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窗外传来一雌朗朗的笑声道:“姑娘果是不凡料事如神。”一阵微风过处大厅上多一个身穿长衫头戴儒巾胸垂黑色长须的中年文主。
锦衣大汉冷笑一声道:“易兄果有神鬼莫测之能……”
易天行抱拳笑道:“王兄请恕兄弟擅间贵庄之罪兄弟要非如此如何能见得这位姑娘之面。”
王冠中冷笑一声正要作那紫衣少女抢先笑道:“大师兄暂请息怒是我约他来的。”
易天行满脸和蔼的笑容拱手说道:“令师妹飞函相召要兄弟把生擒之人送上贵庄听候落兄弟已遵命照办……”
王冠中道:“要你送人不错难道还约作晤谈不成。”
易天行道:那是令师妹没有相约在下兄弟怎敢在夜中闯入贵庄……”
王冠中道:“依武林规矩而论易兄擅间我们碧萝山庄分明是不把兄弟放在眼中。”
易天行转脸望了那紫衣少女一眼微笑不答。
紫衣少女接口说道:“师兄如要问罪但清责怪小妹。我确是飞函相请他也不致违背江湖规矩夜闯咱们碧萝山庄中了。
王冠中双眉一皱道:“师妹身怀白风令旗有如恩师大驾临小兄怎敢出言责怪。”
紫衣少女笑道:“既是如此师兄暂请回避片刻小妹有重要话要和这位易先生说。”
王冠中征了一怔道:“小兄告退。”转身下楼而去。
梅浪摇摇头暗自叹息一声付道:“这孩子不知道在要的什么花样。”
紫衣少女目睹王冠中背影消失不见才转脸对那红衣小婢道:“你也去吧!”
红衣小婢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紫衣少女又回头望了望梅娘正待开口梅娘已抢先说道:“什么话连我也不能听了?”
易天行接口说道:“这位老前辈不用避了吧!”
紫衣少女走到梅娘身旁抹在她肩上笑道:“你在这只听我谈话可以但是要答应我别告诉大师兄好吗?”
梅娘皱皱眉头道:“什么话不能告诉你大师兄?”
紫衣少女道:“不是不告诉他而是晚几天再告诉他。”
梅娘叹口气道:“好吧!”
紫衣少女微微一笑才回头望着易无行道:“你说那孤独之墓中藏有珠宝一事不知是真是假?”
易天行道:“此事乃中原武林中一大秘闻知道此事之人虽然不多但却千真万确一点不假。”
紫衣少女道:“既是中原一大秘闻不知你如何知道?”
易大行道:“此事说来话长一言难尽但在下可担保此事不是误传。”
紫衣少女道:那墓中藏宝富可敌国又有金蝶、玉蝉二件武林奇宝你怎么不单独去取为什么要找我?”
易无行道:“墓中机关重重非姑娘这等绝世聪明之人难以参解得透。”
紫衣少女瞧着易天行微微笑道:“既是墓中机关重重你又怎知道我能参角得透呢?”易天行正容说道:“易天行游侠天下虽不精鉴人之术但还信得过这双老眼尚不致昏花。自见姑娘以后就觉得姑娘兰心惠质才智众聪颖绝伦况且家学渊源所以这墓中机关(更新最快)放眼当今之世除了姑娘之外实在没有他人能参解得透的了。”
紫衣少女默默听他说了一阵又沉思了片刻道:“你来此既是诚心与我相商此事我有一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易天行笑道:“姑娘有话只管相询只要我知道无不以实相告。”紫衣少女点点头道:“你适才所说孤独之墓中机关重重你是听人传说呢?还是已经亲自勘查过的。”
易天行似是没有料到她会粹然问到这上面转眼望着梅娘干咳了一声。
紫衣少女道:“我是她从小带大的什么事都不瞒她你有什么话只管请说就是。”
易天行干笑一下道:“我虽没有亲身勘查过但是依我所知。跟亲往勘查相差并不太远。”
说到此处探手在怀中取出戮情剑匣递交给紫衣少女道:“匣上的花纹就是墓中图案姑娘不妨参样一番便知我所说不虚……”
紫衣少女接过戮情剑匣就着台上的纱灯仔细察看室内是一片沉寂。她看了约一盏热茶工夫之久才点头叹道:“墓中布设安置之巨设计之精真是独具匠心鬼斧神工令人叹服……”
她说话之时依然目注剑匣看了一阵又道:“传说金陵杨家堡的布设已是巧夺天工了但是依我想要是比起我们南海的布设那就怕是差很远了。不过今日一看这墓中的布设比起我们南海来毫不逊色有些地方更是叫人自叹弗如哩。”
易天行见她看得高兴接口道:“南海神奥学究天人胸罗万有姑娘聪明盖世又是家学渊源自是一目了然……”
紫衣少女全神贯注的在审视剑匣上的花纹并没有答易天行的话。忽然她秀眉轻锁又轻轻的“噢”了一声捧着剑匣向灯光移近了一点屏息凝神的看了看又用纤手轻轻的摸摸按按然后似自言自语地说道:“奇怪这匣上图案虽然细如毫但是纹路分明分毫不乱怎么这个地方竟是一片混乱呢?”
易天行听得心中微微一震不由张大眼睛瞧着剑匣。
紫衣少女做闭星目默思了一阵把剑匣放在桌上向易天行道:“我看过了不过上面的纹路却有一二处模糊不清一时之间我也无法理出头绪如果你放心就将这剑匣暂存我这里三天让我仔细的看看如若是不放心就请你带去……”
说着向易天行莞尔浅笑。易天行忙道:“姑娘怎的说出此话不用说姑娘只留用三天就是十天半月又何妨?姑娘请留下就是了。”紫衣少女笑道:“你不怕我吞没了你的戮情剑匣吗?”
易天行道:“我如怕姑娘吞没也不会拿出来了。”
紫衣少女道一就这剑匣上图纹查看墓中布设不仅巧夺天工而且还似有着甚多的凶险埋伏不知基中机关生机十分渺茫眼下我能否由这剑匣图纹之上参解透那墓中机关还虽难料;但咱们最好先把平分那墓中存物之事谈妥免得届时争执不下。”
易天行道:“墓中存宝难以数计在下之意均作两份各取一半……”
梅娘突然括嘴对那紫衣少女说道:“孩子咱们南海故居珍藏名书古玩不下千件明珠宝玉斗量车载你何必为了珠宝去那古墓涉险?”紫衣少女笑道:“可是金蝶、玉蝉、举世间只有两件。单是那金蝶、玉蝉两件奇宝已值得到那古墓中一行了。”
易无行道:“金蝶、玉蝉咱们各得其一而且由姑娘先行选择。”紫衣少女道:“可是两件我都想要啊!”
易无行微微一笑道:“鱼与熊掌兼得姑娘不觉着太贪心吗?”紫衣少女笑道:“我要是不贪心也不愿到那古墓中未涉险了这么吧金蝶、玉蝉归我金银珠宝归你不知你意下如何?”
易无行道:“那金蝶、玉蝉一个剧毒无比一个专解奇毒分由两人各执其一运用上亦感不要姑娘既是喜爱那就一并归!”娘所有吧。”
他微微顿了一顿又道:“金蝶、玉蝉在下奉让姑娘但除金蝶、玉蝉之外所有之物都该尽为在下所有了。”
紫衣少女略一沉思笑道:“你说的可是指古玩玉器、金银明珠……”易无行拂须一笑接道:“那古墓中藏物甚多但以金蝶、玉蝉最为有名姑娘已两者并拢难道还不甘心么?”
紫在少女娇笑一声道:“以我推想那古墓之中必有较金蝶、玉蝉更为珍贵之物。”
易天行笑道:“这个在下还未听人说过姑娘既出此言想必已知何物了。”
紫衣少女道:“那座古墓何以被称作孤独之墓?”
易天行道:“因那墓中所葬之人自号孤独老人是以被称孤独之墓。”紫衣少女道:
“这就是了如那孤独老人把他一生之能留在那古墓之中是否比金蝶、玉蝉更为珍贵呢?”
易天行吃了一惊但他表面之上仍然保持着镇静脸上微笑依然轻轻一持长须道:“姑娘才智确有过人之处在下难及万一!”紫衣少女道:“我不过举此一端此外尚有甚多。”
易无行道:“愿闻高论。”
紫衣少女笑道:“以孤独二字为名想来他生平之中定然寡欢茫茫世间没有他一个可亲可近之人……”
易天行接道:“孤独命名虽然暗示了他一生的寂寞但一人生性冷僻行径怪异似和他遗留在墓中藏宝无关。”
紫衣少女道:“那孤独老人既能造成这等精巧之墓必是一位才智卓绝胸博玄机的专人以他的才智如想把自己遗体毁去百世不为人知自非困难之事;但他却化费了极大的精力建筑了这样一座孤独之墓。
那墓中机关布设的精巧不去说它单是这浩大工程也非三五年可以完成一个人能在十年之前预布他死后的葬身之地其人心机之深当非常人能及万一。
此人孤独了一生但死后却是不甘寂寞建造了一座机关重重的古墓要和后辈人物一较才智他一生之中未逢敌手引为毕生大憾命名孤独除了暗示他寂寞之外还隐含讥笑世人之意放眼世间无一人配和他相提并论;结交为友。
唉!你们中原武林中正该以此为耻才对却还沾沾自喜以求得墓中遗宝为荣……”
易天行证了一怔叹道:“宏论高见使在下茅塞顿开果是逾越世人之论闻所未闻。”
紫衣少女淡淡一笑道:“建了这座孤独之墓卖弄他卓绝才智聊慰人生苦短之叹也还罢了却又故意把墓中机关布设雕刻在戮情剑匣之上。
戮情剑削铁如泥断玉切金武林中人个个见爱借宝剑之名暗示和后人一较才智的心意可惜碌碌世人有几个能瑞透他的一番心意……”易天行拂须赞道:“姑娘之言字字金玉句句珠玑实叫在下佩服。”
紫衣少女不理易天行颂赞之言继续说道:“金蝶、玉蝉理存古墓一事我虽不知如何传诵在汇湖之上但想来亦不是那孤独老人有意的安排而且传播深而不广更增加了古墓的神秘和尊崇其实这些安排都是诱人之饵旨在完成和后辈中人一较才智的心愿。”易天行道:“与姑娘一席清谈胜读十年书古人诚不我数。”紫衣少女道:“其人死后仍存有利后人一争雄长之心决不甘心自己的才智永远埋没于古墓中以此推想那古墓中定然留有他一身本领……”
易天行点头说道:“姑娘之意可是说他把一身本领著作书册留存在那古墓中吗?”
紫衣少女微笑道:“我没有说呀!他留下手著书册也好或是……”
话至此处突然停口不语过了一阵才缓缓接道:“或是运用其他办法也好反正那古墓中除了珠宝和金蝶、玉蝉之外定然还有越逾金蝶、玉蝉的珍贵之物我如单单取得金蝶、五蝉岂不太吃亏了?”易无行道:“那以姑娘之意该当如何呢?”
紫衣少女道:“依我之意只怕你不肯答允。”
易天行笑道:“财宝身外物生难带来死不带去姑娘不妨先说出来只要能够稍稍顾全到我在下即可答允。”
紫衣少女笑道:“也许我的主张不太公平不过世间很少绝对公平的事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以彼补此;或可扯成公平之局。”易无行笑道:“姑娘先请说出分取基中存宝的办法咱们再谈其他之事至于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的因果之论对在下虽有适用之感对姑娘也不尽然无用。”
紫衣少女笑道:“这句话对我就不通了。”
易无行道:“姑娘每一高论都有越世俗的见地在下洗耳恭听。”紫衣少女道:
“我们南海门和中原武林道中人物无怨无仇纵然有不少人偷觑我们南海门下奇书到处存着窥盗之心但也不致给群成队联手对付我们何况利害冲突根本就天联手相结之可能……”
易无行心头一震但表面之上仍然维持着镇静的笑容说道:“姑娘言中之意可是说在下即将遭受中原武林道上各大门派中人的联手围攻是吗?”
紫衣少女冷冷接道:(更新最快)“除了我南海门可能助作抗拒中原各大门派联手之势以外天下再也没有助你之人……”
她微微一顿之后接道:“其他之人纵有心助你但也无力。”易无行拂须大笑道:
“别说此事可能性甚小纵然确有其事也难使我易无行低头服输。”
紫衣少女道:“孤掌难鸣你虽有出神入化的本领。也难担挡天下武林联手之力。”
易天行道:“中原武林道上彼此嫌怨复杂少林、武当等自诩正大门户中人极不愿意和一宫、二谷、三大堡中人物往来要他们联手对付我只怕很难调和的起来。只要在下略施手段立将先引起他们自相残杀一场。”
紫衣少女笑道:“如若我也和你为敌你自信能够胜得了吗?”易天行道:“姑娘确是在下心目中唯一担忧的强劲之敌故而在下接到相召之函赶来碧萝山庄并以同分墓中存宝之议想和贵派结成联手之盟。”
紫衣少女道:“你如诚心而来此事并非不能难在双雄并立以谁为。”
易天行道:“这个不妨秋色平分大事未成之前不妨各尽其能?”紫衣少女道:
“各尽其能?”
易天行道:“不错运筹帷幄在下听命姑娘决胜战阵调度人手姑娘请听在下之命武林大势一定彼此立时划分地域各据一方互不相犯各为尊。”
紫衣少女笑道:“咱们两人谁也不愿屈居人下并立江湖也决难相安无事不是你兼并我就是我并吞作。”
易无行道:“如若姑娘能遵守平分地域之约在下决不会无故相犯。”紫衣少女道:
“此乃画饼充饥之言说也无用。咱们还是先谈妥墓中存宝的分取之法再说以后的事吧。”
易天行道:“姑娘尽管提出高见如若在下难以同意咱们再作论争。”
紫衣少女道:“金蝶、玉蝉归我。金银珠宝归你其他之物咱们再各职一半。”
易无行道:“如是其物价值不同双方都予求取岂不又生争执?”紫衣少女道:“那就各凭才智打赌决定胜者先取。”
易天行笑道:“赌有千法咱们各有增长姑娘虽有绝人才慧也难样样都比在下精通最好能先把题目讲好免得临时争执不下。”紫衣少女笑道:“你想的倒是满周到呷我有两个法子任你选择其一。”暴天行道:“愿闻其详。”
紫衣少女道:“第一个办法是咱们进了古墓之后各依手段去抢谁抢到就归谁所有另外之人不得再争。”
暴天行道:“办法虽是不错但恐难免引起争执。不知那第二个办法为何?”
紫衣少女道:“第二个办法除了金蝶、玉蝉金银珠宝之外咱们文比词赋一句武比手法一招如若仍难分出胜败那就以猜拳决定胜负。”
易天行笑道:“这办法倒是可行就此一言为定。三日后在下再来相访姑娘。”
紫衣少女笑道:“咱们眼下是故是友很难分得清楚恕我不送了。”易天行笑道:
“亦敌亦友非敌非友敌友之分全在姑娘一念之间。”
抱拳一礼转身行到窗口之前忽然又回过头来接道:“友则天下无敌敌则两败俱伤。敌友一事还请姑娘三思三日后在下当脆门敬候佳音。”忽的纵身一跃穿窗而去。
紫衣少女拿起戮情剑匣自言自语地说道:“这剑匣上的图纹又可消磨我两日光阴了。”缓步登上三楼。
梅娘追了上去说道:“孩子你当真要插手中原武林是非之争吗?”紫衣少女一面缓步登楼一面答道:“咱们已被卷入漩涡中了再想抽身而退为时已晚。”
梅娘道:“眼下虽然小有纠缠咱们可以早回南海一走了之。”紫衣少女笑道:“我心中烦恼得很如不找些麻烦排遣时光只怕难再活得下去。”
梅娘怔了一怔不敢再追问下去心中暗暗忖道:“这孩子一向任性她既然决心置身是非之中看来劝她也是无用倒不如由她去吧!”且说徐元平背着金老二连翻越过两座山岭在一处避风的山谷停下身来问道:“叔父可觉着身体不适吗?”
老二力忍着痛苦微微一笑道:“平儿我只怕难以活过明日午时了……”徐元平吃了一惊道:“什么……”
金老二尽力使激动的心情保持镇静笑道:“孩子你必须镇静听我把话说完只要易天行存心要一个人死没有人能逃过他的毒手你惊疼悲苦于事无补。易天行把我解进碧萝山庄之前已经强迫我眼下药性缓慢但却绝毒无救的药物他仍不放心又下手点了我三处要穴纵然能解得药物之毒也无法使我全身行血畅通三处要穴涌血而死……”
徐元平急急接道:“不知他点伤叔父哪三处穴道平儿或有解救之法。”
金老二道:“别说他下手险毒解救不易纵然是能解了穴道也无法解药物之毒……”徐元平黯然一叹垂不言而心中却在暗暗想道:“可惜相从慧空大师学艺时日过短想他一代神僧武功既已登峰造极医道定也十分精深……”只听金老二叹息一声说道:“我身受之伤除了易天行本人之外世间再无解救之人。”徐元平忽然想起那紫衣少女来暗道:“那紫衣少女既能解救丁玲伤势又能替铁扇银剑于成疗治身受之毒想来对金叔父的伤毒亦可疗治怎生想个法儿要她出手相助……”他一直在想看心中之事对金老二相问之言浑似未闻。金老二长长吸一口气提起精神接道:“我现在清醒时间只怕已无多长我要在死去之前把胸中之事全都告诉你知道……”
徐元平突然接口说道:“叔父我倒想起一个人来可疗治叔父身受的伤毒。”金老二满脸不信神色摇着头说道:“你说的什么人能疗治我的毒伤?”
徐元平道:“就是‘碧萝山庄’中那紫衣少女。”
金老二淡然一笑说道:(更新最快)“你父母被害之事我还没有对你说完趁着我现在还很清醒之时告诉你吧。”
他心中似是不信那紫衣少女能疗治他的伤势对徐元平的话置若罔闻。
徐元平急道:“平儿父母被害之事以后再说不迟眼下先要想法子管叔父疗治伤势要紧。”
金老二正容说道:“我已没有生存之望了何苦要多费心思难道让我抱恨而终把心中未完之言带到墓中去吗?”
徐元平也提高声音道:“这茫茫世界上平儿只有叔叔一个亲人你当真忍心舍我而去吗?”
金老二也高声说道:“你怎么知道那紫衣少女一定能疗治好我的伤势又怎么知道她会答应替我疗治伤势?”
徐元平听得呆了一呆暗道:“这话倒是不错那紫衣少女纵有疗治金叔父伤势之能;便却未必会答应替他疗治伤势……”
沉吟了良久才长长叹息一声说道:“不论她答不答应平儿总要尽到最大的心力。”
凄凉的身世际遇使他对金老二生出极深的孺慕之情爱他护他的亲人长辈一个个先后死去好像他生就了孤苦伶订之命这又使他心中生出了无比的愧恨是以对金老二的生命看的比什么都重觉得天地间万物可舍不论如何的委曲自己也要疗治好金老二的伤势。
心念转动勇气忽生站起身来说道:“走咱们重回到‘碧萝山庄’中去!”
金老二亦不忍再责骂昔年故及留f的唯一骨血摇头叹息一声道:“孩子如我能知求生之法难道还愿意去死不成?万一求谋不遂或是那紫衣少女无能疗治我的伤势岂不误了大事?唉!我如不把心中之事告诉你死也难以瞑目。”
徐元平道:“咱们一面赶路叔叔一面把心中要说的话告诉我听。”也不待金老二答话伸出于去把他背在身上转过身子正待向前奔走忽见二丈远外月光之下站着一个人影。
此人来的无声无息徐元平竟不知他何时到了身后。
凝神望去只见那人一脸苍白之色挽道客背插宝剑吃然而立动也不动一下宛如一座泥塑石雕的人像。
那人面形并不怎样难看但越看越不橡一个活人脸。
徐元平一手抱紧背上的金老二腾出一手来准备迎敌口中大声喝道:“什么人?”
那道装之人口齿启动有如弹琴一般一个字一个字的由口中蹦了出来道:“不用去找别人了眼下就有疗治伤势之人。”
声音阴冷深夜中听来叫人悚然而栗。
徐元平本为他那毫无人形的面孔吓了一跳但转念一想丁玲、丁凤曾经常戴人皮面目心中胆气一壮大声喝道:“什么人能疗治我金叔叔的伤势?”
那人冷冷答道:“就是区区在下。”
徐元平正在耽心那紫衣少女不肯答应时该怎么办他说能疗治金老二的伤势不觉问道:“老前辈可是鬼王谷中的人吗?”
那人冷笑一声道:“本观主是何等人物岂肯和鬼王谷中人物交往?”
徐元平道:“你既不是鬼王谷中人为什么要戴着人皮面具?”那人纵声一阵大笑道:“难道只有鬼王谷中人才有人皮面具吗?”
徐元平证了一怔付道:“这话倒是不错并非鬼王谷中才有人皮面具……”
只听金老二微带抖颤的声音起自身后道:“道长可是玄武宫的观主天玄道长吗?”
那人纵声大笑道:“本观主已封剑十年未离玄武宫一步想不到江湖上还有人能认得我。”金老二道:“道长威名远播大江南北武林道上有谁不知?”
天宝道长他是被金老二(更新最快)一番话说得心花怒放拂须微笑道:“就凭你这几句话本观主也要替你疗好伤势……”
话至此处微微一顿缓步直逼过来一面接道:“神州一君易无行极擅用毒当今武林之世除了本观主只怕再无人能疗治得他手调奇毒。”
徐元平从未听过天玄道长之名半信半疑地说道:“一个人生死大事非同儿戏道长如能医得我金叔父身上之毒在下感激不尽如若无能疗治且莫延误我求医时间?”
金老二急急接道:“平儿不要胡说天玄道长乃当今中原有数高人之一盛名远二谷、三堡岂会和你说笑!”
言下之意已隐隐示出这天宫道长身份。
徐元平除了江湖阅历不足生性易于冲动之外人本绝顶聪明听得金老二之言心中暗暗付道:“难道此人就是盛传江湖之上一宫、二谷、三大堡中一宫脑之人。”当下一掌横胸躬身一礼说道:“老前辈请恕在下不知之罪……”
天玄道长脸上戴着人皮面具无法看清楚他喜怒神情只听他冷笑一声说道:“还不快把你背上中毒之人放下说的什么废话?”徐元平依言放下背上的金老二向后退了两步目光却一直盯在天玄道长身上。
这数月之中他目睹江湖上的机变诡诈提高警觉之心不少暗中提聚真气全神监视着天玄道长只要一觉他有暗害金老二之心立时出手抢救。
金老二身上三处要穴被点行血已开始涌积不但站立不住脸色亦变得苍白起来。
天玄道长缓缓蹲下身子在金老二身上仔细查看了一阵说道:“眼下还难查出你所中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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