有着甚好的基础查玉虽然知道这阵势生克的变化但却无法抵拒群道紧密连接冲击的巨大压力亦被节节逼人剑阵中心。
查玉的人阵使徐元平承受的压力减去了不少。
回目望去见查玉已被群道连环剑势的急袭逼得有些手忙脚乱应接不暇立时大喝一声疾两掌冲了过去。
旷绝千载的奇遇使他武功的进境突破了时限短短数月中成就惊人这两掌全力出威势非同小可激荡的潜力暗劲有如巨浪排山一般。
严密的连锁剑阵登时被他雄浑的掌力冲乱两个挡锐锋的道人吃他掌力一震之下直向后面飞去手中的长剑也脱手落地。徐元平似是未料到自己的掌力已到了这等惊人的地步不禁微微一怔。查玉借机冲入围困一探手拉起了地上两支宝剑高声说道:“徐兄接着!”振腕投了过来。
徐元平接住长剑查玉已跃落到他的身侧。
散乱的剑阵也在这一刹工夫之中恢复了原状两个失剑道人迅快的退到了后面源源不绝的剑势纷纷次到。
查玉一剑在手胆气大壮笑对徐元平道:“徐兄咱们先硬接几剑试试这些道人的真功实力再设法破这剑阵……”。
挥剑一架封开两支疾袭过来的长剑。
徐元平道:“兄弟不知这剑阵的变化破阵之事还得查兄指点……”长剑在挥右扫震开了三支袭来的剑势。
两人不再闪避贴背而立挥剑硬接群道连绵不绝的轮攻。
这一来就可以看出两人武功的高下了徐元平不但身躯纹风不动而且出手剑势又重又稳凡是和徐元平长剑相触的道人不是长剑被震的直荡开去就是被他剑上蓄蕴的强劲之力连人带剑一齐震退。查玉却被那些道人们连绵不绝的攻势冲撞的步履不稳如非和徐元平贴背而立借徐元平的身躯阻挡之力相助只怕早已难支持下去了。
这时那两个盘膝闭目而坐的道人都已经睁开了眼睛看群道连番猛攻难以奏效右面一人立时取过放在地上的红旗摇了两摇。红旗一动群道轮番的猛攻突然停了下来。
只听左面那白道人轻轻咳了一声说道:“两位能在剑阵之中支持了这么长时间十分难得现在只要两位能再冲过贫道师兄弟两人拦截我们立时大开宫门送客。”说完也取过地上红旗随后挥了两挥。
那排列整齐的剑阵立时散去三十六个道人雁翅般分排在白髯白两道人的身边。
宗涛哈哈大笑道:“我还道你们两个老牛鼻子要借那剑阵的威力相助拦阻老叫化子等去路……”
右面老道人冷笑一声接道:“单是贫道师兄弟两人之力只怕你们也难以闯得过去。”
徐元平看两个道人苍老之态猜测其年龄定然比天玄道长大出甚多难道这两人是天玄道长的长辈不成?……
愈想愈觉不错不禁暗自忖道:天玄道长的武功已是那等高强他的尊长之辈定然是比他又高出甚多了看来今日要想闯过只怕不是易事……。
只听丁玲娇脆的声音传人耳际:“不知两位老前辈是天玄道长的什么人?”
原来她心中也起了怀疑见两人白苍苍年纪老迈误认为天去道长的长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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